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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正在跟齐盟聊天。齐盟看唐毅进来,跟他打了招呼,叫方木司倒杯酒,方木司扭头让楼兰去,自己不动。
齐盟摇头:“这还是不是你酒吧了?”
方木司理直气壮:“不是。我根本就不想当酒吧老板,我他妈吃吃喝喝玩玩乐乐正舒坦,丁青非叫我来当老板,我连这酒吧名字都不喜欢,‘捞针’,谁家酒吧叫捞针?还落枕呢,怪不得生意不好。”
唐毅坐下来:“那你还来?”
“那还能怎么办呢,算起来,丁家连着方家,他是我老板。”方木司耸耸肩,“反正就抽时间来看看,也无所谓。”
齐盟就看他:“你就不能有点上进心?”
方木司摇摇头:“不。不想要。”
齐盟懒得理他,转头看唐毅:“你跟丁青怎么样?”齐盟关心是有理由的,丁青和唐毅还是他撮合的,唐毅去天津调研了一段时间,正好那时候齐盟也在天津,他们常常聚,字里行间唐毅好像对丁青很有兴趣,齐盟自然义不容辞。
唐毅啧了一声:“不好说……”
“怎么了?”齐盟看他。
“你说,谁谈恋爱的时候,听李宗盛呢?”
“李宗盛?”方木司挑挑眉,不甚清楚,“《真心英雄》?”
唐毅摇摇头:“《阴天》……《当爱已成往事》?”
方木司跟齐盟对视了一眼:“我靠,那好像确实不太好……”
齐盟安慰唐毅:“他可能只是年龄大了。”
唐毅没说话,摇摇头。
方木司拉了把椅子坐下来:“说起来,你跟丁青多久了?”
“差不多一年吧。”
“那算久的了。”方木司叫楼兰给自己也倒一杯,楼兰翻了个白眼。
“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他结婚之前?”
齐盟插嘴:“前后吧。”
唐毅点点头:“之后。”
陶一粟恢复自由身已经一年了,他留在清迈,最大的麻烦是“卖花人”。“卖花人”好像混得越来越差,不知道跟那边的人搭上了线,做的生意也越来越杂。陶一粟倒是有心跟他保持距离,可是同是本地人,时常会有摩擦。前段时间,扑克拳场的人就把“卖花人”的人给打了,三打一,人住院了。陶一粟出面交涉,“卖花人”让陶一粟帮他做个任务。
新郎听完一挑眉毛:“去哪儿?”
陶一粟揉眉:“伊朗。卖花人手下有个杀手在逃,高希霸本来该去帮杀手照料一个月,但是被你揍进医院了。”陶一粟瞪了一眼扑克。
扑克很委屈:“他挑的事。”
新郎摇摇头:“你们俩克他是吧。”然后又问陶一粟,“你什么时候去?”
“这两天。”陶一粟转头看扑克,“你说不定听过这个人,叫……猫头鹰莱利。”
扑克点点头:“我知道他,狙击手。听说从来没失过手。”
曾茜去采访丁青的时候,在会客室等了一个小时,才进来一位秘书告诉他丁总开完会直接回了家,可以送她去丁总家里采访。曾茜连声应着好,跟上去,司机送她到丁宅。
她非常紧张,她刚入职两个月,也不知道为什么选了她来采访丁青。管家很客气,先自我介绍,然后领她去副屋下面的车库,丁青正在修他的车。
曾茜还以为是个停车场一样的地下车库,但并不是,管家输了密码才打开门,曾茜目瞪口呆,车库摆满了名车,中间还修了车道,她大眼一瞟,将近百辆。丁青正掀开一辆车的车前盖鼓捣,看见她来就点了下头,管家送到这里就离开了。
曾茜四下看看,脱口问了一句:“这有多少辆车啊?”问完才觉得不合适,丁青倒是停了手,走过来,擦擦手喝水:“82辆。”
曾茜看丁青,没有商业英的样子,穿条工装裤和黑背心,蹬了一双很脏的鞋,就是脖子上挂了块玉有点违和。
曾茜没敢怎么乱转,她看着左手边的一辆车,款式很老,有种很优雅的感觉:“这是什么?”
丁青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31年的宾利8升。”然后看她,“你喜欢这种?我有个朋友喜欢集老车,我这儿一般都不是。”
曾茜有些促狭,但丁青似乎很容易聊天,她觉得在正式采访之前可以先随便聊两句:“您刚才在修什么啊?”
丁青放下水走过去,曾茜跟上,丁青拍在车顶:“这种w16的,类似两个v8拼一起,涡轮增压器太,昨天跑的时候发现杆端漏气,我得换个密封圈。”
曾茜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丁青又接着忙:“不介意吧?”
曾茜摇摇头。
“你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
曾茜应了一声,掏出自己的录音笔,清了两下嗓子:“丁先生五年前高调进入正古都,当时恰逢传统国家军工企业面临转型重组,丁氏接过最大的一棒,完成了现在我们知道的巨型军火企业‘火雷’的形成。那么在丁氏之前的商业尝试中,军火向来不在丁氏的布局中,丁氏为什么突然开启了军火贸易呢?”
丁青抬起头,讲话慢悠悠:“我们不是军火企业,我们是高新技术航天航空制造企业。到订单,就完成它。‘军火贸易’这个词言重了。”
曾茜紧张地低头看她的稿件,丁青回去继续修车。她这次采访的主要任务是丁氏有个清洁能源计划需要宣传一下,跟军火企业没关系,但是曾茜觉得这是个大头,能让丁青谈谈他们的军火企业绝对有利于她的报道。但丁青不怎么配合。
曾茜只好翻到笔稿后面,问了几个跟清洁能源相关的问题,丁青的回答就和别的报道里差不多,甚至话更少。曾茜还没问几个问题,她的手机响起来,她摁灭了两次,手机还是不屈不挠地响起来,丁青看她,她不好意思地点下头,便走远一点接了。
她很快就回来了,丁青本来不想问,但曾茜的手机好像还在振动。丁青只能问她:“有急事吗?”
曾茜难为情地解释:“我侄子的作业在我这里……他今天好像一定要交……”
正好顺了丁青的意,他把车前盖一合:“我送你过去吧。”
曾茜愣了一下,但丁青转回身去换衣服,把背心脱下来,套了一件t恤。套t恤的时候背肌牵动,一滴汗从隆起的肩背中,沿着脊背的骨线滑下来,曾茜愣愣地看着丁青的动作,脸有点红。
他们开的huayra,有点过于喧嚣了。曾茜刚系好安全带,丁青一脚油门就踩出去,曾茜猛地贴紧在后背椅上,扭头看了一眼丁青。丁青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