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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电话,丁青伸手去上衣口袋里掏吸管,顺手带出了个打火机。他盯着自己手上的吸管,盯了很久,咬咬牙起来,扔到书柜最里面,手放头上深呼吸了几下,暴躁地在房间里转了几圈,下楼去酒柜里拎出瓶拿破仑,倒了小半杯,一口灌下去,刺激地脑内一阵爆炸,压下了躁郁。
刘汉荣从购物商场出来的时候是下午四点,他忘了自己的停车位,在停车场转了半个小时才发现自己的车,好不容易找到了,东西往车里一塞,发现少拿了要买的一袋子酱料。刘汉荣十分暴躁,骂着粗口狠拍了两下方向盘,然后想要不要回去拿,越想越烦躁,去他妈的,不管了。
刘汉荣觉得自从自己过了35,不知道是得罪了哪路神仙,简直走哪条路哪条路就是死路,干什么都不顺,一条光棍打到现在,混这么多年,也没升上副组长,还得跟着比自己小的关杰风混,关杰风向来看不起他,生意不让他插手,每天就跑跑腿,买买东西。当年20来岁的时候,第一次见到刘耀,刘耀还夸过他“可塑之才”,但这个“可塑之才”升到一区负责人就不动了,主要时代也变了,这些年都在做生意,关杰风这种喝过洋墨水的人爬的最快,现在是副组长。
刘汉荣想到关杰风就一阵恶心,朝车窗外吐了口唾沫,忿忿地想,毛都没齐,从来没有尊重过他们这些老前辈,跟耀哥混,也不改姓刘。今年风向大动,动刀动枪了,没想到关杰风不仅没倒,还撺掇着刘耀拉丁青,颇得刘耀器重。
说到丁青,刘汉荣实在想不明白留着这么个小少爷干什么,要他说,肯定是斩草除根,还是个基佬。
有一次关杰风叫他去“保护”丁青,叫他去做这种最基层的监视摆明了就是搞他,刘汉荣敢怒不敢言,去了还要看着丁少爷搞男人,咖啡厅、酒店跑,他给关杰风打了好几个电话,说没什么好监视,关杰风被他催烦了,加上刘耀回港,就叫他回去了。这件事之后刘汉荣心里的不满达到了顶点,组里其他人都看得出来,但关杰风一如既往地瞧不起他,懒得理他。
刘汉荣开着车回组里,停在路口等红绿灯,摇开窗户散散烟,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丁青。丁少爷坐在一家茶餐厅里,对面是个穿白背心的男人,不是上次那个,这个脸白,像是擦了粉,感觉更高一点,估计跟丁青差不多高,风骚的大背头,油得不行,看着像个基佬。刘汉荣撇撇嘴,准备开车走,没开多远,组里有人发短信,叫刘汉荣去学校接丁青,晚上耀哥请丁青吃饭。
刘汉荣放声骂了一句,又恭敬地回了个“好的”,把车往回开。
丁青见到方木司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天气有点闷,方木司白面油头,紧身白背心,勾着肌肉分明,左耳上的十字架吊坠,钻石的,闪的人脑袋疼,隔三米香水喧宾夺主,给来人开道。方木司几步就从门口风风火火走过来,带着一身四面八方的目光落停,坐下来,喝口茶,长长地出了口气,目光随之散去。
丁青没开口,方木司十分渴,到了就开始喝茶,幸好不烫,喝完头三杯,速度慢下来,边倒第四杯边勾着嘴角看丁青。
“青哥,现在这么安静啊。”语气里探询的意味来得很明显。
丁青没应声,喝口茶,换了个话题:“现在流行这么打扮吗?”
方木司笑起来:“不是,必要伪装。”声音压低一点,“按最近这个死人速度,会长上一个挂一个,我趟水也要低调一点啊。况且,听人说了那场喜相逢,说不定青哥会喜欢这种套路?”
方木司低沉的声线配着他健硕的身材,贱兮兮的表情,骚的没边儿了。
丁青看着不知道谁帮他擦的粉底,拍的腮红,有点无语:“你对同性恋是不是有什么误解?”说完摇摇头,没心情跟他打趣:“直说吧。”
方木司猛然起笑意,仔细盯着丁青:“说可以,我就先问一句,青哥目前有什么打算吗?”
丁青感觉方木司现在有点紧张,他想了想,回答:“做丁家人该做的事吧。”
方木司轻轻笑了一下,凑近了一点:“青哥做好觉悟的话,我就放心了。长话短说,丁先生零七年底的时候跟我爸一起设过一个局。那时候丁先生正准备搞什么战略转移,姜丰他们不是很配合,那时候动静不小,要分家,最后他们签了协议,分丁家产业,成了股东,但事实上,直到现在他们还是经理人,因为当年签的时候,他们也签了股权托管协议,简单来讲,就是他们名义上是股东,没有实权,好容易以为当了老板,结果还是打工的。托管给的人,是你。而且协议里写,如果你21岁之前出意外,协议做废,他们放弃成为股东,股权给丁家本家。话说丁家本家谁上位,丁卯?为什么是丁卯?”说完又给自己倒了杯茶。
丁青眼睛都直了,愣了半天:“他们怎么可能签那种东西。”
方木司放下茶杯:“都说了,你爸跟我爸阴了他们。”方木司强调“阴”这个字眼,又低下头笑,好像自言自语,“好手段啊,有意思,有意思。”
丁青没说话,还在消化。
方木司打量他:“好了没,我要开始说下段了。”
丁青抬起眼看他。
方木司看着丁青面上不动声色,眼神强压波涛心绪,觉得十分兴奋:“他们也不是善茬,当时没翻脸是因为不知道还有这个条约。事实上一直都没人知道,直到曾会长死的时候吧,刘耀身边有个叫关什么风的人,搞到了这份协议,你可以想象一下刘耀的反应。刘耀当时就来和我爸接触了,因为他的第一反应是做掉你,但是当时你周围的关注很多,他来主要就是想摸摸底,看看方家什么反应,做掉你的话方家对合同怎么个执行法。哪怕打官司,有这几方在里面搅,他们要是能赢,小爷把脑袋割下来给他们当球踢。这里我就不得不提一句了,丁少爷你如今还能活蹦乱跳,可真是方家的功劳,我没有夸自家的意思,你懂了就行了啊。”方木司强调了一下。
又继续:“要说丁先生到底是老油条啊,协议里还牵涉到了官家人,总之刘耀来跟我爸,还有那位官家代表,三方会谈,股权怎么分,没谈拢。后来姜丰也得了信,也来搅水。我爸目的就只有一个,看谁给价高,刘耀、姜丰还是赵华山。我爸一向看不上高更,他估计现在还不知道,他要是知道了,以他的脾气和智力,索性也不争股份了,就只想着掏空公司吧。官家人条件也不多,就是捞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