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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谈过长时间恋爱,因为自己太忙了。他以前有参加不完的夜场趴和午夜场趴,去各种场身边都是自己平常那帮狐朋狗友,总是找不到时间勾搭人,勾搭了又不长久。在学校,上课吹水,下课斗地主,大课间打篮球,闲暇时刻去别的班逗逗小姑娘。等到“喜欢”的女生过来告诉自己愿意交往,丁青半天愣是没想起来姑娘是谁。狐朋狗友一通哄笑,女孩子委屈地跑开了。丁青觉得十分过意不去,去找姑娘道歉,对方却怎么也不愿再见到自己,最后不了了之。但这一次,丁青对于喜欢这种感觉十分确定。
丁青决定采取行动表达自己的爱慕,说干就干才是丁青的风格。但方老师的距离保持太好了,刀枪不入。
严武站在草坪小道上,盯着侧门,微微皱着眉,双手插在口袋,嘴里叼着烟,烟尾端红红灭灭。
丁青靠在门边打量着方老师。方老师肌肉均匀,身量不厚不壮,这样的人打架多靠借力,为了赢架动起手来比一般人更狠。方老师穿着简单的黑衬衫,黑裤子,一双布洛克,这里看过去,人高腿长屁股翘,不知道有没有传说中的圣涡。方老师站着的时候不是板儿直,不像以前的私人教师。方老师耳朵好像不太好使,可能是年龄大了?方老师去哪儿都要四方环绕看一圈,还要找找紧急出口,可能是缺少安全感。方老师低调又嚣张,在严肃讲话的时候,浑身透露出“舍得一身剐”的狂狷邪魅感。
丁青不知道的是,严武站得不是板儿直,因为他习惯采取防卫姿势,站的时候不会刻意挺直背;严武听力不好,因为长时间的暴露在枪炮声中;严武去哪都要观察环境,只是职业习惯;严武身上透露的“舍得一身剐”的感觉,就是真的胆大心狠。
丁青踌躇了半天终于走出门,站在严武的旁边。
严武在心里深深叹了口气,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十分烦躁。“方老师……”丁青开了口,声音低沉,意外地却还有点软软的感觉。
严武转过头看丁青,丁青脸色红扑扑,眼神很专注,笑得害羞又明亮,严武觉得自己没有那么烦了。
“方老师,我们明天下午打篮球赛,u18半决赛,您能来看吗?”丁青满怀期待。
“啊,明天下午,真不巧啊。”严武做惋惜状,“我有计划了。”
“什么计划呀?”
严武真后悔错过了“女朋友”这条路。
“明天也没有论坛活动的。”丁青贴心地又堵了一条路。
“对。我想去博物馆逛逛。”严武编了个符合自己身份的借口。
“哦,西区的那个博物馆吗?”丁青问。
“不,凤山区的那个博物馆。”听听,做好城市地理勘察多么重要,说得像真的一样。
“这样,那已经定下了吗?没有别的计划可能了吗?”丁青看起来十分惋惜。
严武窃喜:“对,不好意思。你们加油。”
丁青转身低头盯着地面。严武则舒畅地吸了两口烟,直到丁青又转过来看他:“方老师,那个博物馆下午不开门的。”丁青十分严肃,在手机上翻到一条博物馆官网网站发布的明天下午停馆的消息递给严武看。
严武后悔为什么要说凤山的博物馆,还没等他说什么,丁青又继续:“西区的博物馆也关了。好像是因为过段时间的大型联合展览,现在要整修。”丁青陪着严武叹口气,突然开心起来:“那方老师来吧!我让司机接您?”
严武已经不好直接推脱了。实话讲,严武连蓖麻/毒素都准备好了,并不想得罪丁少爷。
“不用接我了,我自己过去吧。”
“好!下午四点,九潭体育馆。”丁青笑得喜悦天真。
严武午觉醒来,才两点。
最近严武连逃离路线都计划好了,离国的护照是来时“卖花人”准备好的,另一份,和他入境的护照一起在来时就已料理妥当。严武在这里已经呆了三个星期,“卖花人”的那边的消息暂时还没有确认家主回来的时间。严武有些不耐,告诉“卖花人”自己耐心快耗尽了,打算启程回去,“卖花人”那边一阵安抚,最后双方以给严武加20%酬劳商定。
严武心情不错,出发去看小鬼打篮球。
严武开车去九潭体育馆,一路慢慢悠悠,路过公园严武还进去逛了一圈。到的时候,比赛已经开始了,门口有位丁家的人在等严武,跟严武问声好,将门票递给严武便离开了,位置在中线前排。严武进场,一眼就看到了丁青。
丁青正站在中线附近,手长腿长,脚上一双aj,头发在脑后扎了个短辫,微微屈着身子盯着对方手里的球。到底还是脸啊,严武想,对方一哥们儿扎小辫就像个兵马俑。丁青出了不少汗,掀起衣服擦脸上的汗,上身已经有公狗腰的趋势了。严武觉得从来没看过丁青严肃认真的样子,记忆里丁青只有两个状态,浑不吝的张狂,笑嘻嘻的天真。丁青搭着队友的肩,大概在说注意事项或者战略战术,或者篮球里怎么讲,篮球布局计划?丁青拍着手冲队友喊话加油,严武转头看比分,75:70。严武还不知道哪一队是丁青的队伍。嗖的一声,丁青投进一个三分,比分跳到了78:70。严武这下分清了队伍。
严武慢慢下到自己的座位附近坐下来,场上正在给对方罚球,严武轻轻吹了声口哨,看见丁青的背影抖了一下,严武笑了,觉得十分有意思。吕乔看见他,十分开心地从后面一排凑过来:“方老师,您来给丁青加油啦!”说着递过来爆米花,又转过身让同学递来一杯饮料送给严武。“来老师,吃吃喝喝,就当看电影。”
严武接过来,问吕乔:“只有丁青在打吗?”
“还有罗大飞、家明、徐珂儿……哦,您说您知道的啊。那就罗大飞跟丁青,罗大飞让人踩了,在场下呢。罗大飞!”吕乔朝球员席上的罗大飞脑袋上砸了个爆米花,罗大飞愣了两三秒才转过头,乐呵呵地朝严武挥挥手。
场上很安静,裁判让丁青准备投一分球罚球,吕乔拽拽严武的袖子:“方老师,您快给丁青加油,他最爱慕您了。”严武对丁青直抒胸臆的分享爱慕,和吕乔直抒胸臆的表达都不知道应该如何置词。
丁青做好姿势准备投球,严武笑了,声音不大不小的说:“加油啊,丁青。”
丁青就没能投进一分球。
场上人群散开,队友还安慰地拍拍丁青的肩,丁青在原地还犹豫了两三秒,最终用手腕擦脸上的汗,跑开了,没敢朝严武的方向看一眼。
严武的心情真的不错,看到吕乔怨念的眼神还摸了摸她的头。
比分到了135:110,时间也只剩下一分钟。严武起身去了厕所。
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