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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看印度人:“给我一根。”
印度人看看他,把烟盒和火机放在地上,滑过来。
陶一粟抽出来一支,点上,没吸,烟燃烧着。
燃了三分之一,陶一粟突然抬头说:“我知道你准备干什么。”
印度人回望他,没说话。
“我爸妈也租过车,你什么证件都没给,也没有登记,给的钱也没记。”陶一粟终于抽了一口,“他要帮你离开吧。”
印度人还是不说话。
“算我一份。”陶一粟弹弹烟灰,动作还不熟练,烟差点脱手,“不然我就告诉他们。”
印度人仔细看着这个曾经来自文明社会的人,认真地开口:“你拿什么证明?”
陶一粟摇摇头:“不证明,他们会杀了你,他们不会在乎的。下次找个人跟我去就行了。”
印度人把自己的烟摁灭在地上:“或许我该先杀了你。”
“要是对你没影响,刚才你就杀了。”
印度人勾勾手,陶一粟把烟盒和火机滑过去,印度人吸了吸鼻子,点上烟:“成交。”
陶一粟站起身,走回自己的床边,躺下睡了。
印度人从那以后再也没对陶一粟做过猥亵之事,原本陶一粟在他眼里是个纤细的少年,现在是一个火/药桶,随时准备自爆,死前也要拉上自己。印度人迫切地想让陶一粟去死,却又别无选择的需要他。
印度人其实没想带陶一粟走,只要下次一出这里,陶一粟的威胁就一点用都没有。当务之急,就是忍到下一次出去。
陶一粟也日发担忧,他不太确定自己有多少把握。
印度人和陶一粟是整个群体里最底端的两个人,处在任人鱼肉的境地。他们互相需要,互相戒备,互相厌恶,互相刺探,互相鄙夷,互相希望对方去死,又互相希望对方活着。就像任何社会结构里底层动物一样。
第57章名字4诛心
陶一粟和印度人坐在地上吃罐头,陶一粟一天两顿饭,午饭和晚饭。午饭时陶一粟的罐头里都是黄豆,还有些蘑菇,连个肉沫都没有,汤汁一股豆腐味儿,混在这里居然还有些肉气。陶一粟现在吃饭非常不挑拣,而且绝对不会浪食物,就不说把罐头盖子舔得干干净净了,吃完之后往罐子里倒些热水,当饭后的汤,然后陶一粟趁岗哨那个人没在看,又拿了一个罐头,印度人看见他的动作,什么也没说。
两人破天荒地吃完饭坐在地上晒太阳,今天早上刚下过雨,天气有点阴,不过很快太阳就会出来。还有五天就到了下次出去的时候。陶一粟现在瘦,但手脚长,胳膊像蜘蛛的腿,整个人都晒得很黑,皮肤上一块一块被晒得脱皮,不过这都是小伤。
陶一粟时常会往西边的房子看,那里总有他没见过的东西。有一次看见高个男人拿个巨型电话,天线伸得有半米。那边还有一条狗,在西边雷区周围守卫,又黑又大,很少叫,吃得很多,只吃肉,但是每次印度人做的菜都会给狗一份。陶一粟跟印度人的关系渐渐和谐起来,井水不犯河水,心情好的时候,印度人还会对陶一粟的困惑指点一二。
陶一粟发着愣,看着太阳穿过头顶密密的树叶,在地上斑驳的光点。印度人在他旁边剔牙,用一根小树枝,挑两下,舌头顶顶,一口吐出来。
陶一粟扭头看着西边的房子,看了一会儿:“再往西边是什么?”
印度人正皱着眉头看自己手指,上面沾着从牙里剃出来的东西,他正在研究这是什么,听见陶一粟的话扭头看了一眼西边:“雷区。”
陶一粟继续看着西边的房子:“啧,还有厕所,真厉害啊。”
印度人笑了一下:“这地方装个屁厕所啊,你傻啊?”
陶一粟皱着眉头看那个靠东的房间:“那那个是什么?”
陶一粟转过头,对上印度人,印度人往那边望了一眼,勾着嘴角眯着眼笑:“那可不是厕所啊。”
陶一粟脸色严肃起来,他脑子里突然有点疼,有种极其不好的感觉:“那是什么?”
印度人说:“你还记得跟你一起的那个男孩儿吗?”
陶一粟僵在原地,僵了几秒,突然跳起来朝那边奔去,印度人在后面看着他,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想干什么,也赶紧跟上去拉陶一粟,同时还要跟后面警觉举起枪的岗哨解释,没什么事。
印度人扑住陶一粟,陶一粟挣扎着往前去,印度人死死抓着他的脚,再次把他拽倒在地上,爬上去摁住陶一粟的嘴,扇了他几巴掌,钳着他的脖子把他往房间里拽。
印度人把陶一粟扔回房间里,关上门,他手上被陶一粟咬的血流不止。陶一粟刚摔在地上,就爬起来要往外去,印度人一边拦他一边喊:“你去干什么?会死的!”
陶一粟像听不见一样,固执地冲撞着,跟印度人扭成一团,直到自己身上青紫红肿,满是颜色,印度人也挂了,往地上啐一口,唾沫里带着血丝。印度人一看自己流血,扭头想再给陶一粟一拳,可是又怕他回手再打起来没完没了,气恼地停了手。
陶一粟坐在地上喘气,低着头看地,过了半天,才开口问他:“怎么回事?”
印度人叹口气:“就这么回事儿呗。”
陶一粟抬起头看他:“为什么一开始要带他走,我以为他离开了。他说有人会接他什么的……”
印度人摇摇头:“雇佣军是中介找的,胖子是雇主。那胖子也是傻,他托中介说要下黑手,后来又嫌闹得大,靠,交给雇佣军还想怎么“小”。这帮人也是可怜,要不是没落了,至于接这种活儿?本来吧,一开始是说关他几天,杀了他,拍几张照片寄出去。后来……你知道,这里太无聊了,没有女人,他长得又好看……”
陶一粟开始发抖:“多久了?”
印度人吸吸鼻子,掏根烟:“挺久了。那时候我们走的时候也带他了。”
陶一粟抬头死死盯着印度人:“我要去见他。”
印度人笑了一下:“轮得到你?我他妈还不能去呢……”
陶一粟没理他,开了门坐在台阶上,盯着远处那个房间,一盯就是一下午。
天渐渐黑下来,这之间每进去一个人陶一粟就抓紧自己的胳膊,抓得胳膊上血道越来越深。
印度人走过来踢他一脚:“你不进去睡觉吗?”
陶一粟摇摇头。
印度人看看他,蹲下来:“岗哨等下会来问你的,你要看也躲个隐蔽点的地方啊。”
陶一粟起身回去,绕过这座房子,走进树丛里,在树林的遮蔽下蹲望。
印度人耸耸肩。
不知道几点了,蛤/蟆的叫声规律起来。那边的房间终于没有有人的迹象。
陶一粟站起来,弓着背小步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