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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在叫,那老婆子将衣裳洗完了全去晾好,又在厨房门口和几个奴才小声说话,几个侍卫关了院子门,守在院门边,他抬头看了看头顶的树荫和光点,便在这片安稳和静谧里打起了瞌睡来。
殷纪进了卧室梳头,没想到刚进去,杨笙儿就跟了进来,杨笙儿从他背后一把抱住了他,这把殷纪吓了一跳。
殷纪赶紧小声说,“笙笙,你先放开,这般被人看到了如何是好。”
杨笙儿只得放开了他,委屈地看着他,“我特地来看你,你不想我吗?”
殷纪过去将房门关上了,窗户没开,房里便显得暗了不少,他看着杨笙儿委屈的模样,便心疼地将他抱住了,“看到你我很高兴,只是,你怎么想到来这里,我这院子招待你和豫王殿下,真是太怠慢了。”
杨笙儿仰头看他,“胡说什么,只要是你的地方,我就觉得好,如何是怠慢。”
他说着,踮着脚尖要殷纪亲他,殷纪是拿杨笙儿没办法的,只好在他的面颊上亲了一下子,杨笙儿不满意,还是盯着他,他就只好亲吻了他的嘴唇,然后将他抱紧了,心想自己真是何德何能,能得他的青眼和喜欢。
两人相拥了一会儿,杨笙儿就笑着说,“恒远,我为你束发吧。”
殷纪笑着道,“殿下还会束发?”
杨笙儿说,“你没试过,怎么知道我不会。”
殷纪从小没有仆人伺候,自然是要自己束发的,他在凳子上坐下,将梳子给了跃跃欲试的杨笙儿,他可不认为杨笙儿会束发,不过由着他折腾罢了,等他折腾累了,也就好了。
杨笙儿在宫里其实给季衡梳过头,他要尽孝心的时候,季衡也是由着他折腾的,所以杨笙儿并没有像殷纪所想的那样连头发都不会梳。
不过杨笙儿尽量做得很慢,甚至还从殷纪的身后搂着他,在他的耳朵和颈子上亲吻了好一阵才继续动作,殷纪拿他没办法,只得什么都由着他,也问他,“怎么今日出宫来了?”
杨笙儿便说,“我求了阿父让我出来,他答应了。今日父皇和阿父去桃花苑里去住着,父皇才不想我去跟着呢,定然就不会阻了我出宫。”
殷纪便说,“为尊者讳,也没有你这般说皇上的。”
杨笙儿笑了笑,道,“好的,弟子记住了。”
殷纪看杨笙儿一直没梳好,就说,“豫王殿下一人在院子里,都无人招待,咱们赶紧出去,不然他会多想。”
杨笙儿去窗户那里往外看了看,说道,“没事,他都睡着了。”
殷纪便道,“如此,请殿下来卧室睡下吧,在椅子上怎么好睡。”
杨笙儿看了看卧室里一边的床,说道,“恒远,你真是胡说,你的床怎么能给三哥睡。”
殷纪道,“可以换上新褥子新被子,虽然的确是太怠慢,但……”
杨笙儿打断了他的话,“不要听你不断地说怠慢了。你等一等……”
他说着,就出门来,对一边的柳青招了招手,柳青过去后,他就说道,“你看看你们的主子,这般睡着了,也不拿披风给他盖上。”
柳青赶紧告罪,跑去拿了披风给杨歆儿盖上,杨歆儿睁开眼看了柳青一眼,柳青便道,“是四殿下让奴婢做的。”
杨歆儿点了点头,继续睡了。
柳青不是不想拿披风给他盖上,只是怕把他扰醒了,到时候反而惹得王爷不高兴。
杨笙儿又回到屋子里去,要继续给殷纪梳头发的时候,发现殷纪已经自己把头发束好而且用书生巾包好了。
杨笙儿从他背后抱住他,“这是我该做的事,你这样抢了我的事情做,你说你该当何罪。”
殷纪把他楼到了胸前来,“只知道胡闹。”
杨笙儿笑着黏在他的身上,殷纪就说,“好了,咱们出去,豫王殿下一个人在呢。”
杨笙儿却说,“三哥睡着了,咱们不要去扰他了,扰醒他他反而不高兴。”
殷纪被他缠得寸步难行,只得把他抱了起来,杨笙儿搂着他的脖子亲他的脸,殷纪实在拿他没办法,只得道,“好了,笙笙,你要让我出丑是不是。”
杨笙儿笑着从他身上下来了,然后两人携手去了书房。
书房的窗户被撑着,外面一看就能看进去,杨笙儿不敢再乱来,就坐在殷纪的身边和他说话,问他在看什么书。
在一起的时光总是觉得过得很快,连睡神杨歆儿都睡醒了,他起身来走动了一番,看向书房窗户,杨笙儿正趴在桌案上盯着殷纪,他也不去打搅,就过去盯着柿子树瞧。
杨笙儿问殷纪,“殷大人,你什么时候换个大点的院子。”
殷纪道,“恐怕还需一些时日。”
杨笙儿便凑到他耳边去小声说,“你换个大点的院子,我就嫁过来,你娶不娶?”
