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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风轻云淡,似释然,似放下。
正礼宫,南易帝欣慰大笑,却似乎不适剧烈咳嗽,御案上一份圣旨刚刚盖上玉玺,苏公公一脸担心上前侍候南易帝,目光触及“退位”二字心中一惊,立刻移开,再不敢多看。
……
秦炎不愧是让安策军吃了大亏的人,在群龙失首的情况下,镇北完全不是安策军的对手。
在镇北王到来之前,南易已夺回前几月失去的三座城池,更近一步攻入镇北。
这时邱宇阳等人才恍然意识到秦炎前些日子还手下留情了。
这让银面将军很是不服,每每讨论战事都要和秦炎作对。
秦炎总是笑的一脸温和,仿佛没有脾气一般,不过除了邱宇阳已经越来越少人敢当面质疑反对他了。
无他,芝麻汤圆就是对此人最好的写照。
不过随着镇北王的到来,战事处于绞着状态。
原因很简单,安策军对秦炎的信任还是不够,唯恐这是他和镇北王联合演的一出戏,里应外合拿下南易。
“接下来我来指挥。”顾长安淡淡道。
第47章天下为棋(十二)
镇北王老谋深算,又为谋反大业筹谋多年,做了诸多准备,底牌层出不穷,自然不是好对付的。
两年,镇北大军节节后退,不堪为敌。南易已攻下镇北大半土地。
“镇北王要见你。”顾长安神色淡淡,将一封密信推到秦炎面前。
秦炎看也不看,“不见。”
顾长安颔首,没有意外。她早就猜到秦炎和镇北王关系不好,重权的人总是不能忍受权力被人分走,尤其那人是他的继承人。
比如,镇北王,为其中代表。
而南易帝,则刚好相反。
顾长安拿起密信扔到脚底下的火盆里,不一会儿,火焰将它吞没。
快结束了。
顾长安再没有留手,素手纤纤,拨动风云,在她的命令下,安策军全体出动,兵分三路,由秦炎、邱宇阳和她自己分别统帅,两月时间,北方全部土地重新归于南易治下。
镇北王于一处悬崖自杀,与其被俘后受辱,倒不如干脆利落的自尽,还能得个枭雄的名声。
顾长安看在秦炎的面子上让人给他尸安葬,不过对此顾玖嗤之以鼻,“劫掠者会在意道德伦理?才怪!”
顾长安没理她的嘲讽,径直吩咐了下去。
至此,历时三年,南易各地内乱终于平反,顾长安率安策军班师回朝。
镇北王战败后,处于观望态度的镇南送上兵符,意思不言而喻,顾长安也没有客气,派了她手下大将去接管镇南军队。
回都城那日,多日的阴雨天难得放晴,天际挂着一弯虹,万人空巷,夹道而迎。
秦炎打马走到顾长安的轿子旁,靠近车窗,含笑低语:“此为吉兆,你日后登基又少了一份阻力。”
顾长安淡淡点头,随后放下帘子。
秦炎没有说错,前方迎接的姜元熙看到此景,心念微动,悄声召来随从混在百姓之中推波助澜。
虽说顾长安战绩辉煌,又手握兵权,几乎是铁板钉钉的下一任女帝,但能多一份筹码,多得一份百姓支持还是好的。
民心所望,君心所属,那些大臣们意见再多也是徒劳。
安策军铁盔银甲,威风凛凛,顾长安只带了一千人进城,其他人都在都城外郊安营扎寨。
今日都城主街道两旁的茶楼都被预订的满满的。
“这是?”顾长安手一伸,挡在涟漪面前接住一个东西,仔细一看,是一个绣着桃花的致荷包。
“……殿下?”涟漪惊魂未定,拍着胸口。
秦炎敲了两下马车车壁,声音传进来,“殿下没事吧?”
“无碍。”顾长安一边回答,一边吩咐涟漪将马车帘子掀起来。
她往扔荷包的方向看去,果然,窗口处一个小小的粉色身影迅速捂着脸缩了进去。
“啊啊啊!殿下看到我了!”少女捂着红扑扑的脸蛋在包厢里激动的走来走去。
“小姐,形象……”一旁杏色衣服的丫鬟无奈的提醒她,她家小姐哪哪都好,在外也是知书达礼,淑雅文静的千金小姐,偏偏每次遇到太女殿下的事都激动万分。
总之,谁要是说一句太女殿下的坏话,她就跟谁急。
“……不要了!”少女小手一挥,拍了拍她激动的通红的脸蛋,又趴到窗户上看着那辆渐渐走远的青色马车。
“那可是太女殿下啊!”少女捧着脸,一脸痴迷。
也不知道是谁把太女殿下的经历故事写成了话本,在都城大肆出售。
虽然很快就被姜二公子以亵渎太女殿下的名义销毁,但总有漏网之鱼。
少女就是偶然从手帕交那里得到的,一见钟情,从此视太女殿下为偶像,天天缠着父兄询问太女殿下的消息。
而且,少女看着两旁茶楼上如雨般纷纷落下的荷包手帕,笑得眉眼弯弯,甜美可人。据她所知,可不光是她,都城许多大家小姐都以太女殿下为女子楷模呢。
少女皱起秀气的鼻头,哼了一声,那些个大男子都看不起她们,岂不知她们这些小女子也瞧不上他们呢!
一个个满口仁义道德,可实际上哪里比得上她们的太女殿下!
论文,太女殿下可是朝晖苑出来的;论武,安策军是殿下的私军,而且,这次镇北乱军还是殿下打败的呢。
……
荣毅迎了上来,和秦炎一左一右护在顾长安的马车两旁。
至于邱宇阳,银面将军已在一场战役中“身陨”了。
荣毅一身红衣,眉眼风流俊美,桃花眼里满是戏腻,他抱着诸多荷包手帕,调侃道:“殿下如今比微臣还要受女子欢迎,真是让微臣好生惭愧。”
顾长安心情不错,浅浅一笑,“你若喜欢,送你便是。”
“岂敢岂敢,”荣毅笑了笑,眼神一转,透过车窗看向马车那边的秦炎,白衣轻甲的青年温和俊秀,他眉头一挑,“这位可就是镇北世子?”
秦炎迎着对面挑衅的目光神色不变,笑得无害,“在下秦炎。”
荣毅冷哼一声,没有搭理他,一拉缰绳去了前方。
“荣世子似乎不喜欢我。”秦炎摸了摸下巴,“我应该未得罪他才是。”
他目光投向顾长安,想要个解释。
“我亦不知。”顾长安的确不知道,荣毅长袖善舞,极易得人好感,因此顾长安才派他管理情报,这还是顾长安第一次见荣毅对一个人有这么明显的敌意。
很快就到了祁阳门,姜元熙奉命带着人在那里迎接。
两年多未见,青年更加稳重,他看着为首的青色马车眸中极快的闪过复杂情绪。
“微臣叩见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