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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这也让他能慢慢说服自己,这一切皆是玩笑而已。
或者,不过是宋瑜的试探,试探着他是不是有旁的想法。
宋瑜接了帖子,翻开看了看,随手便扔在一旁的书桌上,在江余警惕的目光下一步一步靠近他。
福德见状极其自然躬身倒退了几步到了门口,江余看到了,转身想追出去,却被宋瑜伸了胳膊拦住了去路。
福德转身,迈步跨国门栏,顺手带上了门。
江余朝门那边看了一眼,回目光垂了头,老实地被宋瑜支着胳膊困在两臂之间。
他早习惯了,每天不来个两回,这一天不算过了,再说宋瑜也就动个嘴,他只要控制住自个儿不要变蛊惑便好。
所以江余除了一开始不适应宋瑜突如其来的转变外,并没有被逼迫的感觉,甚至这会儿两人明明距离近的呼吸可闻,江余也没有半点紧张之感。
“小鱼儿可想去看梅花,法源寺后山的梅林可比王府的大的多了。”宋瑜的声音压低低的凑在江余耳边,带着诱哄的味道。湿热的气息轻轻柔柔地撒在耳廓之上,江余心中一悸,偏开了头,玉白的耳朵染上了淡淡的红。
他极力镇定道:“小的不爱梅花。”
垂眼看着少年的耳垂,宋瑜轻笑一声,“本王倒是喜欢,小鱼儿不如给本王酿些梅花酒如何?”
“王爷想要什么好酒没有,不若让福公公去买一些还快一些。”江余推脱道。
他也不看宋瑜,即便胸口如同揣着一只不安分的兔子一般扑通扑通跳动,且目光闪烁,面上看上去也依旧平静。宋瑜见状,伸手搂了少年入怀,将额头压在少年还不甚厚实的肩膀上笑起来,“当初也不知道是谁说了,会酿了酒与我。”
说完便松开了江余,转眼便换了话头,“让人送水来,伺候我沐浴。”
“是。”
江余沉默了一瞬应道,就是这般,从来不会动真格的。而适应后,原本拉个手都能落荒而逃的江余,这会儿却完全适应了宋瑜时不时亲近的举动。
江余出门叫水。
他也不是不知道这般情况便已经不太对劲,但是宋瑜的接近极其温和,总能在江余觉得太过亲近时主动退开。让江余说不出拒绝的话,也舍不得拒绝。
不敢靠近,也舍不得离开。
第二日,宋瑜出门之后,江余与武师傅请了假,换了普通的棉布衣衫,带着非跟着他的和顺出门了。
直接往法源寺而去。
宋瑜说的不错,这会儿,法源寺后山的粉白的梅花开的正好,远远看去,整片山都是被白色淹没,风一吹,站在林中的人,便似目睹了一场粉色的花雨。
如今的法源寺确实香客不少,大部分却也是来赏梅的。
江余先去正殿捐了不菲的香油钱,再与寺里的小沙尼打了声招呼,说是主人家吩咐采些花朵回去,僧人同意后,这才带了和顺往林子深处走去。
瞧着左右无人,才伸手摘花瓣。
和顺见状也上前帮忙,“你这是要做什么?”
几个月下来,和顺早和江余处的熟了,私下里也不像当初那般拿他当个主子来奉承。
“酿酒。”
“还酿酒?”和顺摇头,“你年前那会儿酿的酒摆了一屋子也不见你喝,你这是打算开酒铺子不成!?”“你不说我差点忘记了,”江余恍然,“和顺,回头我开几坛酒,你帮我试试味儿。”
“我可不会喝酒。”
“那我让德顺来帮我。”
......
燕王府门前马蹄之声哒啦哒啦,门房在德顺拍门之时赶紧开门将人迎进来。
“春闺将至,你这个礼部官员竟是这般悠闲,倒是叫我好生羡慕。”宋瑜将马绳丢给门房,转身对半路碰上的好友说道。
陈容轩跟着一道下了马,“我们好些时候不曾一道喝酒了。”
“莫不是新婚燕尔,画眉之乐让我们风流不羁的瑜殿下也乐不思蜀了?”
闻言,宋瑜似是回忆起什么,倒是大方承认,“可不是乐不思蜀。”
“哦。”
陈容轩勾了勾唇角,温文尔雅的面容上一派戏谑,待两人一路去了后院暖阁之中,陈容轩看着身旁服侍的内侍们,不经意道:“怎得不见你那小厮?”
宋瑜端了茶盏的手一顿,“为何突然问起他来?”
不怪宋瑜多心,毕竟江余在他心里不同旁人,他将人藏的也算是深了,前头还有一个孺人挡着,就怕他到时候招了旁人的眼。
这会儿突然提到江余,总是让宋瑜下意识想的多了。
“当初在淮安之时,你可是相当宠爱他的,这会儿倒是面也曾露一个,”陈容轩笑道,“你可不像是这般薄情的人。”
陈容轩是他好友,宋瑜也不是那般疑心重的人,直言道:“那孩子说想当侍卫,这般小要求我总是该满足他的。”
“这是将人送去禁军营里了?”陈容轩试探道,想到那个看着柔顺地如同闺中女子的少年,“你倒是舍得。”
禁卫军营里可是训练护卫军的地方,可不是人人都去得,也不是人人都坚持下来的。
宋瑜笑了笑,他请了禁卫军里头的教头来教江余,与在禁卫军里头也不差什么了。
也不解释,只是转头吩咐福德,“让人去后院叫柳雅来唱一曲。”
陈容轩毕竟是成国公府的少爷,成国公虽不似先帝那般鼎盛,却也有这弥足轻重的地位,未来几年也是太子与三皇子争相争取的对象。
他虽与陈容轩交好,这两年怕也是要远一些为好。
“容轩怕是未听过柳雅唱的戏,可着实叫人惊艳。”
“怀瑾明知我不爱这些,不如来手谈一局还更合我心意一些。”
“也好。”“你大哥他可有消息?”
“前些时日尚有家书送来,一切尚好。”陈容轩落下一子,“你何时关心起我大哥来了?”
“似是好些日子不曾见面了吧。”
陈容轩脑中急转,猛地抬眼,“你不会这回又要跟了去北巡吧?”
每年年头,嘉和帝总会派了巡查使沿着往南北几个道巡查,去年宋瑜硬是让嘉和帝给了他一个不轻不重的巡道名头,跟着柯元一道南巡,陈容轩在淮安见到他时,他可是对那回南巡满意的很。
宋瑜笑笑不说话。
陈容轩微蹙了眉,他原也是这般怀疑,这才寻了机会来找宋瑜,只是知道他大抵又要出门,心中倒又有些不是滋味起来。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指不定便发生写让他想不到,不愿想的事儿,只是他了解宋瑜,他决定的事,怕是嘉和帝也难改,他更没法子让他留下了。
不过下了一局,陈容轩败局已定,了棋子便起身告辞。
“酒都已备好,你这便要走了?”
“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