殷纪惊讶地看着他,但杨笙儿的神色却十分正经,不似玩笑。
杨笙儿继续道,“你不好好准备,父皇和阿父就要为我立府选妃了。你到底想不想要我。”
殷纪在桌子下面紧紧握住了杨笙儿的手,“好,你再等等我。”
杨笙儿笑着道,“那我就等了哟。你不快点,我就坐拥王府和一群姬妾了,不要你了。”
殷纪紧紧抓着他的手没放。
杨歆儿看杨笙儿和殷纪在一起没完没了,就让何白去对他说时间不早必得走了。
杨笙儿便说,“不用过晚膳再走吗。”
杨歆儿过来道,“回宫!”
杨笙儿不敢把他惹急了,只得道,“好吧。”
殷纪送了他们出巷子,一直看着杨笙儿和杨歆儿的马车走远了,他才回转回来。
看到堂屋桌子上的一大堆东西,殷纪在心里叹了口气,王爷和四皇子殿下送来的礼,自然是不能不的。
在马车上,杨歆儿问杨笙儿,“你和殷纪为何有那么多话讲?”
杨笙儿道,“我们没讲什么啊。”
杨歆儿道,“没讲什么能够花一下午的功夫。”
杨笙儿道,“三哥你真是无趣,所谓谈情说爱,自然是什么都说,但是什么都没说了,只要能表达思念就行了嘛。”
杨歆儿,“……”
337番外之婚事讨论
这一日杨笙儿从勤学馆回来,将课业完成后,季衡也回了兰芷楼,杨笙儿就前去请安。
季衡洗浴拾一番,换了宽松的便服穿上,坐在榻上,就对做出规规矩矩姿态的杨笙儿道,“笙儿,过来吧。”
杨笙儿就欢喜地坐在了他的身边,而且还抱住他的腰,在他的怀里拱了拱,又笑眯眯地在季衡面颊上亲了一口,其憨态可掬,笑得又甜,季衡把他搂在身边,道,“看你这高兴的,最近遇到很多好事吗?”
杨麒儿和杨歆儿成婚了,因季衡要处理国事,事情繁忙,并不让两人带着媳妇经常来给他请安,而且他觉得应该给儿子和儿媳妇们亲近相处的时间,便也并不管束他们。
故而杨麒儿杨歆儿他们便不再来和父皇阿父一同用膳了,请安的时间也不是很多,两三天才会有一次。
在大儿子二儿子都成家立业的时候,季衡身边也只有小儿子陪着了,自然就更是娇宠一些。
而杨笙儿又最会逗人开心,撒起娇来,季衡和皇帝都是无法抵挡。
杨笙儿靠在季衡的怀里,说道,“好事呀,倒是有很多好事。近来天气比较好,心情便也好。而且太子哥哥府上找了两个做粤菜的厨子,我去吃了两次,很不错的呢,阿父要是想,我让太子哥哥将那两个厨子送到宫里来。”
季衡捏了捏儿子的脸,又摸了一把他的腰身,说道,“那是你嫂嫂找的厨子,让送进宫来做什么。倒是你,又长胖了是不是。”
杨笙儿赶紧摇头,“哪里有,没有啊。”
季衡道,“也别拘着自己不好好吃东西,还是身子要紧。不过也不要吃得过多,六七分饱,便是养身之道。”
杨笙儿道,“哎呀,阿父,我知道。”
季衡由着小儿子在自己身上腻歪了一阵,就说道,“你知道你太子哥哥有没有喜欢着什么人?”
