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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头都不晓得了。
萧图有些痴迷地同他对视着。有那么一刹那,他几乎觉得已经够了,何必非要逼出他来?可是,实在不甘心。
他恨恨地磨了磨牙,用那硕大的男形恐吓似的一捅。阮雪臣顿时瞪大了眼睛,凄厉地哀叫了一声。
简直只差一丁点,便要真的弄进去了。萧图低头瞧了瞧他一股一股流出清液的前端,伸手拍拍他的脸颊:“已经快要不行了,是不是?……你还装什么?”
那根粗大的木势,被抛到床下去了。
雪臣觉得自己整个人从里到外每一分每一寸被这两头禽兽彻底淫弄过了。被两人联手钳制着,如同被折去羽翼困进铁笼的鸟,没有一丝逃脱的可能。渐渐地便只剩下低声抽泣,被他们合力捣弄得连叫都叫不出来,不知道第几次毫无办法地射在两人的手心里。
萧图眯着眼睛,伸手到床头把个小木屉一把扯了出来,丢到席上。摸索了一阵,将一物拿到跟前。秦攸正埋在雪臣颈间低声哼哼,这时睁眼一看,原来是六支一捆的毛笔,雪白的山羊毛柔中带锋。萧图一手环过雪臣的肩头,握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向自己转过来,打量着他泪水涟涟的眼睛,声音仿佛半醉,道:“还没够么?这里……是不是还想再吃点什么?”
阮雪臣只是望着他,仿佛听不懂他的话。萧图便用那一把毛笔的软毛轻轻捅了捅雪臣被二人塞得毫无空隙的嫩红媚肉,温柔道:“把这个也插进你那吃不饱的小洞里去,好不好?”
那一把湖笔,原是雪臣最喜欢的,一直只是闲来把玩,着没舍得用。这东西在他同两人交`合处搔来搔去,真正是斯文丧尽。
雪臣本来已经有些神智涣散,等知道那毛茸茸的是什么,脸上忽然满是惊恐崩溃的神色,疯了一般挣扎起来,两人合力才勉强按住他。
然而他下`身一阵销魂至极的抽搐,秦攸到底生涩些,受不住这般刺激,被激得闷哼一声,便尽数交代在他体内。
内部被灼热的液体一烫,又狠狠战栗起来,昏天黑地,简直不知是痛苦还是快乐。萧图也被雪臣咬得险些把持不住,勉强定下神来,恼羞成怒,按住了他的小腹,咬牙道:“混账,别动!”
秦攸被雪臣的失常吓到了。抱着他喘息一阵,待那一波如登极乐的快感过去,忽然抢过那把笔往帐外一甩,紧紧抱住他,哄道:“哥哥,我们不要这个,没事了,别怕……你看,没有了。”
雪臣颤抖得停都停不下来,过了半天,刚刚反应过来似的,泪眼模糊地看了秦攸一眼。
就像是终于在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境地里看见了救世主,忽然啜泣了一声,搂住了秦攸。
秦攸从未见雪臣哥哥这样主动地往自己怀里钻,仿佛生怕自己不要他似的。不懊悔起来,便抱着他,手足无措地摸着他的头发。
萧图见雪臣竭力从自己这边往秦攸那边挨,醋意一起,虽然后悔,可也拉不下脸来,僵了一会儿,悻悻道:“你瞪我?得了便宜卖乖……我就不该便宜你这小兔崽子。”
54.
他晓得这种时候软下`身段来讨好才是正道,然而秦攸已占了先机,他再照做,倒像是跟在秦攸屁股后头学的;这么一来,便有几分赌气,两手十分霸道地捂住雪臣的肚子,可又舍不得硬拽他,只得黑着脸徐徐抽送。
“雪臣哥哥,你说一句实话,究竟要不要我。若不是心甘情愿的……”秦攸抱紧了他,有些伤心道,“我便回山上去,再不回来……讨你的嫌。”
阮雪臣伏在他怀里,身子被顶得一耸一耸,一阵一阵战栗,渐渐弄不清自己前头正汩汩淌出的是什么,搂住秦攸的背,不肯说话。
秦攸皱着眉,潮湿的眼睛盯住他道:“哥哥快到了,对不对?”
