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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禄稳住军阀,借此享受短暂快乐无度的时光。
这样的皇族,陆沉峻并未放在眼里。他满心都是攻破王城,去城中把淮阴侯世子逮出来。
他这样轻敌,未就吃了几次小失利。
陆沉峻深恨打了败仗的自己,他要是连这点能力都没有,拿什么去找燕子郗?
“袁公性骄,可在前次战役中,无论是出兵还是石车火箭,都用得恰到好处。漫天石火中,他本有主场优势,却罕见地没同孤正面作战,而是将兵力侧重于张、陈二将军处,这样虽然孤赢了,可张、陈二将军失利,总体上我们处于折损状态。”
陆沉峻连着数日都没睡好觉,眼里布满血丝,他说到这心里涌起一股熟悉的感觉,这是阿顷的作风……
但肯定不会是他,陆沉峻同燕子郗一向并肩作战,他从未设想过二人反目成仇的场景。
庞先生却面带焦虑:“主公……”
陆沉峻看向他:“先生请说。”他现在已经学会了对下属和颜悦色,
庞先生已经不敢看陆沉峻的表情:“周皇室来的督军,是淮阴侯世子……”
淮阴侯世子啊……就是他的爱人、谋主燕子郗。
陆沉峻高大的身形在一瞬间晃了一下,但他马上镇定下来,坐着像一座宝塔:“孤知道了……”陆沉峻声音都有些发不出来:“的确是他的手段……”
他闭了眼,第一次无法面对发生的事情。爱人抛弃自己,反戈捅了自己一刀,陆沉峻现在周身发冷,不知道该作什么反应。
其他谋士不清楚个中原委,问庞先生:“淮阴侯世子是哪位人物?之前从未听说过。”
庞先生苦笑一声,他总不可能说那位世子就是曾经众人的谋主。
“总之是位不好惹的人。”他语焉不详道:“主公,我们现在是该如何?”
要战就要同燕子郗正面对上,要退还来得及。
陆沉峻声音沙哑:“战!”
庞先生惊讶:“可是主公……我们是否需要事先派人说和?”毕竟曾经也有份情谊。
陆沉峻怒道:“不必,他决定的事情谁改得了。孤倒要看看他究竟要如何。”同他为敌,却又留下流言对抗袁公。
庞先生也猜不透燕子郗的想法,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翌日。
陆沉峻整装而出,全面攻城开始。他派人守好了粮草,甚至在昨夜命人加急让麾下其余城池严阵以待,务必不要给燕子郗任何使诈的机会。
全面戒严。
燕子郗坐在帐中,当今贵族尚白,他着一身雪白衣服,只在衣边处有淡淡的金线,白衣黑发金冠,贵气又温柔。
纤长手指拈起信笺,意义不明地轻笑一声:“陆沉峻长进得倒快。”他想到这,秀气的眉毛蹙起,面上有些委屈:“但我又真没打算动他根本,我若是想让他各地城池出乱子,迫他回防,早便做了,哪里等得到他现在补救……”燕子郗声音越说越小,一边一眼不错地扫过信笺。
世间最难的事便是做皇帝,所以无论是第一世的将军顾沉,还是这一世的陆沉峻,燕子郗对他们的要求都要严格得多。
他要的不是一个除了武力什么都不会的将军,而是一个帅才、一个帝星。之前的日子里,燕子郗该教的早都教了,现在是验成果的时候。
他直直地靠在椅上,既舒适又不会显得邋遢。
嗯,现在陆沉峻他们应该知道是自己在督军,按照陆沉峻的性格,他必然会全面攻城,甚至会要求见自己。
燕子郗正想着,门外果然响起声音:“世子殿下。”
燕子郗合了信笺:“请进。”
他态度温和,十分平易近人。门口那人进来,却是袁公的人:“世子,袁公有事找您相商。”
燕子郗道:“嗯?本世子记得,袁将军的爵位并无我高。但本世子不是那种眼高于顶的人,他要来面见我,我自然不会阻拦。”
通传那人有些为难,但又苦于现在不能同周皇室撕破脸。
他弯了腰,退下去寻袁公。
袁公很快怒气冲冲地过来,连通报都省了:“燕顷,你要吸引本公注意,非要用这种方式?”
他冷笑道:“不要以为你现在身份高,就能如何。本公要是不保你们周皇室,你们什么都算不上。”
燕子郗道:“袁将军不保,有的是军阀愿意。”
见袁公面色一变,燕子郗起身:“袁公若是愿意,现在就可退兵。我们皇室受军阀相欺已久,说不准把王位传给陆沉峻,我们还能去封地安度余生。只是到时,将军同陆沉峻,谁是反贼谁是正统,就全看我们皇室诏书了。”
袁公恨道:“你在威胁本公?”
燕子郗道:“只是让将军认清自己,本世子身为皇室后裔,将军同我说话,还是客气些好。”他道:“袁将军找我做什么?”
袁公道:“燕顷,你同陆沉峻座下谋主燕顷是什么关系?”淮阴侯世子原名叫做彦顷,彦为皇姓,只是后来彦顷心悦袁公,为了得袁公喜欢,才私底下追随袁公而去,还改名叫做燕顷。
燕子郗不认:“同名同姓?”
袁公道:“若只是同名同姓,陆沉峻现在在城外为什么要求见你?”
燕子郗相当镇定:“本世子知道是同名同姓,他又不知晓。”
袁公怒道:“若真这样倒好,燕顷,本公问你,你被陆沉峻掳去的那段时日,你们是什么关系。”袁公觉得头上一片绿。
燕子郗没有告诉他的理由,于是脸皮十分薄。他拍拍手,门外亲卫立刻进来。
燕子郗方道:“本世子没有兴致同袁将军说这些。将军还是请回。”
袁公冷笑:“那你是见还是不见?”
燕子郗挑眉:“他想见本世子就得见?袁将军替我回绝便是。”
袁公脸色稍微好些,再去找陆沉峻。
“他不见?”陆沉峻脸色沉沉,握剑的手满是青筋。
袁公畅快:“世子何等人物,也是你这样的草莽村夫想见就能见的?”
陆沉峻这个草莽村夫不止见过燕子郗,还夜夜搂着他睡觉。
现在陆沉峻目眦欲裂:“他是不敢见我。”
袁公道:“你未太高看自己……”
他话音未落,陆沉峻手中长剑已向他挥来,袁公忙使戟格挡,戟比剑沉重得多,可现在袁公手中重戟节节败退,他无法,只能拍马要逃。
陆沉峻眼中杀意沉重,长剑一变,刺向战马。
袁公座下战马嘶鸣一声,前腿一跪,袁公往下栽倒,陆沉峻的剑已经到了他的颈边。
幸而有其余人来相救,袁公仅仅被削去了肩膀上的大片好肉,伤口深可见骨。他在别人簇拥下逃走,陆沉峻力战群雄,沉声道:“带着这身伤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