杨笙儿愣了一下,“太子哥哥?”
季衡用手在榻上小桌上撑着脸,道,“你知道吗?”
杨笙儿眨了眨眼睛,他仔细想了一阵才说,“阿父,我实在不知道呀。太子哥哥大婚后就搬去东宫了,我每日里在宫里上学,见面时候都没多少呢。”
说到这里,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季衡笑,“太子哥哥和嫂嫂相处冷淡,是因为有外宠吗?”
季衡对他笑了一下,道,“我在问你呢,你却来套我的话。”
杨笙儿便说,“阿父,我是真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去问一问太子哥哥。”
季衡说道,“那你就去问一问吧。”
然后他又说,“笙儿可有喜欢的人了?”
杨笙儿没想到季衡把话题转到自己身上来,愣了一下后才说,“阿父怎么问起我来了。”
季衡看着小儿子,杨笙儿长得娇美明艳,又惯会撒娇耍赖,虽然十五岁了,在季衡的心里,和小孩子没有两样,不过这个年龄,却是这个时代说亲的年龄了。
季衡多观察了一阵子小儿子,发现他每日里都心情愉快,对去上学更是兴致勃勃,有时候他又无缘无故地欢喜地傻笑,有时候又忧愁地叹气,这个样子,季衡觉得该是他恋爱了。
季衡说道,“给你二哥三哥说亲之前,我都是问了他们是否有喜欢的人没有,若是有,我和你们父皇都是愿意成全有情人的,若是没有,也会问一问有什么偏好,以到时候成婚了关系不好。”
杨笙儿瞪大了眼睛,“阿父是要给我说亲了吗?”
季衡看着他,手轻柔地抚了抚他的脸,“阿父会尊重你的意思。”
杨笙儿就赶紧摇头,“不,阿父,你别给我说亲,我不要。”
季衡柔声问道,“为什么?”
杨笙儿说,“我身体这个样子,我不要和女人在一起。”
季衡愣了一下,道,“那你要如何?”
杨笙儿看季衡不是生气,而是真的在问自己意见,他犹豫了一番,就看着季衡说道,“阿父,我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我不要和女人在一起。”
季衡在心里叹了口气,“你是看上你的伴读刑明隶了?”
杨笙儿惊讶地“啊”了一声,赶紧摆手,“没,他那么五大三粗,又沉默寡言不会说话,我怎么会看上他。”
季衡道,“你听听你在怎么说话,真是惯坏你了,即使他是臣子,也没有你这般乱说的。”
杨笙儿便道,“我的确是不该这般说他,他那不是五大三粗,只是长得高大些,不苟言笑,稳重懂事,我能有如此一个伴读,我也是十分欢喜的。”
说到这里,他又抱着季衡撒娇,“不过我真没看上他,我怎么会看上他呢。阿父,你不要乱说。”
季衡盯着杨笙儿看,道,“那便是我乱说吧。不过你真没有看上谁?”
杨笙儿眼睛慌乱地转了转,又抬头看了看季衡,又拱在季衡怀里“嗯嗯啊啊”地乱哼了一气,才又突然安静了下来,季衡由着他折腾,只是在他折腾完了的时候整理了一下被他拱乱了的衣裳,杨笙儿好半天才说道,“嗯,我有喜欢的人了。”
他郑重而庄严地对季衡说了这句话,眼神镇定而坚定,面上也没有任何嬉闹的痕迹,季衡道,“谁,不能告诉我?”
杨笙儿道,“您答应不会迁怒他,也不责怪我。”
季衡道,“傻孩子,喜欢一个人乃是人之常情,爱往往无由而生,我怎么会责怪你,又迁怒他呢。”
杨笙儿郑重地道,“您是答应我了。”
季衡道,“是。”
杨笙儿就说道,“是殷夫子。”
季衡愣了一下,杨笙儿又重复了一遍,“就是殷纪殷夫子。我一直喜欢他,后来我问他了,他说他也喜欢我。阿父,你会成全我们的,是不是?”