雪臣只是艰难地摇头否认。
秦攸现出一个温柔的笑,道:“别闭着眼。看着我,看着我。”
萧图沉默着弄了一会儿,喘息道:“这点便受不了了,还买那种东西……硬得跟石头似的,把人捅坏了,谁赔给我?”
阮雪臣气道:“……闭嘴……快点儿……”
萧图本也到了最后关头,依言闭嘴,专心大动了一番。秦攸抱着雪臣,将他口边毫无知觉流到下巴的清涎舔去了,最后在他唇上轻轻嘬了一口。
阮雪臣忽然半睁开眼望着他,一声未出,惟有两股一阵颤抖,软倒下去。秦攸熬不住闭眼喘了一口,只觉得还留在雪臣体内的部分像是被灼伤了。
萧图缓了一会儿,向秦攸使了个眼色。两人默默抱住阮雪臣,将他稍稍抬起。
阮雪臣咬着唇,勉强忍住异物离开体内的怪异感觉,一大股黏稠的液体从他闭合不拢的地方流出来,全弄到那两人的毛发上。
一想到可能是对方的东西,秦萧二人不有些嫌弃,对看了一眼,各寻布巾来擦拭。
秦攸看看蜷成一团的雪臣,心虚不已,爬过去小声道:“肚子又疼了?”
雪臣闭着眼道:“你出去。”
萧图正找水喝,听了这话,回头冷笑道:“你又这样,你老这样。有什么话,不能敞开了说么?”
阮雪臣冷声道:“你也出去!滚出去!”
萧图气极反笑,慢慢走回床前,蹲下`身瞅着他,道:“你这张犟嘴,真能寒了人的心。”
阮雪臣睁开眼,一面微微喘息,一面盯着他,隔了好一会儿,道:“那你呢。”
萧图怔了一怔,想说“我怎么了?”喉中动了一动,到底没说出什么来。起身去了桌边,倒了一大盅茶,慢吞吞地漱着口。
阮雪臣在他背后低声道:“你那些混账话,我都不与你计较。你也别逼我。”
萧图放了茶盅,自顾自低笑了一回,道:“我是真不明白了。你这探花郎的脑袋,究竟是怎么长的?我说过拿你当结发看,你不当真,我说过陪你蓄须到老,你不当真。你都拿些什么当真了?”
转过身来,便见阮雪臣呆呆的只是出神。秦攸抱着他不撒手,他也不拍开。萧图不不平地苦笑一声:“呵,你道这小子就是好人么?他什么时候吃过亏了。”
秦攸挑了挑眉,不屑回嘴,径自用手心去暖雪臣的肚子。
庆儿一手撑着把青布伞,颇有些吃力地抬下了大门的门栓,就见一个人立在门口,厚厚的蓑衣衬得身形胖大,简直像是两个人并肩立着,唬了他一跳。
“咦张大人您怎么又来了?”
张达摘了斗笠一抖,落了一地的冰珠子。
阮雪臣起不了身,终究还是睡着了。那两个抱着染污的衣被,轻悄悄出了房门。
秦攸忍不住压低了声音道:“姓萧的,你适可而止一点。”
“说得好像你没欺负过他似的。”
“我哪有你那么过分。雪臣哥哥就算哭着求你,你什么时候停过手?”
萧图嗤笑道:“所以我说,你还嫩得很呢,整天雪臣哥哥雪臣哥哥叫得好听。你根本就不懂他。”
秦攸冷冷道:“你懂。你就懂得欺负他。”
萧图待要还击,就听见廊上传来一阵小跑,庆儿的声音远远道:“王爷,张大人在门外,请您快回府去呢。”
萧图接过那道沉甸甸的铁契,读罢,笑了一笑:“还是这个么,儿子三年前便知道了。萧家后嗣,没有便没有,有什么要紧。”
萧凤渡脸色微变,道:“逆子……你再说一遍。”
萧图将那块铁牌向桌上一丢,沉着脸道:“爹,儿子早就说过,等你我都不在了,姓萧的便是赵家人的眼中刺,留下多少也没有用。依我,有一日快活,便享一日快活,身后事,那也只能由他去;您看皇姑父一世英雄,一旦撒了手,如今还管得了什么?”
“好,好,只求快活,好有出息,你就甘心让那个傻子捏圆搓扁么?”
