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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子时,裴泽艰难地开口道:“别怕。”
余下的人原本有些震惊地看向江余的目光,转头又投向了裴泽。
在旁人眼里,在这般昏暗的灯光之下,江余可还是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糙汉子,用这般轻柔的语气与他说话,着实让人不忍直视。
而裴泽心中此时也是震惊的,到底是怎么样一个皇子啊!
不但放一个女子独自在花楼中走动,这女子对付男人的手段实在是让人畏惧。
江余看着地上还在哀嚎的男人,以及跪在一旁的侍女,也咽了一口唾沫道:“我没怕。”
就是不知道该如何跟宋瑜交代而已!
江余也不是故意的,只是一瞬间被那个男子恶心到了,脑子一空下意识便踹了过去。
这么一会儿,方才侍女遣人喊得帮手也到了。
看着眼前的情形,一个年纪略大的管事模样的男子吼道:“都看着做什么,还不将人抬下去请大夫。”
他一开口,跟来的人一阵手忙脚乱,将捂着那不可言喻之地的男子抬了下去。
处理了一边,再对上江余等人,见还有一个熟面孔,倒是满脸和气地上来打了招呼。
“这个...刘公子你看,小的不过是普通生意人,着实得罪不起杨爷这般人物...”
管事的话说的慢,但是话里头的意思很清楚,你们得罪的人,你们自己担着。
裴泽道:“若是有事,你与他说到江府找裴泽。”
“不必,”一听又要与江府扯上关系,江余立马开口拒绝,即便他自己着实没什么底气,“管事的你可先去看看那人伤的如何了,再来川华阁与我说,我也好禀明我家公子。”
江余声音清润柔和,与他那副粗狂得样子着实不符,管事的见的人多了,多看两眼便也知道眼前的人怕是乔装打扮过的,摸不清身份,他也不敢得罪了。
只是今日定得起雅间的人,身份定也不会低了,他也只得恭敬的应了。
管事的将目睹了全过程的侍女带走了,裴泽也将两个看热闹的友人打发走,看了眼周遭,还是将宋姑娘三个字吞了回去,问道:“小鱼儿这是要往哪去?”
方才江余坦然自若地样子倒是与裴泽前两回见他着实不同。
江余有些不满他的称呼,却也没心思反驳他,他正焦心如何与宋瑜交代。
只是,再大的事儿,他如今也得放一边。
“裴公子可知道...小解的地方在哪?”
耽搁了半日,他快要憋不住了。
裴泽一愣,再看江余一脸焦急,忍笑道:“我带你去。”
等着江余从茅房出来,又一路将人送了回去,一路上遇上人更是有意无意地将他挡在身后。
一路无话,直到送至宋瑜所在的川华阁门口。
“多谢裴公子,”江余向他躬身道谢。
推门进去之前,又回头看向裴泽,强调道:“我并非女子。”
他的目光不像当初大昭寺时头一回遇见一般带着极强的防备之色,也不像那日在西市那般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清凌凌地,配着那双桃花眼,倒是极漂亮。
裴泽一瞬间觉着,自己驯养了一个防备心极重的小动物般,心中竟浮现了一点难以言说的成就感来。
最后,裴泽也并未进去与那个巡道大人打上招呼,即便他在林阳楼已守了两日。
至于江余那句并非女子的话语,他并不放在心上。
回了房间的江余,也不犹豫,期期艾艾地走到宋瑜边上,老老实实的将自己伤了人的事儿说了出来,就像是个犯了错的小孩回家跟家中长辈寻求帮助一般。
只是显然屋子里头另外两个人在意的事儿跟他想担心的都不相同。
“哈哈哈哈哈...哪个孙子居然连你都打不过?”
这是卓承兴。
“死了吗?”
这是他家瑜公子。
江余:“.......”
宋瑜漫不经心地看向他,“嗯?”
“没,没死,就是伤着了。”江余眨了眨眼回答道。
“原因。”
“他喝多了,我没避开,在走廊上上撞上了,他拽我衣裳,我就不小心把他的伤了。”
“没了?”
“没了。”
“既然没死,错也不全在你,那你怕什么。”
江余一时无言以对,“但是我把他给弄伤了。”
“就你这小身板,”卓承兴上下打量着江余,“伤人又能伤的多重。”
那可说不准,江余暗想,当时全然泛着恶心感,他可不记得自己下手,不,下脚的轻重如何。
那处地方,大概也经不起什么伤吧。
江余想了想,还是选着不说他到底伤了人家哪个地方了。
好在过了不多久,方才将那杨爷带走的管事的便寻上门来,将那男人的情况悉数告知。
大致江余这算是头一回操作,不甚熟练,伤是伤了,却也算不得严重,只是休息几日便好了。
只是伤人者总是要去赔礼道歉吧。
那管事也是为了这事儿来的,这锅总不能让林阳楼来背吧。
江余松了一口气,又提起了心。
“赔礼道歉?”卓承兴诧异,“你说让谁去?”
“我去行吗?”江余问道。
这事儿是他冲动了,反正赔礼道歉也不会少快肉。
再说了,既然宋瑜不怪他,私心里他便觉得有人撑腰,心里不虚。
“你拿什么去赔,嗯!”宋瑜好笑地问,全身家当加起来就这么些东西,拿什么配。
江余将怀里还未捂热的碎银子掏出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宋瑜,这还是昨日多下来的。
宋瑜又被他逗笑了。
第33章
即便按着旁观者看来,今日这件事儿,也难说是谁对谁错。
宋瑜让江余将那些个碎银子好,回去之后交给管家,一切事宜让管家处理。
江余向来听宋瑜的话,只是,他虽然自小身子强健,少有请大夫的时候,却也晓得他那点碎银着实抓不了几副药。
即便赔礼,那也置办不了能拿的出手的。
到底还是提着心。
直至两天之后,管家了来自杨府的礼,宋瑜随意看了眼礼单,便递给了江余,“给你的,着吧。”
江余眨了眨眼,没开口,几天相处下来,宋瑜的脾气他也摸到一点。
说一是一,从不喜欢别人反驳他。
他也只能在管家将那些个礼儿送去他房间时,悄悄问:“这些,什么由头啊?”
为什么给他?
管家笑眯眯道:“让小鱼受惊了,当然要些赔礼,着吧。”
江余翻了翻那些个东西,锦缎,玉石,人参......
从身无分文到突然莫名其妙地富了起来,不到十天,江余决定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