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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他的掌心,那道伤口狰狞地外翻,一看就吓人。
顾沉打~仗多年,见过无数伤口,自己也几次濒死,却无一次像现在这般触动。
顾沉知道,只要他现在强势一些,燕子郗全不用受这些苦,他也能光明正大地得到他,只是顾沉不能如此做。
太子殿下的欲影响了他的一切生活,只能割舍不能姑息。顾沉心里钝钝的痛,将燕子郗的手握在手里,轻轻吹着上面的伤口。
他哑声鼓励道:“阿清……太子真厉害,只要你再坚持一会,就不会再痛了。”要是还痛,我帮你吹吹,帮你上药,只要你彻底好起来。
他换了无数次水保持身上的冰凉,直到燕子郗累到睡去后才起身,闭着眼为他换了衣服,将他塞到被子里。
最后,顾沉俯身在他苍白的唇上刻下一吻,极尽温柔。
顾沉想得极简单,他以为只要燕子郗愿意改,就会慢慢恢复正常,而他也会以正常的手段追求出色的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真好,自尊自爱,聪明睿智。
顾沉被燕子郗撩拨得心热,又几次进入冰水,适才担忧燕子郗不觉得,现在才觉得身上有些受凉。他一点也不在意,反而看着燕子郗的睡脸微勾嘴角。堂堂大将军,此刻笑得像个毛头小子。
作者有话要说:
第21章报复社会阴暗太子受x被逼造反将军攻二十一
屋内燃着地龙,室内尤为温暖。
燕子郗头发被汗水打湿,脸上表情痛苦而茫然,他奇异的低泣声传到门外顾沉的耳朵里,顾沉紧紧握住刀柄。
许久,里面才没了响动。顾沉平复一下心境,唤道:“太子殿下。”
屋内传来簌簌的响动,顾沉本着非礼勿听的原则,他不想去听,声音却偏要钻到他耳朵里,顾沉能感受到里面的人轻轻掀开被子,继而又传来足尖点地的声音。
他没穿鞋就下床了,顾沉脑海中自动生成画面,他现在感觉有些晕,任谁有急事来找心上人,结果听到心上人那般情状都会晕。顾沉心疼燕子郗遭的罪,也敬佩他能对抗自己的天性,但是同时……他也难浮想联翩。
世间淫~邪为大罪,无论燕子郗如何清冷地抵制这样的欲~望,但是他骨子里好~淫一事,就注定了他不会成为让人不敢肖想的高岭之花。
相反的,他外表的高冷和内心的放~荡形成对比,还会引人窥伺,尤其是知悉他人前人后完全不同面孔的顾沉。
顾沉呼出一口热气,尽力按压住心里的龌龊想法,他告诫自己,太子殿下值得人尊重,那等世俗偏见,全不能用到他身上。
顾沉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门“吱呀”一声开了,燕子郗走出来,用帕子擦着手腕上的血迹:“将军有何事?”
他眼角还有些适才抵御情~欲的柔媚,顾沉忙别开眼:“太子上次让末将查的事情已经有了动静。”他压低声音:“知州的确暗中同流寇勾结。”
燕子郗冷冷微笑:“那就没什么好说的,私扣粮草养匪,完全构得上株连九族。”他瞥向顾沉:“命人去扣留府中亲眷仆从,一个不留,全部入狱待责。”
他完全是一副心狠手辣的模样,府中上下几百条人命,全没放在他的眼里。顾沉能理解燕子郗,在通州这个乱世必用重典才好,只是燕子郗从来养尊处优,却动辄就能下令诛杀百人。顾沉当真怕他走上邪路。
他正要说话,便有禁军跑过来,说的是流寇集结攻城。顾沉一下皱眉,率先就想到了粮草问题。顾沉不怕打仗,他只担心流寇围城,会断了城中生计,继而涌来的就是大面积的民心崩塌,内忧外患。
他拧着眉向燕子郗道:“现在事态危急,趁流寇还未成形之际,请太子先行避走。”
许多年后,顾沉都记得燕子郗的反应,这个不拿人命放在眼里的太子殿下,第一句话便是嘲讽:“为何本宫要走?”
他高高在上吩咐道:“命一队集结城中百姓,老幼妇孺先行,每户青壮年随行一人,发放仅够他们维持生计的粮食,同时不许任何人留恋财物,拖延时间。今日之内,通州余下百姓必撤九成。”
顾沉看着这个太子殿下有条不紊地处理一切,他吸了一口气:“百姓全出,军心必崩。”燕子郗的做法能挽救民心,节约粮食,可是士~兵看见百姓转移,自然会猜测此役艰难易死,士气定会低落。
燕子郗微微一笑,以指指着自己:“本宫一朝王储,留守此地,朝中必有救援。若有谁敢退,本宫亲手斩他。”以太子性命来激励士气,足矣。
四周天寒地冻,只剩下燕子郗清朗的声音掷地有声,他的脸上没有对死的畏惧,也没有任何急切求生的欲~望,只有自信与坚定。他不认为这场战役会败,所以连害怕都不会表露。
你这一生是否见过一个人,他酷爱阴谋诡计,杀人陷害从不手软,绝不是一个好人。可是他自身优秀的光芒总能让你忽视他一切不好,他越强硬,你就越想融化他,让他心里将你视为不同。
顾沉现在就是如此,什么淫~乱,什么人品低劣,通通都见鬼去吧。他此刻对燕子郗满心都是爱慕与崇敬,即便是上阵杀敌时,也像有用不完的劲儿。
他奋勇杀敌,燕子郗就站在城楼,静静地俯视一切,似乎在告诉所有人,他在此,同他们共生死存亡。
顾沉上过许多次战场,这次心里的牵挂最深,他反手砍下一名流寇的头颅,朝燕子郗望了一眼。
“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
太子殿下是他的静女,但也是未来的君王,顾沉为自己的心上人感到骄傲,沉稳的眉眼间都带上了些笑意。
此战持续了十来天,胜利那日,城中聚起火光,所有汉子围着篝火吃肉喝酒。
燕子郗也在其中,一个通州的士~兵喝得有些大,端着酒碗站起来:“太子殿下!嗝……”这声“嗝”让所有人都笑起来,那个士兵道:“不许笑,老子接下来说的是很严肃的事。”
他脸有些红地看向燕子郗:“太子殿下,老子……我这辈子没服过什么人,除了顾将军之外,就只有你一个!我们活下来的这些人都不蠢,太子殿下本早就能走的,是因为军心和大局才留在这儿。我……我敬佩太子,留下来鼓励我们这些人。”他说到这儿说不下去了:“我敬太子一杯酒!”
他说完就仰头喝了一海碗烈酒,燕子郗喝不得酒,他一向理智,但也喜欢这样热情的情感波动内心,当即一笑,不理会顾沉的阻拦,毫不推辞地也拿了一碗,向那汉子示意后皆数喝下。
顾沉知道他喝不得酒,一直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有什么变化,就见燕子郗偏头朝他一笑:“将军看什么?”
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