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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潦倒啊,小白。”带着病态笑意的声音出现在身后,偏僻的街区,一辆熟悉的黑色跑车就停在他身后。
岑眠像是被人兜头淋了一桶冰水一样,从头凉到脚,身上不断浮起一片片鸡皮疙瘩,这,这不可能。这么想着,岑眠如临大敌地撺着钱包回过头,跑车半降下的车窗里,正是他久违的那张脸,即使戴着墨镜,他也不会认错。
……蒋冽。不,他不是该去警署的吗。不对,今天周末。可是,蒋冽跟着他要做什么,他们已经没有关系了。岑眠的身体仿佛有记忆一般打抖发软,大眼睛里充满恐惧和戒备。
“呵,放心,以后还多的是机会,急什么?我只是来送人的,小白。”苍白俊美的侧脸,嘴巴勾起一个蛇病一样的笑,腔调是异于常人的阴狠和诡异。
岑眠往后退了几步,直到身子靠着提款机,牙齿咬着嘴唇,警惕得如同被蛇盯上的仓鼠,直到看着对方留给他一个渗人的笑后发动车扬长而去,好久才平复过来。
……他刚才是在做梦吧。是的吧。岑眠迈动步子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用力地掐了一下自己,痛的。四月湿润的凉风吹过,刚才的一身冷汗贴着皮肤泛起冷意。
“阿气!”岑眠打了个喷嚏,吸了吸鼻子,今天还能再可怕一点吗。呜,他还是别这么立flag了。
“龙傲天?”疏离又撩人的低沉声线念出这个不正经的名字格外违和。
岑眠手里还捏着鼻涕纸,抬头一看,目测比大腿稍矮的男人一身休闲服,斜倚在低调的银灰轿车边,皮肤是细腻的象牙白,尽管戴着墨镜,露出的下巴和尤其嫣红的嘴唇昭示着他有着一张不亏负于他出色身段和声线的脸。
……男的?!谁来告诉他为什么养了这么多年的“龙夫人”,那个会天天“么么哒”“举高高”、会每句话加个[爱心][可爱]的人,是个男的!歪!
“我是龙夫人,你可以叫我子琛。”男人宽厚修长的手伸过来,唇线依旧平直,十分绅士地替岑眠拿了手上的鼻涕纸扔掉,毫不介意地换了一只手再伸手等岑眠握。
“……哦。”岑眠还没从刚才的震惊里反应过来,傻了吧唧地吸了吸鼻子,小小地握了一下洛子琛的手,脑袋里回荡着,所以你为什么是男的!
看到傻乎乎的岑眠,洛子琛唇线微微扬起一瞬,又恢复那副清贵疏冷的模样,握着岑眠的手没有放开,牵着人就推开饭店门进去了,边问:“我还不知道你的真名呢,唔,你不想说的话也没关系,我还蛮喜欢龙傲天的,你取的名字好可爱啊太太。”
……别用你这个x冷淡的表情说这些话好不好啊大哥!岑眠小心地从洛子琛手里解救自己的手,生怕再听到那个疏离的声线说出“么么哒”之类更过分的话,不得不报了自己的名字。
未显得失礼,岑眠把原本那盒少女粉的马卡龙塞到洛子琛手里,摸着后脑勺,小声说:“这是我昨晚做的,咳咳,那个,我没想到你是,憋嫌弃哈。”
洛子琛没有一丝嫌弃,反而把那盒马卡龙珍视地放在他们落座的桌子边,单独占了一个座位,还嘱咐服务员不能挪位置。
墨镜下焦糖色的眸子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岑眠,洛子琛长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子,疏淡撩人的语调却让人找不出一丝说谎的意味:“这是人家最喜欢的颜色啊,真没想到,我很感动呢,谢谢太太。”
……妈妈,我想回家,我错了,我不该相信披着少女皮的,唔,真的好难找一个属性形容眼前的人给他的感觉。反正就是好诡异啊!岑眠看着少女的粉色马卡龙和严肃的灰色休闲服形成的鲜明对比,如是想。
洛子琛绅士地问过岑眠意见,和服务员定了菜单,身边已经围绕着店里好几只猫咪刚好春天变得瘦了的加菲猫趴在他手边,舌头舒服地舔着那双白.皙的手;膝盖上躺着一只身量还很小的布偶猫,懒洋洋地一动不动;另一只手里还捧着一只花痴状摇着尾巴的暹罗猫。
看见岑眠明显不如微博上和他亲昵的样子,洛子琛会意地解释:“太太,人家不太会调节面部表情,你不要被我吓到就不理我了,好吗?”
岑眠看着他一身猫咪,猫咪还很享受他的抚触的样子,加之对方的神态虽然清贵,暖光之下看,即便戴着墨镜,也少了一丝疏离感,言语间也有种温柔的感觉。总觉得这种感觉很熟悉呢。
……能被猫咪所认同的人,想必也不会是坏人吧。岑眠天真地想着,朝洛子琛怯怯地笑了一下,试图配合对方的话。
“唉……”洛子琛脸色未变,叹了一口气,这时服务员来上菜和饮料,他顿了一下,等服务员下去了,他给岑眠摆好餐盘、饮料和刀叉,才接着说:“其实你看到我这皮囊都是徒有虚名的,我有抑郁症,五年了,我真的坚持不了了,全靠太太你画的画,你一定不能不画了,答应我,好吗。”因为岑眠画画的样子,是他见过这么多姿态里,最为快乐的一面。
……他画的乱七八糟小黄兔还有这种功效?!岑眠看着洛子琛,对方的态度不似作假,而且在室内也戴着墨镜死活不脱,也是挺奇特的。
心里同情心泛滥,岑眠回握了洛子琛搭在自己左手上的手背,讷讷地说:“我会继续画的,你,真的不要紧吗?”
“不要紧,见到你我心里都炸开花了。倒是你,这些天不是被那个叫“大腿”的人弄得很苦恼吗?我说的那个结论你还是不同意啊?”洛子琛手上体贴地给岑眠续杯,墨镜下焦糖色的眼睛微缩,可惜岑眠看不见。
“……咳!这饮料味道好怪。”岑眠被味道奇怪的蜜桃汁呛得咳起来,他实在不想在现实里、和这样的咳咳谈论这样的问题,他已经很苦恼了,于是讷讷地尝试转换话题:“我还好啊,网上说话就是夸张了而已,那个,子琛你在哪高就啊?”
“在灵医院啊,我还是看到太太你画的一幅画才去灵医院应聘的呢。”看着岑眠不知道是咳嗽还是心情引起的脸红,洛子琛薄唇抿了抿,才说,手上还把那扎“蜜桃汁”继续给岑眠满上。
岑眠听到他另一个大麻烦,敏感地竖起耳朵,侧着头鼻音浓重地问:“我的画?我记得我没画过关于灵医院的呀。”问完还晃晃脑袋,总觉得看东西重影是怎么回事。
“你真是健忘啊,预言了鬼车的那一幅啊。”洛子琛手掌托住岑眠要倒下来的小脸,自然地解释。
“……嗝?”神志不清的岑眠在手掌上不安地扭动脑袋,冰凉干燥的感觉让他燥热的脑袋舒服了一些,陌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