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疯狂
这个养老院除了当兵的保守，到处都是监视器外，其他的地方倒是跟正常的养老院很相识。这里的环境非常的好，大片大片的花草树木，低矮的灌木，让这里显得非常的静宁闲适。
有几个老人在下棋，边上站着和蔼的护理人员，不过都是完美人。偶尔有一个灰衣人的清洁工会出现，但是他们通常都是低着头，更不敢往完美人身边凑。
年老的完美人跟正常人没有太大的区别，脸上带着深浅不一的皱纹，皮肤开始松弛，动作开始迟缓。欧阳华看着他们，就想到了自己跟天语蓝的未来，会不会也像他们一样，老了就在这里下棋，打太极，种种花养养草的，挺好的。
刘之岩带着他往前走，前面都是一排排的小型的二层别墅，顶是圆顶，窗户比较小，也不是很多。按说老人的房间里应该时大窗户，这样通风透气比较好。可是，这样的的房子设计，让人觉得很不舒服，虽然欧阳华也说不出来那里不舒服。
刘之岩走进了第二座小别墅，小别墅都有一个独立的小院子。刘之岩在院子里就喊：“爸爸，我来看你来了。”
欧阳华也跟着他喊，大步的走了进去。
老人坐在卧室的躺椅上，他看起来已经非常的老了，甚至都有些神志不清，看见有人进来，只是支支吾吾的发了几声，连说什么也没人听的懂。
刘之岩赶紧上前道：“爸爸，还认得我是谁吗？我是你的大儿子。”
老人张着嘴，也不知道他说些什么，刘之岩把耳朵放到他的嘴边，“哦！爸爸要喝水，好，我去给爸爸倒水喝。”
他站起来，走到桌子上，身子故意高高的矗立着，欧阳华见他，快速的把一个透明的东西堵住了墙上的一个探头。
“这是”
刘之岩给他打手势，嘴里面道：“爸爸，水有些热，你等一下再喝好不好？”
他嘴里面说着话，手却掀开了老人的床下面，竟然有两个跟他们面具上的脸一摸一样的人出现了。
刘之岩对欧阳华摆了摆手，欧阳华跟着他一起爬到了床底下。
那两个人把刘之岩粘在监视器上的透明物体，揭了下来，装作没事人一样，跟老人说话，聊天。
欧阳华小声道：“我们要在床下待多久？”
刘之岩道：“晚上。”
欧阳华撇了撇嘴，真是倒霉，好不容易出来一趟，竟然陪这个人在床底下待着。一个都已经神志不清的老人有什么好看的，再者，现在下午，自己要在这里待多久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那两个人已经离开了，房间里就剩下那个昏昏沉沉的老人，夕阳一点点的往下沉，空气中似乎带着一种让人不舒服的东西。
晚上，护工来了一次，给老人喂饭，他用勺子撬开老人的嘴，就像是在硬逼着一样，往他嘴里灌。
老人吃不下去，咿咿呀呀的喊着些什么。
护工怒道：“还不赶紧吃些，再不吃你就没得救了。”说着强制的逼进去了一碗稀粥。喂完了饭，护工把卧室的窗户关上。他又按动了一个按钮，窗户的外面竟然升起了一道防护窗。铁棍非常的粗，缝隙很密实，把窗户护的严严实实。
接着他又拉住窗帘，四周看了一看，点了点头，回身对着老人一笑道：“您狂欢的时候到了，好好享受哦！”
转身关住了大门，紧接着，大门外面也响起了一道道铁锁的声音。
屋子里亮着灯，照在那个躺椅上的老人，就像是已经死去多时的尸体一般，在哪里静静地躺着几乎都没有能听到他的呼吸声。
这样沉闷的环境让欧阳华觉得很压抑，“他们这是干什么，不就是个老人吗？还是一个老的连说话都不会的老人，有必要像这样用层层的防盗门窗把他困在里面吗？”
刘之岩冷笑道：“他可不是一般的老人，你们灰衣奴永远都不知道完美人老了之后是什么样子，今天就让你好好看看。记住，一会千万不要说话，不然，后果我也不敢保证。”
欧阳华紧紧地盯着这了老人，他知道，后面事情一定不简单，刚刚刘之岩说完美人老了之后样子，那是不是天语蓝老了之后也会这样？
虽然还不知道是什么，可是，无端的开始冒冷汗。欧阳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自己竟然所有的意识都在围绕着天语蓝转。
夜更深，空气中夹杂着让人觉得很不舒服的感觉越来越强，四周安静的让人发颤，恨不得汗毛都一根根的竖起来。
那个坐在躺椅上的人慢慢的动了，一个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的老人，竟然慢慢的站了起来。他的身体已经因为年龄比较大发生了萎缩，站起来的高度最多也就是一米七的样子。
他站起来，扭了扭腰，东扭一下，西扭一下，那腰就跟黏糖一样，越来越长，越来越长，竟然最后涨到了两米多高。
欧阳华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只有腰部不停地变细，不停地长高之外，他的头发也越来越长，几乎已经覆盖了他整个后背。
他在不停地升高，已经超过了三米多高，他的腰已经细的的只有成年人胳膊那样细了，已经不能支撑他的上半部分的身体。‘啪’的一声，他上半部分的身体摔在地上，血一下子喷在房间里，甚至有一滴都喷到了欧阳华的脸上。
凉凉的，让欧阳华知道这些不是假的，不是在做梦。
灯在这一瞬间熄灭了，熄灭前一秒钟，欧阳华还看到他的脸整个的面朝下扑在地上，边上都是血。
漆黑的夜里，被遮住的的月光透进来的很少，几乎都没有一点的光亮。
屋子里一瞬间很静，血腥味充实着整个房间。
那个倒在血里的脑袋竟然又动了。
欧阳华的手心都出汗了，他整个身体都开始不停地发抖。
