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摞,她拆开来看,竟然都是奖状、证书。从幼儿园开始,到高中为止。
她一一地仔细看,那些全部都属于一个人。
他叫乔熠宵。
何知婉坐在车里安静地等着,一个多小时后,司机从远处匆匆走来,恭敬道:“夫人,他睡着了,家人也暂时不在,护士被我们支开了。”
“好。”何知婉戴上墨镜,大步往住院楼走去。
走到病房门口,她迟疑了几秒,最终还是走了进去。
他睡着了,何知婉静静地走到他床边,俯身望去。
真的是他。
上次看到这个男孩子,是几年前?
她也不记得了。
她只记得,那时,莫照已经很久不叫她“妈妈”了。他们甚至已经许久未见,那两年,莫照被公派去国外学习。那日,莫照从国外放假回来,她有些激动地去机场接他。却在到了机场之后,才知道莫照早就被自己的司机接走了。
她打电话过去,莫照恭敬地叫她“母亲”。
那一刻,她突然不知道自己这么多年来所坚持的态度,到底是为了什么?兴许是情绪受影响,那日开车时,她不小心碰到了一个男孩子。
她是学法律出生,大学毕业后也一直在法院工作。
其实她看得出来,那个男孩子应该是在碰瓷,但是更看得出来的是,他的动作很青涩。她本想不管不顾,反正这么多年来,她也一直这般冷漠地生活着,生活得像一个真正的何家人,亦或莫家人?
总之,冷漠就好。
但是那个男孩子躺在那里,久久未动,她终究还是受当日情绪影响,打开门走下了车。她看到那个男孩子似乎很害怕,害怕地在轻微发抖,心中不禁一阵不舍,她轻声问道:“你怎么了?”
那个男孩子的视线似乎难以聚焦,迷茫地看着她,却又似乎没在看她。
她看清了他的脸,心中一动,真是个漂亮孩子。她有优秀的儿子,也想将所有的爱意都给他,却无人允许。而如今儿子长大了,也再不需要她的那些爱意。她看着眼前这个孩子的漂亮眼睛,声音不禁变得更为柔和:“我扶你起来。”
那个男孩子条件反射地往后缩了缩,却在她触碰到他的胳膊时,身子猛地一颤。然后他哭了起来,他哭着叫了声“妈妈”。
何知婉呼吸一窒,从来没有人这般叫过她,这样充满着满满的眷恋与不舍的一声“妈妈”,包括她的亲生儿子。
她苦笑一声,手上劲更大。她将那个男孩子扶了起来,才发现他是多么的轻,他的面色也白得不太正常。她叹了口气,想到不知是谁家的可怜孩子,她就当做善事吧,她将他放到车后座,开车送他去医院。
医院里,她陪着他做检查,检查后,才知道,那个男孩子很久没有吃饭了。
她很不舍,继续陪着,打算等检查完毕后带他去吃饭。那个男孩子迷迷糊糊地,后来又叫了她一声“妈妈”。她轻声问他叫什么,他迷糊着说:“我叫宵宵。”
“什么?”
她本想问清楚他的大名,莫照却打来了电话,笑问:“母亲,您怎么不在家?”
何知婉受宠若惊,虽然依然没叫她“妈妈”,但是莫照居然回家了?是回家找她吗?
惊喜之下,她立刻站了起来,说:“我这就回去!”
“好。”莫照笑着应了一声。
何知婉回头就走,并通知自己的下属过来帮她陪着这个男孩子。
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第二日,目送莫照下楼去单位后,她再想起这个男孩子,问了下属,下属却也忘记了问他的名字。
她自始至终都不知道他到底叫作什么,只知道是“xiaoxiao”,只是那张脸与那声“妈妈”则永远地被她记在了心中。
直到现在,她才知道这个男孩子叫作什么。
原来,他叫乔熠宵。
原来是这个宵。
何知婉站在乔熠宵的床边,笑着又落下眼泪。
如果早知道,如果早知道是他,她也许还是会听丈夫的,一起去反对。但毕竟多了更多可能,她兴许真的会站在儿子与他这边。
人的缘分真的很奇妙。
当年偶遇的一个男孩子,她记在心中,一直记到现在。说来可笑,今年她还想起过这个男孩子,她担心地想着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却原来,这个男孩子,就是莫照喜欢的那个人。
原来,他们曾经离得这样近。甚至有年过年时,莫照带回来的那只猫,就是他的猫。
只怪她一直以来不喜丈夫的手段,便总是逃避。以至于莫致将调查资料送到她面前,她都没有看一眼那个男孩子到底长什么样。
怪谁呢?
怪她自己。
她的眼泪落到了地上,声音轻微。她捂住嘴巴,生怕自己发出哭声。
乔熠宵却醒了过来,他又开始做梦了,这次梦里的莫照不再对他摇头了。
刚刚的梦中,莫照似乎身在漩涡中,被深深地吸了进去。他吓地瞬间便醒了过来,微微喘着气,却连喘气都牵扯着全身都在疼。
过了最初的危险期后,身上的痛感一日胜过一日。
他喘着气,想着刚刚那个梦,睁开眼睛,眼前还是什么都看不到。
突然,他闻到了一阵香味,很熟悉很熟悉的香味,那是从前,他妈妈很喜欢用的一款香水。他动不了,眼睛看不到了,眼珠子却在转着,他望向香味那个方向,犹豫了片刻,问道:“有人吗?”
何知婉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动,更不敢说话。
在莫照那里看到他的照片后,她便决定来看看他,这才知道他刚出了车祸没多久,眼睛也暂时看不见了。
此刻见到这个包满绷带的男孩子,睁着依然如往昔那般漂亮的大眼睛,却毫无一丝神采地看着她时,她心中十分难受。
真的,看不见了?
久不得回应,乔熠宵便也回了视线。他现下十分虚弱,感知兴许有误。
他有些迷茫地平躺着,任脑中思绪乱飘。
何知婉再也看不下去,她轻之又轻地离开了这里。
乔熠宵觉得还是有人,再问一句:“有人吗?”
何知婉在病房门口顿了顿,抬脚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帮大家回忆一下,莫照的妈妈出现在第五章:
他到现在都记得自己第一次干这行时候的场景,他当时抖得车还没碰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