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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他身上的血气:“他的话你何必听,你又去杀人了,不累吗?”
燕子郗跃到树上坐着:“不让我听他的话,那你就早些时候杀了他。”他从袖中拿出魔教地图,向楼沉靖一扔:“拿去。”
楼沉靖接过一看:“你有心叛出魔教,为何不广告天下?”
燕子郗长长的头发在夜风中轻扬:“我并未打算出魔教。”他眼里黑漆漆的,少数星光落在里面,野心闪烁,低头去看楼沉靖:“我只是要让魔教易主,魔教教主之位,阎洪坐得,为何我坐不得?”
楼沉靖努力不让美色把自己迷惑了去:“魔教教主之位又不是什么好差事,被正道所唾弃,你何必执着?”
燕子郗捉着银镖:“你们正道谁都唾弃。魔教若四分五裂,教中被你们看不起的邪魔外道没了束缚,流窜到江湖上,到时你们又要怎么办?开始新一轮的肃清?”
燕子郗看向圆圆的月亮,月光洒在他身上,漂亮得蛊惑人心:“我做了魔教教主,所谓正道都只能看我眼色过活。”眼睛眨了眨:“当然,我没那么无聊管这些。”
燕子郗只想赚钱,魔教涉及的产业很多,只是因为各堂各舵分散,没形成完整的产业链,才会零散不赚钱。
如果是他的话,光是暗杀堂就能分出情报和杀手两条线……
燕子郗没有畅想的习惯,从树上跃下来:“啊,你给我的钱不够我教你这些,我们可以换些其他的聊聊。”
楼沉靖头疼,有一种吾妻叛逆,伤透吾心的感觉。
他准备慢慢感化燕子郗:“我带你去歇息。”身上的血味都没散,他这几天应该很忙吧……
燕子郗愣了一下,歇息?这是在暗示什么吗?
但是他并不抵触,楼沉靖在床上表现很好,热烈又温柔,再者说,毕竟是两万两……
燕子郗面上什么都看不出来,清纯又呆萌,像一个被大灰狼诱拐的兔子,跟着楼沉靖去了客栈。
第78章病娇杀手十四
楼沉靖是个正经人,他挑的客栈宽敞明亮,沉稳大气,和浮华的花楼一点儿也不一样。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楼沉靖拿了床被子出来,又打算像之前一样打地铺。他光明又坦荡,拾被子的动作井井有条,将一切都打理得很好。
燕子郗坐在桌子旁,这只并不正经的小白兔支着手,睁着大眼睛看着楼沉靖忙里忙外:“你要让我今晚睡地上吗?”
楼沉靖怎么舍得:“我睡地上,你睡床。”他看了眼燕子郗,心里不争气地咚咚跳:“我待会再给你把床铺软一些。”这人懒散好逸,归燕山庄的床都垫得很软。
燕子郗面色没变:“你花了两万两包我,怎么能我睡床,你去睡地上。”他歪了歪头,清澈如水的眼神飞到楼沉靖心里去:“我们是长久生意,我应该讨你欢心。今晚,我睡地上你睡床。”
楼沉靖听他说得不像话:“一个大男人,别动辄把什么讨谁欢心挂在嘴边。我要真想那般待你,又如何会给你两万两。”两万两一月的哥儿,再是美得像天仙也不会有人出这个价:“你要真想着待我好,那……”
楼沉靖眼神灼热:“可否给我看一眼你真正的脸。”现在这张脸的确很美,可楼沉靖想见燕子郗真正的模样。
世人都喜欢燕少庄主风姿美绝,只有楼沉靖被他的风采所迷时,更加日思夜想和他真诚相待。
月下的杀手,黄黄的脸,长而柔的黑发,手里捉着银镖,阴森森地像个变-态,楼沉靖久远的记忆浮上,和眼前一身黑衣腰细腿长的杀手重叠起来,他嘴角微弯,眼里盛满柔情。
燕子郗是真没想到楼沉靖喜欢这一款,他也很高兴,眼里微亮,表面平静地站起来:“可以,你等我,我出去卸下易容术。”
他现在心里充满捉弄人的欲-望,大大的眼睛瞥向楼沉靖,主动解释道:“独门易容术,概不外传。”
楼沉靖表示理解,在燕子郗出门那刻,说了一句:“你小心些。”
燕子郗是顶尖杀手,他出门哪用小心,一般都是别人小心。但是他还是朝楼沉靖挥了挥手,黑发在空中一扬,同时木门关上,彻底阻挡了楼沉靖的视线。
楼沉靖看不到人了,心里想念又期待,他现在的感觉,就和刚才在树下等燕子郗来找他的感觉一样,甜蜜而忐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楼沉靖目不转睛地盯着门口。
“铛”一声,一支银镖从他后脑勺飞过来,插在桌上。银镖周身光华极凉,和他的主人一样,被月光一照,闪耀着神秘危险的光泽。
要是换了旁人,一见这银镖估计魂都要吓飞,但楼沉靖同燕子郗交手数次,这镖上杀气很淡,一看就不是真要杀人。
不是真要杀他,那么为什么好好的门不走,要从窗户过来。
楼沉靖回头去看,就见窗户半开着,外边的冷风幽幽地朝里面钻,一个黑影从屋顶上倒掉下来,秀发垂在空中,肩膀瘦削身材好。
是那只小杀手,楼沉靖扶额,正要说话,一只银镖就又朝他飞过来。楼沉靖躲开这一招,紧随其后的,是燕子郗从窗外跃进来,朝楼沉靖步步紧逼,好几枚银镖贴着楼沉靖的脸飞过去。
燕子郗脸上带了一个鬼面具,阴森可怖,他身材很好,修长又有力量,一举一动充满美感,可现在楼沉靖却不敢怎么欣赏这样的美,他躲过几个杀招,一把攥住燕子郗的手腕,微怒:“你又要杀我?”
燕子郗带着硕大的鬼面具,看得出他偏了偏头,冷淡的声音响起:“你不是喜欢我这样对你?我在讨好你啊。”
他的声音很好听,楼沉靖又离得近,能闻到他身上幽幽的香味,却偏偏看不到真实的样貌。窄腰,长腿,翘……咳,楼沉靖浮想联翩,在鬼面具之下,那张脸究竟长什么样子?这种未知的诱惑比任何长相上的美都要勾人。
楼沉靖声音都哑了:“你不摘面具?”
燕子郗一手被他捉着,闻言也就用另一只手,缓慢地摘下脸上的鬼面。面具摘下那瞬间,夜晚清凉的气息洒在燕子郗脸上,很凉快,他青丝垂了一缕在胸前,稍微享受地吸了几口新鲜空气:“真好,戴上面具真闷。”
露在空气中的,是一张黄中带黑的脸,半脸都被深浅不一的黑斑占据,比纯粹的黄瘦丑了十倍不止。如果平时的燕子郗,温文尔雅时像翩翩凤凰,现在的他光看脸就像一只落毛山鸡,还是最丑的那只。
燕子郗睫毛颤了颤:“看见了吗?这就是我本来的脸,所以我一般都会易容,燕少庄主的脸我很喜欢,所以我一直都爱用。”
楼沉靖没说话,燕子郗语气更为落寞:“我这个样子,不知道你还愿不愿意出两万两养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