老人的手也开始动了，他慢慢的往前面爬，可是他的身体太长，也可能是他的力气太小，他爬了好久竟然都爬不动，他猛地用手撑着地面，支起了上半个身体，他的脑袋往后伸。漆黑中别不能十分看得清楚他的脸，可是仍然能看得清楚他那锋利的牙齿，竟然闪着光亮。
欧阳华明明记着，这个老人已经老的没有一颗牙齿了，怎么还会有这么锋利的牙齿。
他的脖子很长，都伸到了他的细如手臂的腰部，一声野生般撕咬的声音响起，那个东西竟然咬住了自己的腰，开始疯狂的撕扯着。
欧阳华嘴张的都含不住了，血腥味在空气中更强，那个已经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扯着自己的下半身，狠狠的撕扯着，竟然给撕扯了下来。
猛地把下半身甩出去，一阵的噼噼啪啪的声音在四周响起，欧阳华知道那是那个东西的内脏。他觉得好恶心，胃里已经开始翻江倒海。
半截的肠子被甩在了欧阳华前面，腥臭味扑面而来，欧阳军简直都不能控制住自己。
刘之岩狠狠的掐了他一下，才让他恢复了些神智。
这就是刘之岩说的完美人进化的终极吗？就是这样的一副面孔吗？这还是人吗？这真的就是传说中的完美人吗？
“我是怪物！”天语蓝的话猛地闪现在他的脑子里。
欧阳华突然觉得很害怕，他真的好怕，他简直都不敢想象，都不能想象。
天语蓝，那个如天神般的美男子，绝对不会变成这样，绝对不行能，他不允许，绝对不会允许的。
欧阳华紧握着手，手掌都已经把指甲弄得鲜血淋淋。
那个东西撕掉了自己半个身子，只剩下了上半个身子，他慢慢的在地上爬来爬去，就像是个大虫子一般，血一道道的布满了整个房间。
他的嘴里发出野兽一般的嘶吼，一声一声的，毫无意义的吼叫着。
四周也开始了吼叫声，就像是一场野兽的盛宴，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欧阳华知道这些声音绝对不会一个、两个的怪物发出的声音，这绝对是整个养老院的老人都在嘶鸣。
白天看到的下棋的老人，静步闲走的老人，和蔼可亲的老人，在夜里竟然都变成了没有思想，没有意识的异物。
欧阳华不知道这一夜是怎么过来的，他觉得自己已经麻木了，什么也不知道了。
天亮了，那一夜的嘶叫仿佛随着太阳的出来都归于了平静，就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护理人员打开了大门，对于满屋的血腥和狼藉没有任何的表情。
他走到躺在正中间前半截身子的老人前面，拿起手机道：“10987号已经死亡，身体分离，请派接肢人员，化妆人员过来，下午通知老人的家属。”
他电话打完，很快就有人来了，他们非常训练有速的清理了房间，把老人分离的身体接到了一块，不知道用了什么东西遮挡，身上一点伤痕也看不到。
而那个老人也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欧阳华是没有看见他变成怪物的样子，可是他知道绝对不是这个眼前老人的样子。
下午的时候，老人的两个儿子来了，欧阳华跟刘之岩通过他们的掩护出了养老院。
走过院子的时候，他们看见那些老人正在宁静的花园里谈笑着，带着笑容，那样的从容。
出了养老院,欧阳华靠在墙上,他必须的缓一缓,因为他的整个身体还是颤抖的。“有烟吗？”他问刘之岩。
刘之岩给了他一根。
欧阳华吸了一口，“是所有的完美人都会变成这个样子吗？”
刘之岩道：“这里面住的完美人都是一些中层阶级的完美人，上层阶级的完美人住的地方,我们的人混不进去,所以我没有见过他们老了之后的样子，也许他们会好些。”
欧阳华吐了一口烟圈，静静地看着前面，“他们变成这个样子，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吧！”
刘之岩道：“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应该说知道的人没有几个，不然没有人愿意把自己的孩子变成完美人，那么这个种族就要灭绝了。”
“这样的种族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存在。”欧阳华道。
刘之岩道：“也许有人宁愿变成怪物也要多活几年！也许有人觉就自己一个人做完美人太孤单了，他想要很多人跟他一样。”
欧阳华踩灭烟头道：“我相信，一定会有解决的办法，天语蓝，我绝对不会让他变成那个样子的。”
昨晚一夜，真是让欧阳华的心灵饱受折磨，他恨不得飞一般的跑到天语蓝的身边。他想起来天语蓝说自己是怪物的那个样子，是不是他已经预知到了一些什么，所以才那样的害怕、无助。
自已一定要陪在他身边，一定不要让那样一个玉一般的人，变成一个怪物。
他快步的走到天语蓝的办公室，天语蓝正在看文件，他的队长，军队的少将，他的事情很多。
欧阳华一把推开要阻止自己前进的黎芸，箭步都到天语蓝的前面，一把抱住了他。
天语蓝正在看文件,完全是没有反应过来,等到欧阳华接触到他的身体的时候,已经一拳打了过去,欧阳华忍着这一拳,紧紧的抱住他,”我绝对不允许你变成怪物。”
这是天语蓝的心病,这么多年,这件事就像是一根刺一样扎在他的心里,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没跟任何人说过,那天却对这个人说了。
“我要当兵！”欧阳华坚定的道。
天语蓝奇怪的看着他，“当兵？”
欧阳华道：“我要入伍，我要名正言顺的站在你的身边。我要拥有保护你的能力和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