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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了寄宿学校,来到刘耀身边。彼时刘文十七八,刘梵秋也才十三四,刘文还算忙,刘梵秋只是上学。刘耀浪惯了,情妇不少,没结婚,有孩子,养在外面不进门,刘梵秋在刘耀家里独大,娇惯得很。凭良心讲,刘耀一开始确确实实是想把刘梵秋当女儿养,后面怎么就上了床,变成了情人,丁青也不是很清楚。
刘梵秋跟刘文在外面聊天,刘文像捧着花一样逗刘梵秋,后者也不负所望地笑得花枝乱颤,拍着刘文的胳膊,真是兄妹和谐的场面。
丁青在茶室待得够久了,茶热了又热,终于端了出去。刘梵秋不看他,刘文接过茶盘,说辛苦了,就不再开口。
让丁青走的意思很明显了,丁青很自然地拾好东西,说准备去上课,离开了刘家。
丁青去见方木司。
白天街的教堂后面有条巷子,那片区叫水流里,主街叫理团街,往里走左右都是些小巷,巷子都不宽,但很长,因为有自由市场,巷口的一段路显得有些拥挤。街上有各式各样的甜品店、咖啡馆和纹身屋,都是矮矮的小店,街上最多的就是外国人。阳光不错的时候,还有街头乐队表演,比如今天。
丁青走进巷中的时候,一个算不上乐团的几人正在演奏,键盘、爵士鼓、小号、萨克斯和大提琴,正在演奏抒情版的《isn\tshelovely》,旁边围着端着咖啡的人在听,人走累了就随意坐在街边的石阶上,晒着太阳互相聊天。
丁青穿过聚在一起人群,在音乐声越来越远的时候,终于看见了方木司。方木司坐在一间咖啡店的外场,自己占了一张小桌子,头顶是把大伞,面前放着两杯奶茶,正低头看手机,抬眼对上了丁青。
方木司风骚地戴着墨镜,白衬衣八分裤,尖头皮鞋,翘着二郎腿,坐在一个竹椅上,阳光在他眼镜上拐了个弯,闪闪亮亮的,看见丁青就举起一只手定在空中:“hey!”
丁青手插在口袋里,跟方木司点着头,轻快地走过去。
方木司取下眼镜,目光注视着丁青,直到他坐下来,把一杯奶茶推给丁青:“yeah,man……”说着展开双臂,往后靠:“你选的地方真好啊,自由的圣地啊,freedom,youknow,bro……”说完还跟旁边路过的两个金发女郎互相打着招呼。
丁青看着方木司又是凹造型又是摆谱,外地旅人的新鲜感,耗尽了英语词汇量。
方木司的感慨还没结束,伴着旁边乐曲的尾声兴致勃勃地吹了声口哨。
丁青喝了口奶茶:“饿了,有没有吃的。”
方木司甜美地叫了服务生,来了一个年轻的女生,亲切地用粤语问他们要什么。方木司笑着伸手朝丁青的方向礼貌地指了一下,服务生转头又问了一遍丁青,丁青拿起食单跟方木司商量着点了。服务生一走方木司就凑过来:“奶茶好不好喝?”
“不好喝。”丁青实话实说。
“没办法,她问我我又听不懂,菜单也看不懂,就随便指了一个……”
“你不会说英语啊?”丁青笑了,接着又自己补充,“对啊,你不会……”
方木司笑起来,转移话题:“说正事,你说的延边的人,我找到了。”
服务生端来竹编小筐,里面有他们点的面包和甜品。
丁青拿了一个红豆方包递给方木司,然后擦了擦手,“不急,慢慢说。”
方木司应了一声,继续讲:“我打听了一圈,在东北其实没什么发现,倒是跟齐盟吃过两顿饭,啧,那小子是要成了,没想到骨架到十七八还能发育。赵华山那边没动静,他可能也看不上我这点折腾。我上次走了以后就跟家里说要来深圳,在深圳喝酒的时候碰到一哥们儿,说自己去刘耀那栋楼办事的时候,见过几个人,挺奇怪的,穿得破破烂烂的,居然能进楼里,进来了吧好像刘耀也挺惊讶,着急忙慌地说了几句话就送人走了,下面人态度也是迷,看着也挺恭敬的……”
“说重点。”丁青打断他。
“总之,我就顺着这个找,找到了三个人,本来是要回东北,被我拦下来了,现在在深圳。老头儿疑心很重,我给他看了很多我们俩的照片,才勉强答应等着,只有他一个人,他叫另外两个人回去了。我这次就是来问,什么时候见面?”方木司接过服务生送来的茶。
“下周三,晚上八点半,教堂里。”丁青喝了口茶,嘴里的甜腻感下去了一些,“下周刘耀去新加坡。”
“成。还有件事,我跟老头儿说见面的时候,他说要去东北领个人来,我没让他回去,说我去接。那个人,我接不接?”
“谁?”
“不知道,一年轻小孩儿,看照片儿估计十八/九。叫什么……丁什么风什么……”
“去接吧。”丁青回答。
正事谈完了,方木司又放松下来:“天儿是真不错,我得在这儿住两天。”
“你回深圳吧。”丁青放下茶杯看他,“家里那么容易让你去深圳,是不是有什么安排?”
“不知道啊,没听说。”方木司捏着眉心沉默了一下,“可能是因为姜丰?他最近在深圳活动倒是挺频繁,我爸还叫我跟人搞好关系……”
丁青没接话,方木司看了看他的脸色,又补充道:“你知道,方家也轮不到我做主,老爷子让我做什么我就做呗……”
“姜丰提没提过香港的事?”丁青的重点在别的地方。
两人一阵安静,方木司突然拍手:“啊!我爸是不是打算站姜丰了?”
丁青没说话,要是这样,自己的处境就有点危险了。
周六午后,罗大飞跟丁青正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看湖面上的小纸船。
从理团街出来的公园里,父母领着小朋友,年龄大的伴侣牵着手,年轻人呼朋引伴,在公园里嬉笑。
罗大飞和丁青就这么望着他们,百无聊赖,一事无成。
“要说起来,这种天气就应该谈恋爱。”罗大飞翘着腿看看船,看看女大学生,“天儿凉了,找个贴心的姑娘,我的大手握住她的小手,在寒夜里互相温暖。她的红脸,她的温柔,她的爱……”
“你有什么?”丁青插了一句。
“对啊,我什么都没有,梦也没法做……”罗大飞抑郁起来,异乡的风景和陌生的姑娘,不及北方凌冽的风,相思来得汹涌,有那么多值得怀念。
“行了,你拉倒吧。”丁青实在是看不下去罗大飞的样子了,“是不是考试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