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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簇痛快地骂道,想到小满哥,又补充了一句,“狗也很高贵的,怕被你们的东西腌。”
包括首领在内的所有黑衣人都在看黎簇,一时间,黎簇觉得自己比皮卡丘使出十万伏特时还闪亮。万千宠爱在一身啊。他心道。不过这里没有千万那么多,稀稀拉拉的十几个,还都是残疾人,生理心理都残。跟这些人比起来,他积极健康、阳光向上,简直是祖国的花朵、社会的虹、新时代的神偶像。
首领伸出仅剩的一只手,轻轻放在他头上。
“你会九阴白骨爪?”黎簇有点冒汗,不过还是冷静地说道,“脑浆乱喷的死法很恶心的,你可以给我注射安乐死吗?”
“我不会杀你,”首领说道,“你是唯一一个知道真相的人,对我们很重要,我不会让你死”
“但是让你半死不活的方法有很多。”首领的手掠过黎簇的头部,按在他的脊柱上一节节摸索。
你奶奶个腿儿,又是这招。首领的手指突然发力,黎簇痛得大叫。
“我还没有真用力,”首领平静地说道,“但是如果你非要跟我们作对的话,我不得不做点什么。”
“点什么?”
一个不属于这里的声音忽然出现。黎簇一下子就想到了青椒肉丝饭,以及那首在沙漠里如天籁般动人的青椒肉丝饭之歌。
来的不止黑眼镜一个人,还有解雨臣、梁湾、一个不知名的黑木乃伊,以及一个看起来有几分面熟的女人。
是个美女,他对美女的印象都很深刻。黎簇想了想,某些记忆片段涌上心头,大脑一下子当机了。什么随地排泄还忘记带纸、屁股被看光啦,还有荡气回肠的恶臭啦……他目光一扫,恰好看见美女脸上露出了一丝耐人寻味的表情。
我草,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让他想起来,这让他怎么面对这个生死攸关的环节?
“是你们,”首领转过身去,僵着一张死人脸,“这样明目张胆地出现在我们面前,你们很自信?”
“是啊,我们一直都这么自信,包括当你们的面消失、在你的眼皮底下把黎簇偷出来、还打死了你们不少人,”解雨臣说道,忽然推了推梁湾,“现在连她都在我们这边,我们还有什么理由不自信?”
梁湾被他一推,有点尴尬地往前走了两步:“呃,你好啊黎簇。”
她本来被解雨臣挡在身后,此刻才走到众人面前。在她出现的时候,黎簇敏锐地发觉首领的手指动了动。
“解家人带来的,我没有理由立刻相信,”首领说道,“解雨臣,你的手艺在我面前只是班门弄斧。”
“既然你这么想,那没办法了,”解雨臣说道,“梁湾,委屈你一下。”
梁湾没那么傻逼,知道解雨臣是要她把文身拿出来秀一秀。但那文身只有在体温升高的时候才会出现,现在这环境,怎么秀?
她发现解雨臣把目光放在了火堆上。
原来是要炮烙,难怪是“委屈一下”这何止是委屈一下?
第14章天地不仁
急速的下坠中,除了风声就是沉默。吴邪的身体在空中呈现出狼狈的后倒“c”型,看起来很搞笑。
只有他一个,藏人沙比堆守在青铜门外,靠近者杀无赦。
青铜门后是什么,地府?天宫?都不是,漫长的石阶过后,是个无底洞,通往真正的终极。
虽然已经做好了准备,但当真正开始下坠的时候,吴邪还是忍不住想骂娘。这种不人性的设计真是要命了,连个踏板都没有,台阶一走完马上踩空往下掉,还不如海底墓里的电梯。幸好血已经止住,没有全飚出来,要不然他就成喷射式火箭了,虽然前进方向跟大多数火箭不太一样,是往下。
果然是天地不仁,管你是草履虫还是万物灵长,现在都是只风中凌乱的刍狗。
也已经够幸运了,真没想到,原来麒麟血不仅可以开门,还是最保险的开门钥匙。预想里的号角声、阴兵机关,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亏得藏人架子都摆好了,愣是没派上用场。难怪闷油瓶断了一只手也敢往里走,肯定是放血开门,照他的纯度绝对事半功倍。
至于路上的障碍当初闷油瓶在天宫里突然的短暂消失,他已经摸清楚了,那个位置上有个隐蔽的机关,可以打开直通青铜门前的快速通道。不过那个机关藏在缝隙里,只有会缩骨的人才能启动。当今世上会缩骨的人不多,但汪藏海一定知道张家人的能力,为什么还会设置这种机关?
在墨脱那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他已经想通了很多东西,但答案越多,问题也就越多。吴邪在心里叹气。
奇怪,在这样无限放大的加速度里,他竟然丝毫没有热意,果然是个反科学的空间。不知道闷油瓶那时候是以什么姿势掉下去的,难得有个可以嘲笑的事,一定要找机会打听出来。吴邪想。起码要扳回他现在秃头的这一局。如果他还有机会出去的话。
黎簇那个小鬼真是狗屎运,受点皮肉苦,所有答案顷刻到手。不像他,被一群人耍了小半辈子,真真假假傻傻分不清楚,在雪山里想破脑袋,才得出几个来之不易的答案。比如所谓终极,从来不只是长白深处、青铜门后的那个神秘地带,而是几乎斜穿了整个中国版图:以长白山为入口,沙漠下的古潼京为中心,出口却在遥远的墨脱。
黎簇会带着所有答案站在哪一边?进来之前,吴邪一直觉得这是个窝心的问题,但现在他突然想做一回路易十四,大吼一声:我死后,管他妈的洪水滔天。
都把命当皮球抛来抛去那么多次了,他还能做到哪个份上?反正也已经结结实实地把汪家搅了一回,他现在排出怨气一身轻松,闲着无聊到终极去刻个“到此一游”,最好再撒泡尿,然后扔c4炸掉,人生圆满。
坠落还没有停止。
狗日的的,再这样掉下去,不说砸死闷油瓶,他都有信心撞毁地球了。吴邪想道,然后“噗通”一声,嘴巴鼻子耳朵一起进水,水压暴力地挤着他的肺,差点让他直接在水里晕过去。
片刻之后,吴邪单手扒上岸沿,从水里钻出脑袋,长吸几口气。作为史上最高落差级别的高台残疾跳水员,他对自己的表现非常满意。
也不知道是黑眼镜的特训太有用,还是这个空间太反科学,总之,他还活着。
吴邪磨蹭了半个多小时,湿哒哒地把自己从水里弄出来,抹一把脸,眯起眼睛打量四周的环境:这是另一个青铜洞,比墨脱的还要巨大,一眼看不到尽头,远处湮没在黑暗里。
真糟糕,非常昏暗。如果闷油瓶真的在这里待了将近十年,估计会须发皆白、道骨仙风,眼睛比玻璃纸还脆弱,一出去就先瞎掉,那样子可比他的秃头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