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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等她了。
临别前,季昭然叮嘱她,切记沉住气不可妄自行动,只需找个合适的时机混进云秀宫,见上一面卫国长公主,后面的事情,等他们碰面再做定夺,见楚云笙应下了,他这才放着她离开。
看着跟在掌事太监之后的楚云笙娇弱的背影,一直进了宫门,转了角,再看不见,季昭然这才折回身子,上了来时的马车。
素云已经等在了马车外,见到季昭然的神情,有些意外道:“公子,有些不像公子了。”
“哦?那像什么?”
仗着自幼跟在他身边,胆子也比其它下属大了许多,他也不会真因为几句话而迁怒自己,素云直言道:“以前的公子是如同谪仙一般的人物的,虽然也会笑,但是总让人感觉很高,很远,很飘渺,并不真实。”
季昭然并没有搭话,只是稍稍动了动眉头,似乎对这话不置可否。
虽然依然面无表情,但也足以说明他并未因此置气,素云的胆子也就越发大了些,她道:“是因为阿笙姑娘吗?”
话音未落,素云只感觉到本来还燃着小香炉的马车内气氛突然冷了,瞬间冷的让人窒息,这种可怕的氛围吓的她当时噤了声,退到一边,再不敢多嘴。
季昭然也不理她,闲闲的依靠在马车内的软垫上,手上很随意的打开她呈递上来的情报,一贯波澜不惊的眸子里也起了些许涟漪。
原来是这样。
他将那信函捏在手中,只略微一用力,那一纸信函变化成了一缕齑粉躺在了他掌中。
掀开车帘子,将之随意的撒了去,季昭然的表情上并无半点笑意,他看着素云,吩咐道:“将赵王宫里能用得上的人手都调度起来,保证她的安全,你也找个合适的身份,跟进去。”
后面的话,他不用说,素云也知道他所想,当即领命离开了一度让她窒息的马车。
第四十章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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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笙跟着柔妃宫里的管事太监先到了内司局去做了登记,这才跟着他往柔妃所住的云裳宫走去。
一路上,这个叫做云喜的掌事太监没少提点她这宫中的忌讳,楚云笙都一一应下,跟着他转过御花园的时候,远远看着有几个穿着朝服的人在花园中的凉亭下饮茶,其中有一人,长身玉立,一身朱玉风华,在这几个人中尤其扎眼,在看到他的一瞬,楚云笙的心跳险些漏掉了一拍。
她还没有想到过,居然会在这种情况下,再见着他。
“云笙,你额际的凌霄花,配你,最是恰当。”
“云笙,我相信,你不是什么妖孽,你是这时间最澄澈温婉的女子,我要娶你为妻。”
“云笙,相信我,跟我走。”
……
那些,他说过的话语,言犹在耳,而如今,在这才过了多久,她和他,已经隔了两世人。
那些过往的片段顷刻间犹如洪水猛兽在脑海里泛滥开来,绕是在来这里之前,她想过很多种可能会偶遇赵国三皇子的片段,想过很多即使擦肩而过也能让自己心平气和的应付过去的场景,然而所有的设想,在见到他的这一瞬,全部都土崩瓦解,对着镜子练习过无数遍的面无表情,镇定自若,统统都荡然无存。
楚云笙只感觉到心肝脾胃的血液都在逆流,那是怎样一种恨意和悲愤!
陈国灭国,与她何干,是不是他一手操办,她并不在意,她恨的是他的利用,他的无情和毒辣。
他是这世上,除了娘亲之外,第一个对她伸出手来,将她从黑暗的深渊里救赎的人,他救她出了锁妖塔,给了她一片光明,而这短暂的光明,却被他亲手碾碎,对于他来说,自己甚至连踏脚石都不算。
脚下的步子犹如千斤重再迈不动,耳畔也是一片轰隆声,她分明感觉到走在前面的云喜已经停下步子在催促着她,然而她的神识却无法归位,身子亦是挪动不了分毫。
正在凉亭里同几位皇子寒暄的何容感觉到了一道异样的目光朝自己打量过来,敏感的他当即转过身来,循着那道目光而去,正正看进楚云笙的眼底。
那是怎样一双冰雪剔透的眼睛,仿似这世间万物,阴谋诡计都照不进那样一双眸子,仿似一弘清水,可以洗涤这尘世所有的污垢和不堪,他还是一次见到这样的眼睛,想到这里,何容眉头一皱,想起一人,跟面前的这个女子的眼睛倒有几分神似。
神识游走,已经有些失态的楚云笙在何容的那道凌厉的目光打量过来的一瞬间,当即就恢复了意识,她连忙垂下眼帘,避开了与他目光对视,提着裙裾,迈起小碎步追上云喜,道歉道:“对不住,对不住,我最近一路赶过来身体有点吃不消,刚刚头晕目眩,所以还请云喜公公切莫跟我置气。”
云喜本来见她那副突然丢了魂魄的样子,也只当是头晕目眩,所以也并未同她计较,当即催促着她赶紧回云裳宫给柔妃请安再回去休息。
两人一前一后,就要绕过御花园,却在刚转过身子走出没几步,就被人从后面叫住。
“站住。”
那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润如玉,饱满的音色里,带着久居上位者的威严,让人下意识的就要服从的停下步子。
而楚云笙一身的血液在听到这两个字的一瞬间,几乎凝固了。
身后响起了细碎的脚步声,衣摆摩擦声,那人渐渐走近,属于他的幽香也渐渐的飘入她的鼻息间,曾经,这味道让她无比心安,而如今,只会让她胃里翻江倒海的作呕。
不过,这等时候,面上却哪里敢表现出来,在估摸着他走到她身后几尺之外,楚云笙已经敛好了脸上的表情,跟着云喜一起转过身子,对着那人跪拜了下来。
“奴才云裳宫云喜,给三皇子殿下请安。”
云喜似是也没有料到会被这位大人突然叫住,显然有些意外,不过常在后宫中摸爬滚打的掌事太监,哪里会连这点反应都没有,他头也不抬,当即一脸诚恳的解释道:“奴才走这里过,扰了三皇子殿下的雅兴,还请殿下恕罪,奴才愚笨,刚刚走到近前,才看到三皇子殿下在,想要上前参拜,却又怕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