“赵再傻,可也是我的表弟,您的外甥。”
萧凤渡厉声道:“他是赵德璋的儿子,不是我外甥。”
萧图冷冷道:“哦……您同皇姑父斗了一辈子,到底斗不过他,就来逼我斗他的儿子?”
萧凤渡顿了一顿,忽然惨森森一笑,道:“是,我斗不过赵德璋,可是他死了。他死了,我到底活得比他长。九泉之下,等他知道今日之变,也只能哭给我看!”
萧图望着他一瞬间沉入臆想中的脸,慢慢道:“怎么,您还真想杀了赵?”
萧凤渡悚然回神,侧过脸去,道:“我并未叫你杀他。”
“呵,不杀,废帝还能有什么更好的下场?”
萧凤渡不耐烦道:“如何不能有?太祖皇帝善待郑王,天下皆知。”
萧图笑了两声,道:“好一个善待。爹,您在说什么笑话?”
那张比他柔和许多的脸白了一白,终于道:“图儿,你从小便听话,如今大事将成,却来犯什么傻?”
萧图摇头道:“爹错了。从十二岁到如今,儿子做的事,都只是因为想做,不是因为听您的话。所以,您要我去抢那张龙椅,我不想,也不干。何况,您真觉得当皇帝有多好么?您想想如今宫里那个……”
萧凤渡打断他道:“那是他无能。若是你登大位,大权在握,江山尽揽,自然与他不同。”
萧图沉默了一刹,道:“大权在握,江山尽揽。好,那您想想皇姑父。你们斗了一辈子,恨了一辈子,算计了一辈子,可曾做过一件真想做的事,说过半句真想说的话?爹,您就非逼儿子受那种苦楚不可么!”
阮雪臣朦胧醒来,窗纸上已是一片漆黑,也不知是何时辰。他略一转侧,下`身被折磨许久的地方犹自发麻。
秦攸在一边端端正正打坐,睁眼道:“吃点东西再睡。”
雪臣见他跟前摆了一个长长的匣子,很有些眼熟,仔细看了两眼,立刻转脸道:“那个,拿出去丢了。”
秦攸笑微微道:“这个?不扔。我洗干净了。”
“……做什么。”
秦攸认真道:“留着。总要让你知道,我比这个好。”
55.
窗纸上已全白了。秦攸难得一觉睡到这时辰,嫌亮拿手臂挡着眼睛,渐渐有些醒转来。
朦胧中听得房门微响,有人蹑手蹑脚走到床边,停了一停,袖中散出些细细的甜香气。随后,秦攸的额头上便被小心翼翼地搭了一片东西。那人低声念道:“愿儿百事俱高。百事俱高。百事俱高。”
秦攸忍不住好笑,一把捉住他的手,送到唇边,咬了一口那片松仁重阳糕,睁眼道:“你当我几岁?”
阮雪臣被抓个正着,甩手走开,辩解道:“这有什么。我大哥也这么给我念。”
他还是刚下朝的模样,连官帽官靴都未换下,暗紫的锦缎松松罩在身上,微凸的小腹已经很看得出了。秦攸心头一热,上前搂了他肩,将人按到椅中坐着。
“那是你大哥占你便宜。你又来占我便宜。”他将耳朵贴在那肚子上,不由得唇角微翘,“雪臣哥哥,你正经的该给这个念。”
雪臣摸了摸他的头发。
秦攸听见他轻不可闻的叹息,抬头道:“嗯?”
“秦攸,我在想,咱们以后怎么办。”
秦攸环住他的肚子,忽然想说“你以前说过和我回常州去,还作不作数?”到底还是没说,抱着他,不动也不响。
“朝中的人,都以为我发福了。”
“你怕么?其实常人想不到这种事,就算腹大如鼓,也只会以为是得了怪病。”秦攸顿了一顿,道,“不过,你现在这样,还要天不亮就上朝……我也觉得不好。”
阮雪臣眉毛一抬:“哪里有那么娇气。女子身怀六甲,下地干活,当街卖菜,你没见过么。我一个能骑能射的男人,还能比她们不如?”
秦攸拿他毫无办法:“如,如。”
阮雪臣重又微微有些忧色,道:“我怕的是宫里那位多事。若是他看着我模样古怪,心血来潮,找人来给我诊断……”
秦攸撇嘴道:“萧图要是连个御医的嘴都管不住,还怎么好意思叫乱臣贼子?”
