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你想造反不成
“你说什么?”夜祁寒一度怀疑自己是听错了。
“微……微臣……”太医没有说完,夜祁寒便一把推开他,探上了“林羽璃”的鼻息。
手指放在鼻端半晌,她毫无声息。
转而探上她颈部动脉,没有半点动静。他不死心的,又趴在胸口听了听心跳,依旧是没有一丝声息。
此时,他才留意到,怀中之人,身子冰凉,这根本不是活人该有的温度。
“怎么会这样?”夜祁寒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他不死心的仔仔细细再查了一番,得到的结果还是一样。
“不可能的!本王及时把她救出来了!她怎么会死?绝对不可能!”夜祁寒喃喃着,忽而想到前些日子,林羽璃遇险的时候,他也以为她死了。
“一定是假的!不可能的!”思及此,夜祁寒深吸了一口气,再次详细的检查起了“林羽璃”的面颊。
或许,这个并不是林羽璃!只是别人放在这里,混淆视听的冒牌货!
但不管他如何检查,都没能查出丝毫的破绽。
此时,一旁的太医小心翼翼的道:“王爷……王妃或许并不是死于起火窒息……而是……”
“而是什么!你赶紧说!”夜祁寒紧紧的揪着他的衣襟,整个人都在隐隐的发抖。
他这宛若癫狂的模样,吓得太医冷汗涟涟。
他吞了口口水,这才颤声回道:“据……据微臣观察,王妃应当已经死去至少有一个时辰了!而且……她面色苍白,显然是死于……失血过多……”
太医说着,赶紧求饶道:“或许是微臣推测错了,微臣只是看到王妃身上伤痕累累,可见之前受过不少的虐待。王妃怕是被生生凌虐而亡……”
“啊……”太医尚未说完,便被夜祁寒给狠狠的丢了出去。
太医赶紧抖着身子,跪在一侧,拼命的叩首求饶。
“凌虐致死……”夜祁寒喃喃念叨着,垂首看着怀里毫无声息的女子,瞬间便涨红了眼眶。
之前他尚未留意,林羽璃的身上,竟然有这么多的伤痕。
这很显然,是她之前被人动用了私刑!
“章文泽!你他妈的给本王滚过来!”夜祁寒高声喊着,顿时有一个狱卒打扮的男人,快步的跑了过来。
“王……王爷……”章文泽说着,双腿一软,狼狈的跪倒在了地上,颤声道,“属下……属下什么都不知道啊!”
“不知道!”夜祁寒说着,抬剑便架在了他的脖子上,睚眦欲裂的瞪着他,冷声道,“你说你不知道!那本王的王妃,身上的伤痕,是凭空长出来的不成?”
“王爷,属下冤枉!真的冤枉啊!王妃进来的时候,华贵妃特地交代过了, 要好生照看王妃。
这种情况下,属下岂敢对王妃善用私刑啊!”章文泽颤声回道,“再……再者说了,王妃还是皇上亲封的乐清郡主。
又得太后看重!这个宫里,莫说是属下,便是任何一个人,也不敢轻易动王妃一根毫毛的啊!”
“本王不信你这一套鬼话!今夜起火又是怎么回事?你别告诉本王,这些你通通不知道!况且王妃是在你的地盘出事的,这件事,你必须给本王一个交代!若你找不到害死王妃的真凶,本王便杀了你,给她陪葬!”夜祁寒说着,作势就要划破他的脖子。
“不要啊!属下交代!属下都交代!”章文泽冷汗涔涔的回道,“王爷……在这个宫里,敢公然忤逆华贵妃娘娘命令的,越过太后给王妃施刑的。只……只有一个人啊!王爷……”
章文泽说着,赶紧伏在了地上。
夜祁寒闻言,却是猛然的变了脸色。
没错,能够越过太后,华贵妃还有他,给林羽璃施刑的人,除了身为皇帝的夜凌昭,还能有谁?
所以,真正害死林羽璃的凶手,竟然是……他的皇兄!
思及此,夜祁寒手中的长剑,哐当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这个时候,夜凌昭和华贵妃等人,也闻讯赶了过来。
一见此地的惨状和躺在地上,声息全无的“林羽璃”,华贵妃不由低呼了声。
“靖王妃……这是……”华贵妃尚未说完,却听夜凌昭沉声道,“一个胆敢刺杀帝后的刺客,可不是什么靖王妃!”
闻言,夜祁寒眸色微微一动,手指紧握成拳,却没有说一句话。
“皇上,靖王妃她是冤枉的啊!”华贵妃还是忍不住为林羽璃辩解。
“冤枉?哼!她都认罪伏法了!算什么冤枉!”夜凌昭看着尚愣在一侧的夜祁寒,沉声道,“如今这个阴险的女人,既然已经死了,那么其他的事,朕也不会再追究了!靖王,你好自为之吧!”
说着,他看了眼地上的“林羽璃”冷声道:“来人,传朕旨意!靖王妃林羽璃,刺杀帝后,情节恶劣。本应处于极刑,但念在她救治太后和大皇子有功的份上,便留她一个全尸。死后皇室玉牒除名,尸体悬挂城门三日,以儆效尤!”
话音方落,便有两个侍卫过去意欲拉起“林羽璃”的尸体。
然而没等靠近,却见夜祁寒身形一闪,骤然挡在了她的面前,冷冷的扫了在场众人一眼,沉声道:“我看谁敢!”
“靖王!放肆!”夜凌昭沉声斥道,“你想造反不成?”
“臣弟一直对皇兄忠心耿耿,奈何皇兄受小人挑拨,对臣弟心存疑虑。纵使如此,臣弟也未曾对皇兄有过一丝一毫的怨怼!可如今……”夜祁寒冷冷的说着,抬眸一眨不眨的看向了夜凌昭,紧声道,“皇兄为何要对她动刑?”
“朕做什么,还需要向你报备不成?”夜凌昭冷声道,“朕对她用刑,自然是因为她谋害皇后,害的皇后中毒昏迷!如今她这般痛快的死了,着实便宜了她!”
“羽璃她,不是刺客!”夜祁寒猩红的眸子,像是要随时滴出血来一样。
夜凌昭看着他这副表情,不免有些震撼。
此时的他,犹如一头绝望的困兽。
他的神情,分明悲恸到了极点,涨红的眼眶却不曾落下一滴泪来。
“您曾经答应过臣弟,会给臣弟三天的时间,来查明此事。”夜祁寒出口的声音虽然不大,可每一个字,都像是生生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可是如今,三天未到,羽璃她尚未定罪。皇兄却派人将她凌、虐致死!臣弟敢问,这又是何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