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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下腰可以不被看到,勘察的时候就觉得很适合隐蔽。
严武的遐想被右轮胎带来的突然失力打断。因为速度过快引得方向盘一阵乱转,严武努力控制方向盘,还想:“靠,这么黑也打得中,他们运气也太好了。”
车后玻璃上也响起一阵碎裂的声音,严武缩着肩膀,把头压低,试图躲避飞溅的玻璃渣。情况有点超乎自己和nadd的预料,他们不仅人多,装备也好得多。
车基本已经报废了,速度降了下来,后面的人快要跟上来了,严武把车往路边开,准备跳车。
车进了路边的泥地,就开始摇摇晃晃,严武等不及车停,迅速跳了下来,就往草地的方向跑,跑的飞快,后面的枪声追来,有子弹在严武脚边炸开,严武不敢停,玩儿命跑,后面的车在泥地里不好跑,速度慢了很多。
严武眼看前方还有500多米,就能翻倍逃出生天的几率,喜悦还没来得及沾心,从侧面冲出一个身影,大力扑倒了严武。严武旋即感到一把枪指着自己的脑袋,他屈左肘向后攻击,本想借着这股力再转身右手开枪,但身后人高大强壮,而且反应快,一把握住严武的左手,手指使劲往伤口里摁,严武疼得出了声,右手的枪被那人卸掉,那人退后一步,举枪抵着严武的后脑,大声喊:“站起来!举起手!让我看见!”,严武能感到身后的人渐渐聚集过来,白灯从身后射过来,严武看见后面的影子渐渐逼近,声音也嘈杂起来。
“转过来,慢一点!”身后另一个声音响起来。
严武慢慢转过身,面对着这些人。
一共8个人,不包括车里没过来的,有七把枪对着他。看服装跟先前那十一个人应该是一伙儿的。
“他呢?”一个看起来是领导的走到严武面前,这个人手里没有拿枪。
严武没说话。
领导说:“跪下。”
严武不想跪,一个人移到他身后,踢了他的膝窝,严武跪了下来。
领导掏出自己的枪,顶在严武脑门上:“最后问一遍,他在哪?”
旁边一个人跟严武对视了一样,严武愣了一下,觉得那个人在哪里见过,显然那个人也是这么想的。那个人跟领导讲了几句话,两人在旁边嘀嘀咕咕。
严武跪在地上,觉得这次应该是跑不掉了。
左手的伤非常疼,钻心一样。
又想起丁青替自己挡过一次烟头,就觉得更难受。
严武深吸了一口气,身体不由自主得发抖,满脑子都是丁青,越想他就越慌张,心里活动多且杂,达到了人生巅峰:月朗星稀,旷野坦荡,我要死在这异乡的土壤,骨不得撒乡土,魂不得归故里,唯一可能悼念我的人,在某年清明倘若想起,连祭拜都不知该朝哪个方向……千头万绪来来往往又忽然散去,只剩一句话灌满严武的脑子:“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严武紧紧咬着牙,用上全部力气控制自己不要发抖,眼睛撑开,低头看地。
白月冷冷地在高处看着,这地上一群人,拿枪的没枪的都各自猖狂。
严武想,他妈的一定是因为靠近赤道的地方月亮最无情心冷,所以自己身上才一层层流冷汗。等着一颗子弹,来爆自己的脑浆。
严武还在恐惧里挣扎,领导慢慢走过来。
他站定在严武面前,严武咬着牙抬起头看他,克制自己,尽力平静。
领导把枪抵在严武额头,突然咧嘴狠毒地笑了一下:“小子,今天是你的幸运日。”
然后一脚踹向严武的腹部。
第27章孤岛中
严武承受一击,感觉腹部撞上了后背,挤压的脾脏都要碎掉,趴在旁边吐起酸水。几个人走过来拽着他的头发让他仰起头,跟领导对视。
“yimjr……是吧?”领导蹲下来跟他平视。
“……次子。”严武克制喉咙里往上翻涌的血意。
“我知道。”领导一摆手,了然的样子,“nt现任领导,frank,是你哥。”
严武不说话,大概知道他们想干什么了。
“丢了华尔街小子也没关系,有你也一样。nt在意自家人总要多过一个陌生人吧。”领导盯着严武。
严武哼笑了一声,摇了摇头:“拿我威胁他,你什么都得不到。”
领导起枪:“我们走着瞧。”然后跟旁边人示意了一下,几个人把严武拽起来,拷上了手铐,蒙上黑面罩,塞进车里。
进了车里,一人用枪托狠狠砸向严武的后脑,想让他晕过去,严武舌头正垫在后槽牙,感到眼前一黑,一瞬间要失去意识,然而舌头被上下牙夹击,舌面一疼,满嘴血腥,一个激灵,重新意识回笼。
车上只有领导在打电话,严武什么也看不到,专心致志地感受方向。
他们在向东北方前进。严武在脑海中调出烂熟于心的地图,仔细思考着路线,同时开始数秒。
他们在向东北方开了8分钟左右,向北转。这段路很长,领导挂了电话跟旁边的人交谈了几句,严武没听清,他在专心数秒。
他们开了20多分钟,严武垂着头,依旧好似晕过去的样子。
他们速度放慢,渐渐停下来。严武以为到了,但是车上的人并没有下来的意思。他们在跟人交谈,严武一开始以为是路闸。领导找了个人当翻译,严武因此听到三个人的声音,这是个加油站,他们并没有加油,严武听领导的英语,像是在跟加油站的人寒暄。临走的时候领导说:“谢谢你们的招待。”
过了加油站,车子向西开了5分钟左右,停了。
一个人揪着严武的衣领,把他拽下车,严武在下车的时候还磕碰了一下,招来那人一个巴掌,脑子里嗡嗡响了一阵。
严武感到自己进入一个光亮的地方,领导在前面停下来跟人讲话,自己则被拉到另一个方向。灯光渐渐暗下来,严武感到走入了一条窄道,因为原先并排走在他两边的两个人,只剩左边的一个扯着他的衣领,另一个到了后面。严武有些不高兴,那个人扯他的力气很大,自己的衣服被撕烂了。
终于停止前进。严武被人猛地推进去,一桶冰水照着头浇下来,严武没料到这个,抽搐了好几秒,有人掀掉他的头罩,他努力挣开眼睛,望向周围。
严武被绑坐在凳子上,面前还是那帮雇佣军里的人。自己衣服基本已经报废了,裤子湿哒哒地黏在腿上,鞋里灌水,重得难抬脚。
领导过来了。
领导在他面前弯下腰,平视着他:“你一般怎么联系他?”
严武不说话,领导挥挥手,旁边人送来一把凳子,领导坐在了严武对面。只是严武垂着头,身上布着拳脚伤,到现在头还是有点晕,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