全恩躬身跟在赵后头,碎步往内殿中走,忽然以袖掩口,偷笑了一声。
“狗头,笑什么?”
“回圣上,奴婢瞧着阮大人的肚子……就憋不住笑出声了,奴婢该死。”
赵想了想,微笑道:“说起来,朕初见阮卿的时候,他算得上玉树临风,不比朕差。如今真不知道是怎么了。”
“奴婢想,为官久了,总要发福的。”
赵摇头道:“朕还是觉得古怪。”
全恩瞧瞧他脸色,连忙顺下去道:“可不是。阮大人只有肚子大,脸上却照旧;他拿笏板的那手您瞧见没有?也没二两肉呀。该不是得了什么病了?”
赵皱眉寻思了一阵,道:“怎么跟怀了孩子似的。”
全恩忍不住笑道:“圣上这说的,倒叫奴婢想起一出戏文。说的是从前某朝,有位丞相,生的是个活潘安的相貌,这后来呀,那个皇上把他灌醉了,脱了靴子这么一瞧,那靴子里头穿的是一对巴掌大的绣花鞋,是个女子。”
赵瞟了他一眼。
全恩心里咯噔一声,急忙道:“奴婢不敢诽谤阮大人,奴婢就是随口给圣上解个闷儿,奴婢掌自个儿的嘴。”
“行了。”
全恩噤声瞧着赵。赵正若有所思,过了好一会儿,自言自语道:“朕的阮卿,长得实在不像女子啊……”
全恩讨好道:“圣上要不要让太医去瞧瞧阮大人的……病?”
赵缓缓点了点头,却又摇头道:“不好。那帮太医,朕还不知道他们么?朕七岁的时候,几个皇兄骗朕吃巴豆,事情闹出来,哪个太医跟父皇说实话了?太医不敢坑别人,就是专门坑皇帝的。朕信不过他们。”
“那圣上打算?……”
赵想着阮雪臣那张一本正经的脸,轻轻叩了叩自己的下巴。
阮雪臣批了半日礼部的例行公文,将那些东西齐齐崭崭堆到一边,扶着桌子起身。这些日子,一日比一日容易困倦,再过几月是个什么情形,简直不能想。早晚还是得辞官。
做没做几年,辞倒辞了几回,连自己也觉得矫情,可又能如何?
一开`房门,好太阳耀得他眯了眯眼睛,睁眼时,便将庭中晾着的一片小衣裳看了个分明。
阮雪臣气得发晕,道:“下来,这是做什么?”
庆儿正把一双软绫小袜挂上去,闻声吓了一跳,道:“就是大爷给您寄来的那包衣裳……我看天好,晒一晒。”
“我房里去,再不许拿出来。”
“噢。”
庆儿已经渐渐明白那俩人同自家大人之间非比寻常;日子久了,也模糊晓得大人日渐隆起的肚子是怎么回事。然而眼下阮大爷已经回江南去了,萧王爷不能常常往侍郎府跑,秦少爷又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武人……庆儿这么一想,只觉得大人可怜,惟有自己才是能照顾他的人,自然得迁就他的脾气。
阮雪臣心上着急,上去帮他一起,庆儿慌忙推他道:“大人您这时候不能抬手。回屋去,回屋去。”
隔着两面豆棚花架,便服的赵和全恩面面相觑。
好不容易等庆儿拾停当,躲去偷闲。赵和全恩一前一后,掩掩缩缩到了一扇房门前。全恩先打门缝里瞧了一瞧,唇语向赵道:“睡着了。”
此处不是卧房,只是间藏书的小室,一览无余。阮雪臣半躺在一张榻上,呼吸停匀,显是在打盹。
赵悄悄走近了,看看他的睡容,目光缓缓落下去,打量他的小腹,微微讶异。不过一盏茶工夫,如何就睡得这样沉了?总不成真是怀了孕?
越想越是困惑,赵瞧了瞧雪臣的脖颈,虽在暗影中,喉结犹能看得清清楚楚,便看了一眼全恩。
全恩立刻半跪在榻前,轻手轻脚地将阮雪臣搁在矮凳上的脚挪到了自己的膝盖上。赵止住了他的动作,蹲下`身去,双手扯住靴帮,慢慢往下拉。
没有什么绣花鞋。穿着白布袜的,虽不是抄灰板似的大脚,可无论如何也是男子的尺寸。
赵自己都不明白为何舒了口气。抬起眼来,瞅了瞅鼓鼓的小腹,见那处正随着阮雪臣的气息缓缓起伏。他也未多想,鬼使神差地将耳朵悄悄贴上去。
全恩小声道:“圣上?”
