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舫上有人在弹琴,琴声细腻而缠绵,唱曲的人儿歌声也哀婉动听。一首《中秋月》让他们唱出了千般思念,万般愁绪。原来快到中秋了。
沈郁有些感叹,又快一年了,时光过的真快,不知不觉。
萧珩看他立在窗边不动,以为他在听琴,便笑道:“我要不叫几个人来弹曲子你听?就怕她们的歌舞你看不上。”沈郁笑着摇了摇头:“不用了,听听就行了。”萧珩看着他笑:“没你弹的好。”
沈郁没法接他的话,他对女孩子该学的东西非常通,四小姐请弹琴师傅,她还没学会,他倒是会了,老王爷气的哼哼的,直骂他让你学个剑就跟要杀了你一样,这个你倒是无师自通!沈郁想着他的横眉倒竖的样子笑了,幸亏老王爷走了,要不要是让他知道他还喜欢男人那得疯啊。
沈郁转了话题:“今天要谢谢你,这一杯酒我敬你。”萧珩便跟他对饮起来,对着月色,对着江风,沈郁喝了很多,萧珩从酒家那儿抱了两坛子酒,大部分都进了他的肚子,萧珩看他喝的这么快一次次劝他:“你慢点儿喝,喝多了伤身体啊。”
沈郁又把酒灌下去了,伤点儿身体算什么呢?他宁愿伤身体不愿意伤心。
小福子最后不给他倒了,他自己拿过酒壶去,自酌自饮。
果然最后就趴桌上去了。萧珩看他这样叹了口气,他是想让他痛饮一番,把压在心里的痛苦都排解掉,可现在看他这样也不由得难受。
小福子要将他背回去,结果他抱着酒壶不撒手,怎么抢都抢不过去,最后没办法了,就睡在了船上,船在夜风中轻轻的摇着,他睡的很舒服,翻了个身,把酒壶抱到了枕边,砸吧了两下嘴,小福子担心的看着他,怕他说什么胡话,旁边还有人家珩王爷在呢?
但幸好他抱着了酒壶,以为抱着了个人,没有再胡闹。
萧珩看他神色着急安慰他道:“你去把窗户关一下,别让他得风寒,等他睡醒了就好了。”
小福子嗯了声去关窗户,这一夜萧珩也没有睡沉,怕沈郁有什么事,但是沈郁这一觉睡的很好,一觉到了天亮。
小福子给他端来醒酒茶,沈郁喝完了才算是清醒了,看到萧珩就睡在旁边的榻上他有些不好意思:“我打扰你了吧?”
萧珩笑笑:“没有,你睡觉很老实。”
沈郁看小福子,他昨晚没有做什么荒唐事吗?看到小福子朝他摇头后,沈郁这才理直气壮起来,瑜王爷的架子又端起来了:“昨晚谢谢你了,酒很好喝。”
萧珩笑:“那就好,你喜欢喝,我以后常带你过来。”
沈郁在他的温柔视线下说不出‘不’字了,他咳了声:“好。”
小福子在一边看着他:“王爷,咱还上朝吗?”沈郁终于看了看天色:“为什么不叫我?”
小福子刚想解释下,萧珩就接过话来了:“是我没有让他叫你的,你宿醉如果睡不足早上头会疼的。”
沈郁看着他终于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世上还没有人对他这么体贴过,顾飞是个小孩,再贴心也不会这么嘘寒问暖,不会这么宠溺的体贴,沈郁在这一刻心情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他以前从来没有把萧珩放在眼里的,所以此刻才觉得很失礼,他有些仓皇的站了起来:“我先回宫了。”
萧珩笑笑送他下船。
第65章
沈郁回到宫中,好在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就是秦正领着新上任的禁卫营左统领来见他,他姐夫选的人沈郁没有多少意见,他姐夫正直,喜欢那种一步步升上来的踏实人,这个钟孝言就看着挺忠厚的,秦正跟他介绍,钟孝言是他的左臂右膀,在宫中当值已有二十年,从一个小小的守卫到副统领,他都是看在眼里的。
沈郁听他这么说了也就放心了,他是不能再经历一次顾飞的事了,哦,当然钟孝言也不是顾飞那种,年纪都可以当沈郁的父亲了,他就是这么说说。
秦正带着钟孝言下去后,沈郁终于开始处理朝政,仿佛昨晚那一顿酒真就让他神焕发了。朝中的文武大臣看他又这么神抖擞于是也就都神了。
他们朝堂上踊跃发言,跟恭王爷又针锋相对了,是的,恭王爷又上朝了,虽然是隔三差五,但是来了,沈郁知道他定是与柳太后密谋了什么,柳太后快不行了,为了她的临终嘱托,他又来了,即便朝堂上现在基本上都是他的人,没有人站在他那一边,他也来了,来了之后的下场自然是这样的。
沈郁看着他心里没有什么感觉,不同情他,因为过不了多久,他也将会跟他一样,也会被他这么抨击排斥,也会被所有的朝臣唾骂,甚至下场还不如他,辅政王的下场,历史书上写的都挺清楚。
沈郁淡淡的把眼皮垂下去了,心里的想的什么谁都看不出来来,时间就这么一天天的过,随着秋的到来,沈郁忙碌起来,这是一年里头最好的日子,是朝廷税的日子到来了,沈郁看着国库一点点儿充实起来心情终于好点儿了,他付出了一年,为的就是今天,所以他格外的忙碌起来。
户部尚书知道他喜欢清点财务,所以往他这里跑的特别勤快,今天也是,跑的格外快,胖乎乎的脸都跑的一抖一抖的,沈郁逗他:“你再笑脸就要成元宝了,哦,肚子已经是元宝了。”
他伸手戳了戳户部尚书的肚子,户部尚书被他戳的直痒痒,躲着笑:“王爷,你笑话微臣了。”
沈郁回了手:“看你这么高兴是福建三区的贡银到了吗?”
户部尚书笑着把折子呈上来:“是的,请王爷过目,福建三区今年共缴纳贡银一千五百万两。粮食五万担,丝绸织物万匹。”
沈郁高兴的站了起来:“好,好,去叫福建总督进来。”
户部尚书笑着去给他请人。
福建总督进来给他请安,让他忙扶起来:“晋鹏快请起!这一路押送让你辛苦了。”
福建总督陆晋鹏谦虚的笑笑:“王爷太客气了,这都是臣该做的。”尽管如此沈郁还是拉着他入座了,其客气程度不亚于见江南富商顾铭瑞,陆晋鹏知道沈郁对他如此礼遇的原因,谁让他是最富庶之地的总督呢。
尽管清楚,陆晋鹏还是很很谦虚,每一年的岁银都由他亲自押送,这个沈郁也知道,这也正是他喜欢他的地方,他看着陆晋鹏毫不藏私的夸道:“我每年都盼着你来啊,你可知道这大梁国库有一半是你给填满的。”
陆晋鹏简直有些恐慌,他拱手道:“这是福建宝地之福,微臣没有做什么。”他任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