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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城人命。惠城人不能修仙,祸隙却不期而至,降下魔胎在惠城上,萧沉衍当时游历至此,只见一城的凡人身上都染了魔气。这魔气不灭不熄,不断吞噬着天间灵气。惠城凡人甚至出现同类相食的情况。
这样的状态再不制止,只能是生出恶魔,给修真界人界都带来大祸。这种状况,萧沉衍只能想到灭城,彻底阻断魔气发展。但是他想着自己阅历终究太浅,问了许多长辈这种情况可有其他解决办法,答案都是没有。
甚至有人还劝他:“沉衍,莫去插手此事,魔胎生出,熬不过的修士凡人死了也只能说是天祸,你若是插手,那里可是一城人命,足够你背上孽障。”
知悉此事的灵窍期都选择明哲保身,他们活了几千年,早就看淡了别人的生死。但萧沉衍没有,他觉得明明很多人可以不用死,为什么不救呢?
他以半步灵窍期修为,刻画阵法清除魔胎,魔气侵袭浅的人受他全力救治,活了下来。可是更多的是入魔深的凡人死去,鲜血笼罩在惠城上空。
活下来的人对亲人的死感到愤怒痛恨,指责萧沉衍:“你凭什么杀我们?是天降的祸,我们这些人都是受害者,你凭什么为了保护其余人杀我们?别人的命是命,我们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萧沉衍想说,入魔者不死,死的人将数以千万计。但是他没说,对每一个人来说,命都只有一条,死去的人不会因他们的死亡能换来长久和平,就心甘情愿去死。
惠城之后,萧沉衍突破了灵窍期,之后止步于此。这个天才修士做了赔本的买卖,用自己的仙途换了世间平和,然后终身受心魔缠绕。
冤魂哭号响彻在萧沉衍耳边,他没有多余表情,只不断向前走着,反正这种心魔困不住他,他也死不了。
凄厉的叫声响起:“你凭什么杀我们?凭什么?”
“嗯,凭我有刀,你没有,够不够?”少年霸道又清冽的声音响起,萧沉衍抬眼去看,就见燕子郗刀鞘斜斜地挂在腰上,漆黑锃亮的刀锋从貌美冤魂脖颈上划过,一线血迹染在刀锋上。
这还是萧沉衍第一次看见燕子郗长刀出鞘,此刻的燕子郗脸颊全红,汗水沾湿了发梢,脖子上的肌肤百里透红,与他的样子相对的,是他出刀的狠辣。
若萧沉衍经过人事,就会知道燕子郗问心问了什么鬼。可他没经过,只觉得小师侄现在太漂亮太媚气。
男人长成这样,不好。
燕子郗毫不留情地砍了一堆冤魂,纤长手指揩去刀上鲜红血迹,斜了萧沉衍一眼:“师叔,这种程度的心魔,也够你磋磨半天吗?”
他笑得明媚,杀气都没彻底从眼睛里褪去,一派纯真:“你再不出来做饭,师侄就饿死在外面了。”这话是假的,他刚从自己的幻境出来,就想法进了萧沉衍的幻境。
小师侄明明穿了身破烂的白衣服,但是张扬得不像话,是萧沉衍在这死城里看见最靓丽的颜色。他不动声色道:“我是师叔,怎能次次都是我做饭。”
燕子郗一笑:“师侄不会做啊,师叔不想做就给钱,我去买回来。”他一穷二白,身上的龙骨全赔偿萧沉衍的清白给出去了,不凤真君给的法器符篆也都耗得差不多了。
萧沉衍道:“哪有你这样,一个大男人,张口闭口就向别人要钱要法器,你师尊若是知道你这般不着调,小心他关你禁闭。”他还不知道这个‘大男人’一言不合就能强~上他,过后还死不认账。
关禁闭是他们宗门的传统,专用来惩~罚不听话的弟子。
燕子郗听见不凤真君的名字就想砍人:“师叔少在师侄面前提我师尊,我不想听。”
这是个叛逆的小师侄,萧沉衍有些头疼,他百多岁,师侄比他小一半多,他也没过弟子,完全不知道该怎么管教。
燕子郗则当真想出去了,死城让他心里不舒服,他还是喜欢生机,喜欢花草,植物……
他将刀递给萧沉衍:“师叔,这是你的心魔,你斩不斩?”萧沉衍根本斩不动,燕子郗也不意外,将麻烦的刀鞘扔给他:“师叔,帮我拿好刀鞘。”
他身上气势陡然一变,表情认真地握了刀,往前慢悠悠地一比,刀锋定在半空中,继而拨云穿日般往下一斩,猛烈的杀气和锐意贯到街面,冤魂没一丝反抗的能力,被劈成两半散在空中。
没有刀脉,他也能有刀意,做最锋利的牡丹刀。
燕子郗黑发柔顺,唇色绯红地回头看向萧沉衍,衣袍上仍被风鼓起,漂亮又杀气腾腾:“师叔,看见了吗,杀人可不要手软,也不要后悔。手软令你葬身此役,后悔则迟早让你送命。”
萧沉衍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好,但他越不过心里那个坎,他觉得小师侄坚定斩魔的样子真好看啊,只是他自己做不到。
燕子郗也不急,他爆发完后就灵气一空,脸颊微红:“师叔,今日你可以不做饭吗?师侄想去吃点好的,但我没钱。”他得补肾,不然迟早死在功法上。
萧沉衍想他这些日子做的也是顿顿有肉,他一辈子没做过饭菜,这个小师侄居然嫌弃。什么叫吃点好的,他虐待他了吗?
明明是这小师侄动辄对他甩脸子,晚上还绑他,萧沉衍心里不高兴,特别想拒绝:“可以,你挑就是。”
嗯……为什么会答应呢?萧沉衍想,他自己也想吃点好的了,对,就是这样,才不是迁就这个小师侄。
第34章杀师堕魔美人受x高冷闷骚师叔攻五
萧沉衍面无表情走在前面,衣服上不染纤尘,同一旁连袖子都破了的燕子郗形成鲜明对比。
萧沉衍郁闷的心情不知不觉消散,他发现这小师侄一旦有求于他时,态度就格外的好,比如以往他要是破了一件衣服,一定将脸色冷下来,甩好久的脸色给自己看。但现在为了那顿饭,就乖巧地捏着刀,睁着眼睛仔仔细细地看衣上的破洞。
出身名门的牡丹刀,怎么小性子成这个样。
萧沉衍半点不知道这是燕子郗为数不多正常的几件衣服,拜不凤真君所赐,燕子郗这些日子都被拘在屋子里不能出来,私服全是什么软绵绵的粉色翠色,这缺一块儿那缺一点儿,还辅以香粉胭脂。
不凤真君此举,誓要全面摧垮他作为刀修的意志,将他培养成软骨头的炉鼎。而牡丹刀的家族,也早就出卖了他,燕子郗当真穷得叮当响,一件衣服他能心疼半天。
他宁愿自己骨头上被砍一刀,也不愿意衣服破了……
萧沉衍虽觉得他这个样子挺乖,还是纠正道:“师侄,一件衣服而已,你何必……看重成这样。”
见燕子郗不说话,他自如接下去道:“你要是真看重,师叔可以带你去买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