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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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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节感染,或者被一件小事感动。有些人真的很耀眼,跟随着他往前走,日子久了就没法不被吸引。而你又清楚地知道他不像是看上去那么遥不可及。你可以碰到他,那你就不可避地想拥抱他,甚至拥有他。”

迹部就是这样一个人。

冰帝的每个人都仰望着他,却也有机会平视他。

他没有优秀到不真实的程度,并且始终在努力着。

于是许多被他感染的人聚集在他周围。

忍足原本以为自己和迹部的那些追随者不一样。

他也很优秀,优秀到有那么多机会站在迹部身边而不是身后。

年轻的荷尔蒙相互感染,碰撞着就越了轨。

“在当下,是说不清到底是友情还是爱情的。总归有激情,又有那么多场合能够在一起,于是暧昧着暧昧着,也就变成了那样的关系。”

忍足知道自己不是同性恋,迹部也不是。

当然这并不是歧视什么的,只是他们之前也都和女孩子交往过,交往时也是真心往来的。

但他知道他和迹部也并不是一时冲动。

也许一开始是,所以争吵,疏远,又忍不住靠近。

比较起来,是他更离不开迹部。因为那个人是那么强大又那么温柔,他没法不被他吸引。

然而感情从一开始似乎就有了高下之分,那么长久的可能,也就同时失去了吧。

“人的不理智和自视甚高,就在于总是会以自己的角度去为别人思考。但‘为你好’这种事,给人带来的多是负担吧。这样的道理就算心里明白,真要做到也不容易。”

忍足想,仁王刚才说到了“正轨”。

正轨是什么呢?

有个好工作,和一个好女人结婚,有可爱的孩子?

不,不是。

这只是俗世眼光里的“正常人生”。

叫忍足来说,正轨大概是一种正确的生活状态吧。

有自己的人生追求,有正常的情绪起伏和感情宣泄,有自己的生活,能爱别人也被爱着。

而从这个角度,仁王一直走的,也就是正轨。

“我其实没经历过你刚才说的心里挣扎。”他说,“我家里在这方面对我没要求。”

他的心理挣扎,更多的,是想要和一个人走下去,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追不上他吧。

爱让人偏执。

偏执过了线,就会失去自我。

他后来那么拼命地念书,去了穷山恶水的地方,也去战乱边缘的地区待过。

病痛,贫穷,还有社会动荡。

所以人要有眼界,要往前往上看,别让自己的格局限制在很小的框架里面。

“自私没什么不好的。能够清醒地认识自我,才是一个人最大的本事。”

忍足给面前的文献翻了一页。

他是感谢迹部的。在那段感情里他学会了那么多。

但他也有点可惜。

分手的情侣想要再做朋友并不是那么容易。

尽管双方都有心维持联系,但尴尬的地方也还是有很多。

如果一开始不表露出来,如果一直只是朋友,或许要更好。

但忍足想,怎么可能更好呢?

如果只是朋友,他和迹部的距离,永远就是那么远。

而现在,至少他曾经拥有他。

忍足突然有些好奇:“柳生要结婚,你什么感受啊?”

仁王对他的故事很不满意。

能不能说得浅显易懂生动有趣?

故作深沉,毛病!

可这个问题也没什么不好回答的。

“感受啊,挺复杂。”他往被子里缩了缩,“其实他能结婚,我真的挺高兴的。这一条路太难走,如果不是只有这个选择我也不至于一条道走到黑。他原本就是被我拖下水的,这不是托词。当然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所以我也不会自己扛下所有责任。”

至于剩下的也没什么了。

他不是对一段感情抓着不放的人。

柳生的特殊点在于他是他的初恋,这大概是每一个男人跨不过去的坑。

“礼尚往来,你呢?”仁王问道。

“差不多吧。”忍足说,“你这么问,是知道我刚才故事的主角是谁?”

“假惺惺的累不累啊。”仁王很轻地嗤笑,“你既然知道我是同性恋,那为什么会觉得我看不出来你看着迹部的眼神和其他人都不一样?”

“看破不说破。”忍足轻叹,“说话留一半。”

“我留的已经够多了。像你这样,说一分藏九分,太累。”仁王评价道,“人要对自己好一点。”

“你说的倒也没错。”

忍足奇怪地觉得有些轻松。

以他的习惯,仁王的话已经算是踩到了他的底线。

可他和仁王认识太早了,学生时代的朋友情谊在现在想来是会有柔光滤镜加持的。而他们的过去又有那么多相似的地方,相似到让人觉得,他是懂他的。

又或者是,研究心理学的仁王,本就是有意踩着他的底线说这样的话的。

“你说咱们这算是互相坦白吗?”忍足开玩笑道,“连情史都交代了。”

“只是一部分而已。”仁王也笑起来,“你说的那样含糊,还觉得自己坦白?坦白的是我啊。”

这倒也是。

忍足一直觉得仁王和从前变化最大的地方在于,以前的仁王会用谎言来包装真话,而现在的仁王,会用真话来包装谎言。

似乎把包袱都丢出去,就能一身轻松上阵。

当然他从前也对仁王“欺诈师”的一面没有太多体会,而从记忆里的一些时间来看,会被柳生直接识破欺诈手段的仁王,本身也不是特别认真在骗人。

那家伙的自我保护机制,本身就太过智能了吧?

“我突然发现你还挺信任我的。”忍足道。

仁王闭上眼。

他终于把被子睡的暖了一些,于是睡意涌上来。

信任吗?

这么说倒也可以,毕竟不是完全的陌生人,而是相处过成长期的朋友……姑且能算朋友吧。

但忍足也是和其他人不一样的。

不一样在哪里呢?

仁王想起那天他在病床苏醒时见到忍足的画面。

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的男人只露出被眼镜遮挡的眼睛。

但那双眼睛是干净的。

而且是平静的。

他研究犯罪心理学这么多年,面对着这么多罪犯或者研究者同僚。

研究心理学的人多少带一点第三方视角,于是便有着冷眼旁观的冷漠。

而罪犯自不用说。

至于他的那些警局的同事,愤世嫉俗或者纯粹把警察当做一个职业,大多见识过这个世界丑恶的一面。于是怜悯心和同理心与责任感一起日夜堆叠,疲惫和麻木也交替存在。

也无怪他被忍足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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