季衡有些反应不过来,“可,他比你大太多。”
杨笙儿却道,“年龄又算什么事呢,再说,他还没有成婚,我也没有成婚,我们难道不能在一起吗。”
季衡看杨笙儿激动了起来,就把他往自己怀里搂了搂,轻轻拍抚他,道,“我不是你想的这个意思,你别激动。”
杨笙儿望着他道,“可我怕您不高兴,您不同意。”
季衡道,“我不能就在现在说我同意,但是,我和你父皇都会尊重你的意思。”
杨笙儿又要说什么,这时候门帘子已经被掀开了,皇帝从外面走了进来,道,“怎么了?”
虽然皇帝也对小儿子十分宠爱,但是杨笙儿从内心深处还是有些怕皇帝的,因为皇帝虽然是爱护子女的父亲,但他更是帝王。
杨笙儿对父母的感情,他更依赖季衡,所以是怕他对自己失望怕他因自己伤心难过,要是季衡强烈反对他和殷纪在一起,杨笙儿想自己一定会妥协,因为他不忍让季衡伤心;而他对父亲的感情,却少了依赖,多了一些敬畏之情,要是皇帝强烈反对他和殷纪在一起,杨笙儿反而不一定听他的,拼了命地也要达成自己的心意。
杨笙儿在季衡身边坐端正了,还起身对皇帝行了个礼,“儿臣给父皇请安。”
皇帝在季衡的对面去坐下,看着杨笙儿道,“笙笙今天倒知道规矩了。”
杨笙儿也没像平常一样撒娇说自己一向知道规矩,反而是站在那里不言语,皇帝多看了他一眼,伸手握了季衡的手,才说,“坐下吧,方才在和你阿父说什么。”
杨笙儿道,“多谢父皇。”这才去季衡的身边重新坐下。
季衡便说道,“在说笙儿的婚事。”
皇帝便看着杨笙儿说,“你阿父说你有喜欢的人了,你阿父猜对了?”
杨笙儿垂着眼睫毛,做乖巧状,道,“儿臣求父皇成全。”
皇帝道,“这般吞吞吐吐,倒不像朕的儿子了,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杨笙儿又看了季衡一眼,季衡对他点了一下头,他便鼓起勇气道,“儿臣喜欢上了殷夫子,想恳请父皇和阿父成全。”
皇帝愣了一下,看向季衡,季衡眼神柔和,但是却没有什么表示。
皇帝道,“你……怎么会看上他?他比你大太多了。”
杨笙儿却道,“没有太多,殷夫子才二十七岁呢。再说,殷夫子哪里不好,以前父皇和阿父不是还夸奖他年少有为吗。怎么现在又觉得他年纪大了呢。”
皇帝面无表情,道,“那是他比你大太多,你现在才十五岁。”
杨笙儿却道,“我已经十六岁了。”
皇帝说,“朕在说你的周岁,你再和朕胡搅蛮缠。”
杨笙儿只好道,“我不觉得他比我大太多,我就看上他了。”
皇帝不和儿子说话了,看向老婆,季衡便说道,“笙儿还小,再等两年再看亲也行。”
杨笙儿着急地说,“阿父,我不是因为小才看上他,以后我再长大些了,我定然也只喜欢他。”
皇帝道,“好。既然如此,那他对你有这份心意?他可是你的老师,作为老师,这是乱了伦常。”
杨笙儿道,“他本也不比我大多少,他没做我夫子时,我便喜欢他了。父皇,您就成全我吧。他对我也是有心意的,只是你们不要迁怒他。”
皇帝看着杨笙儿,杨笙儿一副十分坚定的模样,皇帝就叹了口气,和季衡说道,“这要怎么办。”
季衡看了看要为爱情豁出去的小儿子,他就和皇帝一样也叹了口气。
杨麒儿对太子妃和太子良娣都很冷淡,成婚两三年无所出,皇帝想要把杨麒儿教训一顿,季衡则是觉得这事他也有责任总是劝着皇帝,杨歆儿是个毫不挑剔的人,婚后倒是过得平平稳稳,故而季衡便越发觉得在小儿子的事情上,要慎重。
更何况杨笙儿的身体本就不同一般。
季衡对杨笙儿说道,“我宣殷纪前来,问清楚他的意思,要是他真的对你是矢志不渝,我和你父皇就成全你们。”
杨笙儿正要谢恩,皇帝已经说道,“这般问有什么用,他难道会说不。这根本就不能确定他的意思。朕看将他外放几年,若是他心中还有着笙儿,且不变心,朕看才行。”
杨笙儿都要傻眼了,好在季衡说道,“感情之事,本就是要经营,这般让人远远离开来验证心意,有什么意思。陛下,还是算了吧。何必要这样。”
皇帝盯着季衡道,“你当年离开,朕可是就一直没变心,难道他殷纪,想要配上朕的儿子,这点定力也没有。”
季衡满眼温柔地看着他,“我知道皇上你的心意,只是这样用在殷纪身上,又是何必。”
皇帝被季衡那温柔的眼神所感化,便说道,“好吧,既然卿卿你这般说,朕也就不难为他。”
他又看向杨笙儿,杨笙儿赶紧打叠起神来,“父皇。”
皇帝道,“你是什么意思?”
