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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让骆阑夜第一时间亲自火急火燎地出现场,再联系到案发地是在外姓功勋与京官要员聚居的城西北……
毫无疑问,这是一起发生在高官家中的命案,也许品级高到京兆尹无力承担的地步,他觉得自己管不了,选择直接上报到大理寺。
不多时,骆阑夜一脸严肃地走了出来。
他后面还跟着负责案件审理的寺正卢大人,负责牢狱的秦狱丞,几个武功高强的衙役,以及大理寺里经验最丰富的仵作。
这阵容可以说是相当强大了,柏辰再次肯定,此案肯定与朝廷命官有关。
衙门的杂役已经备好马车,还有几匹马也被拉出来。
柏辰连忙行礼,见过三位大人。
“上车吧,柏录事你与我还有卢大人秦大人同乘一辆马车。”骆阑夜道,“其余人骑马先行到姜大人府前候着。”
“是,大人。”
众人领命之后,各就各位。
坐上马车之后,柏辰后知后觉心中一凛,姜大人?姓姜的朝廷命官,他第一时间只能想到户部尚书,也就是姜灏琛的爹。
他们家发生了命案?不会是姜灏琛出事了吧?
再联想到前几日他们在望月楼的谈话,莫非是姜灏然出了事?
一时间他的思绪纷乱,理不出个头绪来。
他十分想问一问情况,但官场上下级规矩森严不说,马车里也没人说话,就连插话都不行。
与三位领导同坐在一辆马车之中,只听得见马蹄踏地与车轮的吱吱嘎嘎声,这种压抑的感觉,比他与康王同乘一辆马车更甚一筹。
尤其是那三位都是眉头紧锁,不苟言笑的主。
大理寺正卢广庭他见到的机会不多,没想到也是位黑面神。
“卢大人,命案是什么时候发生的?”骆阑夜打破了有些沉闷的气氛,开口问道。
柏辰的耳朵立即立起来了,他们要讨论案情了--希望不是姜灏琛出事。他虽暂时还无法把姜公子当做至交好友,但他喜欢与姜灏琛这样心性纯良的人打交道,对他还是抱着几分朋友的好感的。
卢广庭三言两语就说了经过:“据京兆尹梅大人说,姜府小厮是今日卯时去他那里报的案,说家中小少爷的奶妈死了。梅大人以为就是死了个下人,便带了几个衙役去姜府,没想到里头另有隐情,牵扯到妾室谋害正妻与嫡子,事关重大,梅大人无法定夺,急忙上报过来。”
柏辰松了口气,还好不是姜灏琛出事,可又有些惊讶,他只是随便说了一句,没想到那个奶妈还真有问题?难道是姜灏然查出内情,牵扯到了内宅争斗?
他莫不是乌鸦嘴吧……
“这有何难定夺的。”骆阑夜道,“根据证据办事便可,就算是姜大人府上出的事,也可按章办事。”
骆阑夜这话没错,小妾的身份其实说穿了也是仆,正妻才是主人,奴婢谋害主人的案子很容易就可以判定。
除非姜大人有心包庇他的小妾,不然这个事情压根不需要大理寺这些高层中层都火急火燎地出面。
“话是这么说,可梅大人越级直接找到了胡大人。”卢广庭口气里略带不屑,说得很直白,“他就是害怕头顶的乌纱帽不保,遇到一点点事情就往上推。”
柏辰听出来了,这位京兆尹梅大人是个胆小怕事的人,遇见牵扯到朝廷大官的案子生怕惹得一身腥,赶紧就把这个烫手山芋甩出去。
恰好大理寺卿胡大人也是个谨慎的,害怕京兆尹办不好给他捅篓子,忙不迭地派下属去拾烂摊子。
从这位梅大人如此熟练地越级汇报的情况来看,他与胡大人是有私交的,并且这种情况也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
梅大人这办事能力与心理素质,估计这辈子也就是个六品的京兆尹到头了,也难怪算起来与他平级的卢广庭提起他一副毫不避讳的不屑。
而品级更低一些的秦狱丞则没有发表言论,只静静听着。
骆阑夜似乎也有一丝无奈,顿了顿,问:“姜小公子的奶妈怎么死的?”
“奶妈给姜小少爷投|毒被发现,关押在柴房的时候死了。先前以为是畏罪自杀,后来怀疑是姜大人的妾室锦娘杀人灭口的。”
这种内宅争斗残杀的案子骆阑夜定然是见过不少了,他表情平静,“知道了。”
……
从大理寺官衙所在的城北到城西北不算远,马车跑得快,不到半个时辰便到了姜府的门口。
户部尚书的府邸自是不如康王府那般豪华,却也是高门大院,气派非凡。
先行的衙役仵作等人已经到了,正在门口等候。
姜府的几个小厮仆人也在门口伺候着。
待到骆阑夜几人下车之后,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迎上来。
“小的是府里的管家,宋福。”宋管家弯腰做了个请的姿势,“诸位大人,里面请,我家老爷正在厅中等候。”
骆阑夜点头,“走吧。”
宋福带着他们穿过花园和长廊,刚刚靠近正厅,柏辰便听见哭泣声与打骂声传来。
一个愤怒的女声骂道:“你这个贱|蹄|子,平时风|骚作|妖也就算了,我自问待你不薄,从未以主母身份为难过你,你倒好,反过来害我,还害我灏琛!”
说着就是啪地一声脆响。
“呜呜呜……我没有啊,不是我做的啊!”另一个声音听上去比较年轻的女人呜咽道,“真的不是我啊!”
“还说不是你,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真的不是我啊,姐姐,真的不是我,我是冤枉的,老爷救我!”
打骂声与哭泣讨饶声响成一片,动静颇大。
“淑珍,住手!”威严的男声响起,“大理寺的人马上到了,打打闹闹成何体统!”
宋福小跑几步进门通报,“老爷,大理寺骆大人卢大人到了。”
屋内顿时安静了。
骆阑夜在门口咳嗽一声之后,顿了顿才进门。
当柏辰也跟在后面进门之后才发现,“战况”远比想象得激烈。
地上到处都是瓷器碎片,有杯子的,也有花瓶的。
一个穿着华丽的年轻女人披头散发地跪坐在地上,满脸泪痕,衣服散乱,神情恍惚。
姜尚书坐在主位上,他旁边坐了个雍容华贵的中年妇人,正在大口喘气,一脸的气愤。
有两个丫鬟被吓傻了,缩在柱子后面不敢动弹。
姜灏然与姜灏琛都不在场。
见到骆阑夜等人进来,姜尚书起身,骆阑夜拱手:“姜大人。”
姜尚书微微拱手回礼,“骆大人,一大早的就麻烦你。”
“姜大人客气了,分内之事。”
两位头头打过招呼之后,便是按照官职大小的简短行礼。
姜尚书看起来颇为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