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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个洗手间。出来时,正好碰到对着镜子补妆的苏虹。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长得确实挺漂亮。
镜子里,苏虹朝这里看了一眼,阮棠弯了弯嘴角,算是打招呼,回应她的却是一个带着些许嘲讽的眼神。
阮棠敛起神色,也不再对着她笑,走到洗手台前,打开水龙头,冲手。
她从不巴结人,既然人家没什么好脸色,她也不用顾及什么前辈情分,更何况这女人还跟唐桉有点关系。
想到这,嘴角一丝笑意都没有了。
洗完手,阮棠在烘干机下烘了一会手,正打算离开时,苏虹开口了:
“阮棠,我知道那天在楼梯间的人是你。”她合上化妆盒,眼角微挑,一副做了坏事还理直气壮的表情。
“哦,怎么了?”阮棠也很淡定。
“不管你听到了什么,我希望你把它烂在肚子里。”
阮棠在心里冷笑了一声,转过身子对上她的眼睛,微笑:“放心,唐桉是我助理,我自然替他保密。”
言下之意,我不说,不是因为你。
见苏虹表情松了一瞬,她冲她眨眨眼,接着道:“你求他原谅你那件事,我会当没听到的。”
苏虹的脸色果然在一瞬间变了。
那天从楼梯间逃了之后,她就有些不安。这几年她顺风顺水,混到了一线女星的位置,人生中唯一的黑点,大概就是三年那件事。
既然得不到唐桉的原谅,那么她就必须让那件事掩埋于地下。爱情和事业,她至少得保住一样。
苏虹平复好心情,那双涂抹着鲜亮指甲油的手拿起化妆盒塞进包里,转头看着阮棠:“最好是这样。”
说完,踩着高跟鞋“蹬蹬蹬”地离开了。
阮棠深吸了口气,接了捧水拍拍脸,抽出纸巾擦干,这才离开。
外面的人已经走了大半,只剩几个工作人员来整理东西。茶几上的奶茶早就凉了,连一丝香味都没留下。
唐桉不在。
剧组的车子停在外面,比她早出来几分钟的苏虹,正在助理的拥簇下抬腿上了剧组为她配置的豪华保姆车。
粉丝趴在车窗外不停地朝她挥手拍照,最后被工作人员给拦了下来,只能黯然离去。
早上这里还被粉丝给围得水泄不通,现在几个大牌明星都工了,这里骤然冷清了下来。
夕阳下沉,天空中的云好似着了一件橘黄色的衣衫,悠然漂浮。
几米之外的一棵树下,唐桉拎着她的东西,靠在那里抽烟。袅袅的烟雾缓缓升起,模糊了那张侧脸。
下一秒,他的目光毫无征兆地看过来,带着一丝怔松,随后他掐掉烟,丢进垃圾桶,快步走了过来。
他停在一辆黑色保姆车旁边,朝阮棠抬抬下巴,示意她上车。
这辆车是剧组前不久为阮棠配置的,虽然比不上苏虹和段钰远的,但是对于她来说,已经足够了。
阮棠直接坐在副驾驶座上,唐桉漠然,懒得再提醒。
一路上都很安静,红绿灯间隙,唐桉偏头看了阮棠一眼。
女孩靠在背椅上睡着了,长发遮住了半边脸,睫毛微抖,沾着外面落日的余晖,恬静美好。
这么累?才几分钟就睡着了。
既然如此,后座那么宽敞的座位不要,却偏偏要坐副驾驶,为什么?
是为了他的自尊吗?
唐桉哼了声,自嘲一笑。
绿灯亮起,此起彼伏的喇叭声响起,他回目光,侧身把放在后座的毛毯拿过来,扔在她身上。
*
接下来有几场戏是在海边,剧组将会在那边住一晚,下午一齐动身。
回到酒店,阮棠开始拾东西,就住一天,也不用带太多行李,她简单装了两套衣服,然后把必需用品给塞进去。
突然大腿根一热,好像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
不好。她惊呼一声,一向很准时的大姨妈怎么提前了两天?
阮棠拧着眉,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姨妈巾,冲进洗手间。
半小时后,她才慢吞吞地从里面出来,心情郁闷到极点。
她水性不好,本来对这场戏就有点担心,现在又来了大姨妈……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阮棠提着行李箱从房间里出来,就见苏晓诺背着大包走来,笑眯眯冲她打招呼:“阮阮,走啦。”
见她没什么反应,苏晓诺拍了拍她的肩膀,问道:“怎么了这是?脸色看起来很差。”
阮棠欲哭无泪:“生理期,烦着呢。”
苏晓诺一脸“我懂你”的表情:“理解理解,多喝点热水。”
对面的房门打开,唐桉单挎着双肩包从里面出来。
高大的身影瞬间笼住了她们头顶的那片灯光,一身白色的衬衣透着几分禁/欲的气息,双腿又长又直,十分养眼。
关键是那张脸,丝毫不输给娱乐圈当红的那些小鲜肉。
苏晓诺看得入神,眼睛都没眨一下。
关上门,唐桉才注意到这边的两人,一如既往的高冷,没什么太大反应。
“嗨,小唐唐。”苏晓诺回神,冲他挥手。
唐桉皱眉,没回应,自然地去接阮棠手里的行李箱,抬头的瞬间才发现女孩脸色不好。
他愣了下,也没问,拉着行李箱走在前面。
苏晓诺挽着阮棠跟上去,在她耳边问:“阮阮,我可不可以坐你们的车一起走啊?”
说这话时,她一直盯着前面那个欣长的背影,阮棠晃了一下神,恹恹地应了声:“好。”
出了酒店,唐桉把行李都塞进车子后备箱里,正欲关门,脚边突然多了一个箱子。
“我跟阮阮一起,麻烦啦。”面前的女孩笑着说。
唐桉面无表情地接过,单手提起来,塞进去。
从上车开始,阮棠就一直闭着眼睛在睡觉。
耳边除了导航的声音,就剩苏晓诺不依不饶地追着唐桉说话的声音,每一句里都带着笑意。
唐桉几乎没怎么答话,最后可能真烦了,冷声说了一句:“麻烦安静点,我在开车。”
然后……车里安静了。
苏晓诺不甘愿地在座位上扭了一下,凑到阮棠的耳边告状:“你助理脾气真差。”
那可不,又不是你助理。
阮棠心想,但还是睁开眼安慰她一句:“他就这样,特高冷。”
心里,却不厚道地笑了。
外面的天空暗了下去,天边最后一抹色被黑夜渐渐地吞噬。
到达海边的酒店,已经有不少得到消息的粉丝在外面等候,随处可见印着“段钰远”“苏虹”字眼的牌子。
酒店的安保人员出来维护秩序,但仍然一片混乱。
唐桉停好车,推门下去,把所有的行李拿出来,绕到阮棠那一侧,替她开门。
阮棠下车,在他面前站定,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