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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哭。」男人声音沉稳,语气平静,劝慰的效果几近於零。
「我才……没有哭……」他忍著哽咽,恼羞成怒地反驳。
对方没有再说话,赵先生垂著头,彷佛听见耳边传来一声低低的叹息。
野兽养成指南十五(限)
十五、
纳森尼尔又一次开始吻他。
脸上被对方温热的唇碰触,赵先生恍惚地抬起眼,忽然发出一声闷哼,感觉身体内部被狠狠捣弄了起来;他咬著对方的肩膀,被痛感与快感同时折磨著,喉间不断溢出含糊的呜咽声。
突如其来地,对方的动作加快,力道也加大了;赵先生讶异地睁大眼,但对方却没有做出其他回应,仅是表情隐忍地持续著同样的动作,过了一会,纳森尼尔浑身一颤,彻底地把性器埋入他的身体……
那种性器跳动的细微频率,甚至是体内那股明显的暖流,都让赵先生无比惊愕──纳森尼尔竟然射了。
坚硬的前端不断挤压著敏感的地方,甚至不住地狠狠摩擦蹭弄著,伴随著毫无节制的粗鲁动作而来的是,对方的体液流进了甬道深处……赵先生咬著牙,极力克制著自己,以被弄得叫出声来。
──这未也太快了!
即便没有看著码表计时,赵先生也很清楚,从开始到现在经过的时间并不长。过了一会,纳森尼尔压在他身上的身躯总算微微松懈下来,粗重的喘息细听之下居然能听出一丝难耐的颤抖。
「纳森尼尔?」
「……嗯?」男人漫不经心地吻了下他。
「你怎麽这麽……我是说……」
赵先生有些犹豫。他又想问清楚,又怕伤了对方的自尊心。
过去他们有过的性爱不下於数十次,他一直很清楚,纳森尼尔作为野兽的力与体力还有持久力都好得吓人,情况最好的时候,甚至可以持续一整天。但是现在的纳森尼尔明显不对劲,才做了十几分钟就结束,简直像是得了什麽难以启齿的疾病。
「太快了?」纳森尼尔嗓音平静,「抱歉。」
「不用道歉……」赵先生下意识道。
对方埋在他体内的器物还十分坚硬,随著两人的对话,不时抽动一下,赵先生腰部酸软,察觉自己的身体贪婪地含紧对方,只觉脸上发烫,羞愧难当,但仍继续道:「你以前不会这样,是不是……」
他还想问下去,却被对方毫不留情的抽送强行止住了话头。
「我很好。」纳森尼尔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
赵先生再也无暇他顾,被迫专注地投入重新开始的性爱,这一次,纳森尼尔没有再给予他分心的机会。
第二次的时间长得吓人,到最後赵先生被弄得只能发出细微的哭声,四肢发软目光失神,对方却依旧蛮横地抽插著,他自己的性器没有被抚弄,却早已高潮数次,弄得彼此身上都湿漉漉的一片。
赵先生不甘示弱,或者说他已然失去理智,像一只被惹毛的猫一样,在对方身上留下各种痕迹,咬痕、抓痕、甚至是吻痕,把对方弄得伤痕累累,几乎遍体鳞伤。
纳森尼尔之後仍没有放过他,再度把体液射在他体内後,抽身俯首,用舌尖舔弄性器顶端的小孔;在过度的快感刺激下,赵先生的前端溢出一点点最後剩馀的液体後,身体便不断细细颤抖著,无力动弹。
因为哭了许久,又因为後来的性爱消耗太过,疲惫的赵先生几乎立即就昏睡了过去。
纳森尼尔注视著他,神情复杂中又带著一丝疑惑,像是有些事情怎麽想都想不明白。过了一会,他喃喃自语道:「太过份了吗。」
岩洞中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他一愣,才意识到自己的异常,有些自嘲地挑起唇角,轻轻吻了怀中青年的脸颊与额角……
身旁的人睡得极熟,脸上还有些许泪痕,怕冷似的蜷著身体;纳森尼尔坐在岩洞中,在天明前改变了主意。
他抱著青年走出岩洞,到海岸边专供人居的木屋里,先利用通讯工具联络运输船过来,接著找出衣物替彼此穿上,又拿毯子裹住昏睡的青年。
在运输船到来前还有一些时间,他把海德里安放在一旁,自己去煮了一壶热水。
自从得知这孩子失踪的消息後,他并不惊慌,反而是有些生气的。这条路是那孩子自己选的,海德里安明明已经看到了尽头是什麽模样,却还是在快要抵达终点时逃走,这让纳森尼尔又一次开始思考。
他偶尔会想,自己的教育方式是否出了什麽问题,但海德里安的行为又似乎并非完全受他影响;时至今日,他已经能够心平气和地认可对方有选择做什麽和怎麽做的自由,但仍对那孩子遇到挫折就逃走的举止感到无可奈何。
或许他过去确实太宠他了,他纵容他,让他任性而为,却没有教他怎麽面对那样的结局。
多年以前,海德里安信誓旦旦要跟那个人类在一起,纳森尼尔虽然最终同意他们,但其实也不过是抱持冷眼旁观的态度,并未参与他们的生活。
偶尔跟伊凡碰面,交谈中他也能知道,对方与他一样,都是尽可能对海德里安好,好得几乎没有底线,或许方式不同,但态度基本上一样;是以这麽多年来,他们一直在一起,伊凡把他下半辈子的时间都给了海德里安,最终离去,也不过是寿命到了,溘然长逝而已。
整件事情虽然突然,然而他们都有心理准备,但就是这样,海德里安却还是无法接受对方已经离去的事实,可见那个人对他已经不只是恋人一般的存在。
於是,海德里安一逃就逃了半年。
在岩洞中寻找到对方时,他什麽都没说,只是顺势留了下来。
这是对方一直追求的早在开始时就注定了结局的恋情,如今这段感情随著其中一方的离去而无处可依,他想弄清楚对方到底会怎麽办。
但是,海德里安什麽都没有做。
没有去对方的坟墓前,没有感怀两人过往,没有黯然神伤,没有一心求死,什麽都没有,甚至没有哭──那孩子就像一株失去了阳光的植物一样,虽然确实是想活下去的,但却开始无法遏止地枯萎,死气沉沉的像是失去了生气。
纳森尼尔在一旁,注视著他,终於也觉得忍无可忍。
他不明白对方为何会如此,或者说理智能明白,但无法感同身受;他试著想像了一下,要是死去的是海德里安,自己是否也会这样?
实际上,无须多想,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他对海德里安一直相当执著,如果对方离去,他肯定会悲伤难过,但也就仅止於此,他还有自己的生活要过,他的人生信条中最重要的是吃饱跟活下去,这也是多数野兽的生存守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