杨笙儿呆了一下,又看了看季衡,发现季衡也是要听他的意思,他才说道,“我不想要殷夫子外放,那样就会很久见不到他。儿臣以为,感情之事,本就是要互相磨合关怀,在一起相处才好,儿臣不认为儿臣会制不住他,他不会对儿臣变心。”
季衡挑了一下眉,皇帝愣了一下就笑起来,说道,“笙笙,过来。”
杨笙儿便到了皇帝跟前去,皇帝让他坐在了自己身边,道,“好,的确不愧为朕的儿子。那你想什么时候立府娶妻?”
杨笙儿看皇帝变得好说话了,就伸手挽住皇帝的胳膊,道,“我不想娶妻,我就想嫁给他。”
皇帝和季衡对视了一眼,皇帝道,“你真是这般想的?”
杨笙儿道,“是。”
然后他那长长的眼睫毛又扇了扇,说道,“我知道,若是我娶殷夫子,我便会立府,有封地,但实则我并不想要这些,我知道我不会有子嗣,等我百年之后,封地依然会被回,那样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我嫁给殷夫子,我不要封地,只要京城一个府邸就行了。”
季衡道,“你想得很明白。”
杨笙儿神色柔和,继续说道,“父皇,阿父,我不想离开京城到封地去,我不想离开你们。我知道,你们也担心殷夫子和我结亲,以后会否有弄权的时候,他不是那样的人,还请父皇阿父明鉴。”
皇帝和季衡沉默了一阵,皇帝才轻轻拍抚了一下儿子的背,“驸马皆不能任实职。再说,以后朕和你阿父百年之后,这江山是你二哥的。你这个傻孩子。”
杨笙儿抱住了皇帝,道,“可我只想得到这般多。恳请父皇你们成全。”
季衡过了一会儿才说道,“这件事慢慢来吧。再说,你还小呢。”
这一晚季衡和皇帝都不怎么睡得着,皇帝将季衡搂在怀里,为他揉了揉眉心,道,“别想了。笙儿是个通透的孩子,他什么都知道。他自有他自己的路。”
皇帝用人,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要是事无巨细地去思索,他可没那份心力,甚至在孩子的事情上,他也是这个态度。
季衡在别的事情上还好说,在孩子的事情上,往往是爱操心,大约也是皇帝不去操心,只有他操心,没办法。
季衡道,“我知道。不过这样也好,笙儿他虽然撒娇耍赖孩子心性,但是自己喜欢什么,要什么,怎么做,却是明白得很,我担心也无用,算了,睡吧。”
杨笙儿也睡不着,裹在薄被里在床上辗转反侧,要到天亮才迷迷糊糊睡着了,第二天一大早又要起来去上学,于是坐在上课的书房里,就神很不好,一直打瞌睡。
殷纪看他这样很是担心,之后直接让早些下课了,走到杨笙儿跟前问他,“殿下,若是身子不舒服,便回去休息吧。”
杨笙儿却对他笑了一下,道,“不是,只是昨晚没睡好罢了。”
殷纪道,“怎么就不好好睡呢。”
杨笙儿看周围也没有别人,就低声说,“我给父皇和阿父说了我要嫁给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