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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情暂时稳住了。”不过他心里清楚,也只能如此了。他行医多年,还未曾见过如此奇怪的病情,反反复复,无论如何也断不了根,很是奇怪。
他刚松了一口气,接过旁边许秋山递来的水囊抿了一口,润了润起皮的嘴唇,再然后,说什么也不肯喝了。
许秋山再劝他,许老大夫就吹胡子瞪眼睛的,指着他就骂,“有这个时间你怎么不去看看那几个小娃娃怎么样了?”
许秋山摸摸鼻子,也习惯了,只是看着他老父亲有些苍白的脸色,心里发酸,这里条件艰难,铁打的人也受不了,何况他父亲也一把年纪了,他生怕最后这里的瘟疫没解决,老父亲就赔在这里。
那是他儿子,许老大夫一见许秋山那脸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脸一板,又要说什么,许秋山一扭头,连忙开口,“爹,快看,又有人来了——”
许老大夫一听,也不急着教训他家倒霉儿子了,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兴奋的心情降了大半,本以为来的是哪位同仁,或者是医术更加高明的那几位,没想到是个小家伙,甚至还有一位和尚。
不过他也不好打击年轻人,待他几人走的近了,才对他儿子使了下眼色。
许秋山上前一步,抱拳明知故问道,“不知道三位来此是有何事?”
虚云双手合十,念了句佛号,“小僧德昌寺虚云,奉主持之命前来。”
他又指了指顾长安,“此为顾大夫。”
顾长安对许秋山颔首示意。
许秋山同样不相信这年轻大夫会有什么高明医术,不是他看不起顾长安,只是这人看起来顶多二十五六,和他差不多大,他也学医,自然知道医术这东西需要积累,与阅历有关。
这么年轻,经手的病人有没有他多都不一定。
不过德昌寺他还是知道的,本朝三大佛寺之一。他正待说话,谁知道被他爹从身后一把来开。
“可是德昌佛子虚云?”许老大夫问道,他也算是有名的大夫了,早些年走南闯北四处游历,也曾听闻一些秘闻,知道这世间还有一些他们不能触及的存在。
三大佛寺也在其中,连当权者也只能高高供着。
“正是小僧。”虚云微微笑着。
然后许秋山就看到他爹像是松了一口气般,对着那俊秀的不像个和尚的和尚深深一拜,“大师慈悲。”
虚云侧身避过,在许老大夫讶异的目光中微微摇头,看向顾长安,“此事还有有劳顾施主。”
许老大夫讶异的情绪一敛,心中隐隐有所猜测,怕是这位顾大夫也不是常人。
许秋山不解其意,心中纳罕,就又见到他爹又要对那年轻大夫作揖,好在那年轻大夫及时错身避过了他。
“老先生莫要如此。”
顾长安看了许老大夫开的药方,也不禁赞了一句,“许大夫医术高明。”
许老大夫苦笑摇头,捋捋长须,他若是医术高明,也不会对此处瘟疫束手无策。身为大夫,却看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在他面前痛苦的死去,何其残忍。
顾长安却不赞同,若是没有疫鬼捣乱,只是普通的瘟疫,这位许老大夫应当已经治好了此处瘟疫。
只是鬼神之事还是要用鬼神之法来解。
第72章神鬼传说(十)
这对顾长安来说,是再简单不过了。许老大夫的药方已是极好,她也没有多加修改,只让许老大夫照着这药方再熬上两大锅,又将患病的未患病的分开。
许老大夫还好,他年纪大,阅历深,即使心有疑惑,也不会表现出来。许秋山就不行了,许老大夫来也没带什么药童,一些杂事都是许秋山亲自动手。
他蹲在地上,一边添着柴火,心里头嘀嘀咕咕的,这靠谱吗?
“废话!”
冷不丁的一个孩子的声音响了起来,许秋山一愣,反应过来他刚刚把话说出口了。他摸摸鼻子,讪讪一笑,心里想的是一回事,背后说人闲话还被人逮个正着。
许秋山想着,这要是被他爹知道,准又要罚他抄个十遍二十遍《许氏医经》。
顾玖瞪了许秋山一眼,径直走到锅边,挽起袖子。
许秋山被她瞪了也不恼,见她站在那里锅沿刚好到她鼻子,踮着脚尖伸长了脖子往锅里瞧,许秋山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顾玖听见了,扭头又瞪了他一眼,许秋山连忙咳了一声,低头当什么都没发生,顾玖哼了一下,袖子里的手动了动,有心想教训教训这没眼色的年轻大夫,最后想到自家主人还是有贼心没贼胆。
甩袖走了,不一会儿又搬了个凳子回来,顾玖站在凳子上,挽起袖子,两手握住勺柄,从头到尾都没搭理许秋山。
“我来吧,”许秋山放下柴火,站到顾玖身后,伸手就要接过勺子。
顾玖没理他,从袖子里取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
“这是什么?”顾玖打开那小瓷瓶,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四溢开来,气味极淡,隐隐有花的香气,又说不出是哪种花香,许秋山好奇问道。
“花露。”
顾玖手腕晃了晃,这次倒没有无视他了,瓷瓶没满,大概只有三分之一,她撇撇嘴,就这么一点让她跑了大半个时辰。
这自然不是普通的花露,是顾长安让顾玖去找阎罗宴上结识的花仙要的,是从她们本体上集的露珠。
最是清灵干净,用来消除疫鬼遗留下来的影响再好不过了。
许秋山嘴唇动了动,识趣的没有问为什么在药里加这个,刚才他爹可是找他进行了一番深入的谈话,唯恐他家倒霉儿子犯蠢。
熬好的药被分发给众人,顾长安又在这里呆了七天,等基本上所有人的病情都稳定下来,不再反复,就带着顾玖离开了,后续处理的事情交给了许老大夫。
虚云也随后离去,他不通医术,帮不上忙,这几天都在县城里转着给一些没有及时被阴差走的亡魂超度,念念往生经。至于其他的——
虚云不是不通庶务只知道念佛经的修士,一直以来他都是被当作下一任住持来培养的,人情世故通达,不该问的不问,不该看的不看。
顾长安走的哪一天,虚云嘴唇嗫嚅,最终双手合十低低念了句佛号,什么也没问。
那日清晨,下了细细的小雨,顾长安撑着把竹伞,从他面上一扫而过,也没告诉虚云,他的面相已经发生了变化。
只是未来如何,不可预知。
……
雨中,几辆马车从东边驶来,有一队护卫随行。
“小姐,雨越来越大了,天色已晚,若是强行赶路,太过危险。”护卫长骑马来到中间一装扮明显不同,透着几分女儿家柔软气质的马车,恭敬禀报道。
静默了一会儿,马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