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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抬手抚上去,指尖碰上微温的水意,温度转眼散去,只剩些许冰凉。
“凌霜,对不起……”
秦永昼终于再忍不住,抬手拥住他的肩颈,将头埋进少年消瘦单薄的肩膀,始终压抑着的疼痛歉疚终于喷涌而出。
“是我不好,我以为我能替你承受伤害的,我以为只要有我在,你就不会受伤我甚至以为我能保护你……”
只要一想起雪狼在他看不到的时候自己受了多少伤,却又着意隐瞒不叫他知道,他心里就难受得喘不过气。
原本也许再细心一点,他就能有机会发现这一切的。
冰凉的泪水打在手背上,也彻底驱散了苏时的睡意。看着他的男孩子趴在他肩上哭得几近颤栗,苏时无奈地挑了挑唇角,握住他的手,拥住肩背护进怀里,轻轻拍抚两下。
“你把我保护的很好,一直都是。”
清润柔和的嗓音响在耳畔,叫秦永昼蓦地微怔,下意识抬起头,迎上含笑的温暖眸光。
有些时候,还是语言最能直观传递心底的意愿。
这一个世界也好,先前的许多个世界也好,这个人追了自己这么久,其实无非都只是在做同一件事。
苏时轻笑起来,趁着这一次的爱人还没成年,抬手按住他的脑袋,十足畅快地揉了一通。
还没从雪狼居然会说话的冲击下回神,秦永昼愣愣被他揉着脑袋,半晌才堪堪找到自己的声音,张了张嘴轻声开口:“凌霜,你会说话?”
“会,不过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你该休息了,等你醒了,我再说给你听。”
苏时笑了笑,抬手遮上他的眼睛,语气轻柔和缓。
少年也已经很累了,疲色从眼底的青黑就能看出来。正是长个子的年纪,不好好睡觉,说不定是要长不高的。
父母离开之后,已经很久都没有人这样和自己说话了。秦永昼心口轻颤,下意识点了点头,又小心翼翼往前挪了挪,抬臂拢住对方的身体。
自己的生长周期很漫长,化形之后也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少年,两个少年相拥而眠,又什么都不做,还算不上是多大的问题。
苏时心无杂念地闭上眼睛,替他分了些被子,不多时就再度沉沉睡去。
烛火一跳,秦永昼重新睁开眼睛。
他的眼底满是忐忑不安,抿紧了唇挣扎半晌,终于还是屏息凝神,小心翼翼地探出手。
摸上了那一双粉粉嫩嫩的耳朵。
作者有话要说:
攻:啊……≡≡
苏时:???
#裤子都脱了!#
第110章不具力量的至强者
就摸一下。
耳朵尖上的白毛细细软软,下面透出一点粉色,摸在手里温暖柔软,短短的绒毛轻轻蹭在指尖。
秦永昼没忍住,又小心翼翼地捏了捏。
薄薄的耳朵触感极为敏感,雪狼虽然睡得熟,耳朵却还是蓦地抽开,忍不住抖了两下。
秦永昼连忙将手撤开,屏息等了一阵,见他依然没有惊醒,才稍稍松了口气。
大概是觉得痒了,雪狼又往秦永昼的怀里挪了挪,借着他的下颌蹭了两下耳朵,把细微的触感压下去,才重新舒服地轻轻打了个哈欠。
细软的白绒蹭过下颌,秦永昼按捺不住,小心翼翼地抚上他的发尾,放缓力道揉了揉。
温软细柔的银白色短发轻轻戳在颈间,像平时抱着雪狼一样,一点都不会觉得不舒服。秦永昼又把他往怀里护了护,满足地轻舒口气,也闭上了眼睛。
风雪交加,屋里却被火盆烤得暖烘烘,舒适的温暖叫人也跟着松弛下来。
少年在暗淡的烛火下相拥,忽然梦见了什么,手臂紧了紧,又把人往怀里捞过来些许,才满足地继续睡去。
雪一直下到早上才停。
才睁开眼,就被窗外耀眼的光亮晃得生疼。秦永昼抬手用力揉了揉眼睛,怀里的少年还睡得很沉,依然没有变回雪狼的样子。
没有和每天一样被雪狼连扒带拱着温柔叫醒,居然还有些不习惯。
想看看雪狼的伤,秦永昼小心地挪动着手臂,想要将他放回枕头上。少年却忽然抱住了他的胳膊,被光晃得蹙了蹙眉,又往他怀里埋了进去。
还和雪狼时候的习惯一模一样。
眼底忍不住显出些笑意,秦永昼把他抱进怀里,安抚地顺了顺脊背,等着他重新渐渐睡得沉了,才放轻动作起身。把窗户遮上一半,又借着剩下的光线小心地掀开被子。
少年的腿还蜷着,雪白的尾巴绕了一圈,被微凉的空气重新包裹,尾巴尖就轻轻动了动。
目光不自觉地落在那条毛绒绒的尾巴上,刚被撸耳朵所满足的心底,就又忽然生出了新的念头。
秦永昼抿了抿唇,手都已经忍不住探了过去,雪狼却像是忽然觉出些冷来,尾巴就又动了动,把腿护得更严实了些。
打了个激灵忽然回神,秦永昼用力晃了晃脑袋,连忙又将被子替他掩好,只留下腰间裹着的白布,把手捂热,才小心地探了上去。
雪狼的恢复力很强,解开包扎着的绷布,伤口已经结了薄薄的一层痂,再休养几天大概就已经不要紧了。
心底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地,秦永昼舒了口气,重新把伤口覆上,被子也掩好,轻轻揉了揉雪狼的发尾:“凌霜,我去弄点吃的。你再多睡一会儿,自己不要起来,不然伤口还会裂开的,记住了吗?”
雪白的耳朵抖了两下,少年不情愿地睁了睁眼睛,含混着应了声,又把脸埋进胳膊里。
见到他毫无保留的信赖姿态,秦永昼忍不住笑起来,揉了揉他的短发,才快步出了里屋,熟练地生了火,忙碌着做起了两人的早餐。
苏时在床上又趴了一阵,才渐渐把昨天夜里的回忆拼凑起来。
虽然不知道该把自己归类成灵兽还是妖兽,但他的身体确实可以在受伤之后进行自我修复,只是必须要靠睡眠来补足消耗的力量。所以这些年来每次受了重一点的伤,为了不叫秦永昼担心,他都是直接躲进山里睡上一觉的。
昨晚困得厉害,做的事也大都是凭着直觉,只依稀记得秦永昼因为知道了真相难受得厉害,也不知道他半睡半醒间究竟有没有把人哄好。
不论到了什么时候,即使才这么大点的年纪,这个人对保护自己也有着特殊的执念。
苏时摇摇头笑了笑,想要抻个懒腰,想起秦永昼临走时的一再嘱咐,动作就又停顿下来,小心地挪着身体,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现在的力量已经基本够用,在被剃掉的毛重新长出来之前,他是一点都不打算再变回萨摩耶的状态的。
雪后的初晨,空气尤其清新沁凉。
怕屋里拢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