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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即使佯装沉稳,微微发抖的手也出卖了他。
师兄。
师兄。
两日忙于婚事,便两日没见到师兄,步沉风满心都是想念和微怕。曾有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一说,他现在则是怕见到师兄,也不知今天自己状态是否最佳,会否惹得师兄厌弃。
“吉时到。”一声拖长的声音响起,外边顿时鸾凤清鸣,清音四起。
步沉风携人出去,就见九数的鸾鸟落在地上纷至沓来,红羽格外绚丽,然而没人关注这群珍贵的鸾鸟。
从不穿鲜艳衣服的人忽然着了最张扬的红衣是什么感觉?
他的剑比高山的雪还冷,风骨比梅要傲,偏生红衣黑发风流无匹,眼里的冷静都敌不过周身吸引人的多情。
师兄真好看……步沉风下一瞬立马不悦起来,大庭广众之下,这些人的眼睛往哪儿放。
师兄再好看也不是该被人看的,步沉风深深觉得,燕子郗不爱搭理人实在是他周身数不清的优点中最好的一点。嗯,狂蜂浪蝶师兄都不要理就好了。
燕子郗下了红云走向步沉风,二人之间肉眼可见地隔了一层朦胧的屏障,这叫做姻缘障,必须得由结道之人亲手将它打破,二人才能真正走到一起结道。
燕子郗没多话,抽出寒光剑在离姻缘障几剑远的地方一划,姻缘障瞬间破碎。
只是抽个剑而已,步沉风也觉得好看得他头晕,他走过去挨着燕子郗,小声道:“师兄。”
燕子郗也低声回应他,专心朝殿内走。
步沉风大着胆子,伸手过去:“师兄,你离我近些。”
“什么?”燕子郗低声询问。
步沉风伸手去勾他的手指:“结道仪式上,我们若不亲密些,只恐惹人怀疑。”想和师兄牵手……
步沉风手掌火热,和燕子郗手心的寒凉完全不同。
燕子郗喜欢温暖,当下并不挣开,只看了一眼就不再说话。
步沉风:……师兄真好说话,他心里有些后怕,要不是自己下手早,师兄被别人骗去结道了,是否现在也会被别人牵着手。
光是想想步沉风就受不了,手里的劲稍稍大了些。他这样又怕燕子郗被捏得痛,赶紧放松:“师兄,有没有捏痛你?”
燕子郗被捏痛了,但也并不在意这种程度的痛楚:“没有。”
他脸上表情丝毫不显痛,被握着的手也始终不曾有一丝抗拒的动作。步沉风放下心来,手心里都是汗,同师兄举行结道仪式。
这一次,两人之间没有冰冷的长剑阻隔,只有手牵着手,呼吸间连对方身上的香味都能闻得一清二楚。
这种感觉很玄妙,步沉风仿佛能把今天的一切流程镌刻心底,又仿佛忽视了周遭一切,只记得牵着师兄的手。
最后按礼来说,燕子郗同步沉风都饮了一杯酒。
这样的庆典,也不要应酬许多,步沉风完全能应付,燕子郗也就将一切都交给他,自己回了房打坐休息。
时间慢慢过去,月上中天时,门外才传来脚步声。
燕子郗睁开眼,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他隐隐皱眉:“你喝了多少?”全是酒味。
步沉风差点被灌在酒坛子里,好不容易才脱身:“师兄……”他盯着燕子郗的脸,有些不清醒:“师兄脸有些红,是害羞吗?”
燕子郗是喝不得酒,一杯就上脸:“我并未。不过是结道而已,没什么好害羞的。”
师兄的声音可真好听,说话比别人唱歌都悦耳,步沉风目光从燕子郗的脸,挪到脖颈,再移到鲜艳的红衣,白皙的锁骨……
燕子郗起身,秀发微动:“何时双修?”
他有些踌躇:“你这般状态是否能行?”元神双修讲究的是心宁神静,步沉风醉成这样子,应该不行了。
在师兄面前,步沉风怎么可能说不行:“师兄,我可以的。”就是一会应该先做什么?是先脱师兄的衣服还是先脱自己的。
他们只是兄弟,这样的进展是不是有些不对?
步沉风酒壮怂人胆,他也不管对不对了:“师兄,待会可能有些冷,你先忍着,马上就会热起来。”
燕子郗一手捉住步沉风伸过来的手:“你想做什么?元神双修,同冷热有什么关系。”
步沉风脑子热,一听的确如此:“也对,师兄你坐下,我帮你恢复修为。”
“不必了。”燕子郗推开他的手,满脸冷静:“等你清醒后再说。”
他也不喜欢步沉风一身的酒味,打开门出去,顺便施了法诀将步沉风关在门内。
第二日,步沉风从晕沉沉的状态中醒来,才大概回忆起发生了什么,他不止在同师兄的新婚之夜喝醉了,还妄图染指师兄,脱师兄的衣服!
这是怎样畜生的行径。
步沉风瞬间夹起尾巴做人,人前,他是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尊主,人后,他连去见燕子郗一面都不敢。
他和师兄新婚燕尔,师兄特别安静,连他的轻薄之举都不怪罪。每天要么待在别院里,要么出去后又总赶在晚上回来。
步沉风便是想找机会说话都找不到。
终于有一日,他逮到机会,拦住正在练剑法的燕子郗:“师兄,你不是不能练剑法吗?今日怎么……”
燕子郗额间带着细汗:“我没用灵力。”纯粹只是无聊练剑而已。
步沉风点头,还要继续找话说。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说师兄你练剑真好看,那和登徒子有什么区别?说师兄我们双修吧,那他就是登徒子本人了。
燕子郗走到一旁,拿热帕覆在脸上吸汗,声音略闷:“我们何时双修?”
步沉风心一抖:“师兄,我那日纯属是意外,并非有意冒犯。”
燕子郗道:“嗯,我知道,你当日喝酒太多,而且并未做出什么错事。”他放下帕子,脸上因热气有些红:“但我的修为在慢慢下降,双修之事迫在眉睫。我本来几日前就要来找你,只是你总不在。”
步沉风前几日是不敢面对他,他怕师兄直接同他解除关系……原来师兄这几日一直在找自己吗?
步沉风觉得自己真不是人:“师兄,我随时都有时间,要不今……”今晚,他一定死死克制自己,要是多碰师兄一下,步沉风就弄死自己。
“今天?”燕子郗是个认真的人,他一般都不喜欢拖沓,将剑尖细细擦拭后:“我回房换衣服,你去我房间里等我。”
是的,他们是分房而睡,根本没挨一起。
步沉风浮想联翩,为什么师兄要换衣服……他想起那日那身张扬风流的红衣,鼻子热极了。
很快,步沉风就发现完全是自己多想了,师兄只是去换了件没汗的衣服,还是那身清冷禁欲的白衣,但是却冷着脸催促他赶紧双修。
步沉风想双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