“嘘。”
阮雪臣动了一动,半闭着眼睛,含糊道:“攸儿……萧图?……”
他尚未全醒,朦胧之间,隐隐觉得不对。鼻端若有若无的,有一种不该在此的气味,教他没来由的心头剧震龙脑香?
阮雪臣骤然睁眼,正对上赵惊恐的双目。
“圣上?”
赵慢慢退了几步,忽然转身夺门而出。
56.
城门在身后沉沉阖上,京城熟悉的灯火仿佛忽然从黑水里浮上来。萧图在马背上瞧着这一派和乐热闹,不觉微微一笑,向左右道:“这一趟辛苦。都早些回去歇着,明早进宫复旨。”
众人“是”字才刚出口,就听见一人一骑径直向他们驰来,然而黑黢黢的瞧不清楚。稍近了些,有目力好的便看出那人是内宫的服色,捏着半雌不雄的嗓子道:“圣上宣端州王即刻入宫见驾。”
萧图又是讶异,又是好笑:“哦?……呵,知道了。”了缰绳,看了张达一眼。
张达一直留守京中,是前来迎接自家王爷的。他晓得萧图是问他禁军有无异动,忙道:“京中一切安好。王爷回朝,可要属下向太师报个平安?”
“我爹在别馆?”
“是。”
萧图点头道:“在城外就好。去吧。”
“那,阮大人那儿呢?”
宦官小心翼翼地催促道:“王爷,圣上等奴婢复命呢。”
萧图略一迟疑,忽然一笑,道:“好罢,也去说一声,皇命如天,害我失约。”
临行前便告诉了阮雪臣归期,那人虽应了一声,却是一脸的“关我何事”然而,若自己真是逾期未归……萧图想了想,不禁莞尔,摇了摇头,一抖缰绳道,“驾”
赵照旧在他的佛堂里。萧图一踏进屋,便觉出有些异样。
赵居然衣冠俨然,跪在佛龛前默然不语,似是有意给个下马威他看;隔了好一会儿,慢吞吞添了一枝线香,转过身来。萧图见他黑着脸,挑眉道:“哟,圣上这是什么阵势?”
“朕今日,见着了一件奇事。”
“嗯?”
“……朕发现,朕的礼部侍郎,居然怀了孩子。”赵想起贴在阮雪臣腹上听到的微微的动静,也想起当时那一阵惊诧与恶心;随后而来的,却是排山倒海的恐惧。
萧图了似笑非笑的容色,顿了一顿,轻飘飘道:“哦。”
“王爷知道是谁的孩子么?”
萧图诚实道:“小王不知。”
赵骤然反手将一个香炉砸在他跟前,“哐”一声,金砖地上落了厚厚的香灰。
萧图厌弃地闭了闭眼,避过那些扬尘,道:“圣上该吃药了。小王告退。”
“攸儿”是谁,赵全不知道,只当是阮雪臣随身小厮的名字;“萧图”二字,却是听得再清楚不过,字字戳在心窝子上。
赵冷笑一声:“王爷留步。”
一点清明,萧图忽然到明白了是什么叫他觉得异样。这屋子里少了往日缭绕的佛香,却多了一种古怪的味道。那气味有些像海棠,嗅时无香,一走神,却又有了。
赵自己先支不住,腿一软坐在蒲团上,依旧瞧着他笑。
萧图转身便走。
这佛堂并不大,可要走到门口,至少也需十步。萧图才踏出去两步,已经觉出自己完全走歪了,身形一晃,勉强抓住最近的椅子扶手,轰然坐倒,冷冷望着赵。
“朕早就知道你们父子两个狼子野心,却料不到,你们想得出这样无耻的招数。”
“圣上能想出这样下作招数,倒是本王意料之中。”
赵恼羞道:“给朕闭嘴。朕想了整整十日才想明白……朕就说,你爹哪有那样的好心,却原来,你们根本就是合起伙来,从朕手里骗先皇的丹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