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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撞上季昭然的下巴。
后者依然挂着一脸无比和煦的笑意,倒是楚云笙吃痛的捂着脑袋,摸不准季昭然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更不知道他们这是要去哪里。
“醒了?头疼的紧吧?”季昭然已经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坐直了身子,同时从怀里取出一个玉瓷杯,对楚云笙递了过来:“喝了吧,醒酒的。”
楚云笙愣愣的接了过来,有些不能适应他这前后态度的大转变,不过接到手里的玉瓷杯,还有他淡淡的体温,他是这一路都这么捂过来的?
一想到这种可能,立即被楚云笙摇头,将之抛到脑后,她不能在自作多情,更不能贪恋他偶尔给她的温暖,昨夜饮酒之前,这一点,她已经想的很明白。
除了要醒酒,她最关心的还是他们现在是在哪儿?
不是说要分道扬镳?
难道那话只是为了说给隔墙的那只耳朵听的?
想到此,楚云笙揭开玉瓷杯,将里面尚且温热的醒酒汤喝下,放到一边,这才掀开车帘子,往外瞅去,只见马车这会儿行驶在一处逼仄的峡谷中,两旁嶙峋的山石随着马车的快速前进飞快的往后倒退,而车前车后,并无旁的马车或者马匹,只有他们这一辆马车行驶在这路上。
驾着马车的是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楚云笙并没有印象。
他们去了哪里?
且不说玉沉渊、潇潇姑娘,就是基本不离开季昭然的二元都不见了踪影。
楚云笙放下车帘子,疑惑的抬头,看向季昭然道:“我们现在是去哪儿,他们呢?”
季昭然已经将注意力放到了手中的书卷上了,听到楚云笙询问,他才抬起头来,放下书卷,笑道:“我们在去往辽国的路上啊。”
“辽国?”楚云笙一惊,手忍不住一动将搁置在旁边的玉瓷杯碰翻了,“去辽国做什么?我姑姑和元辰师傅不是先去了辽国吗?我是要去卫国的啊!”
话一出口,却又觉得是自己太过沉不住气了,同季昭然相处这么久,虽然他的心思她很多时候都摸不透,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他要做的事都是很有把握的,而且答应了她的事情的,都一一办到了。
而这一次,答应了放她去卫国,却又为何要绕道去辽国?
另外还有什么隐情吗?
见楚云笙这般焦急的模样,季昭然也不吊她胃口,直接耐心解释道:“你当何容是傻子吗?在明知道卫国公主逃出赵国之后,不会在赵国去往卫国这一路布下天罗地网?”
被他这么一说,楚云笙也就反应了过来,她恍然大悟道:“所以,昨夜是何容的眼线在客栈?你故意说是分道扬镳,说我要去卫国,实际上,我们要去辽国,走海路,绕半个圈,直接到达卫国境内,是吗?”
第九十四章尴尬!
季昭然抬手宠溺似得揉了揉她的脑袋,笑道:“还不算笨。”
“可是,若是何容知道元辰师傅跟辽国的这一层关系,又怎会傻到不在这一路布防呢?而且,我们绕了远路去辽国再迂回回到卫国,耽误了太多时间,我担心小舅舅会遭遇不测……”
“所以,我昨夜才特意说要分道扬镳啊,”季昭然见全神贯注分析形势的楚云笙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刚在揉她的脑袋前的碎发,忍不住又抬手揉了揉,继续道:“何容也只是有眼线跟了上来,大部分的杀手还没有追查到此,所以,我让沈潇潇、玉沉渊、我们,分成三路走,不仅如此,今日一早,我先让二元他们几个人装扮成我们分成这三路的样子先走了一步,等他们的眼线误以为是我们追了上去,我们这才出发,走其他的路线,最终在辽国的无望镇汇合,而且,玉沉渊为了能顺利进入辽国,答应了我们要协助卫国之事,我跟他达成的第一个协议就是让他的属下密切注意何容的动向以及卫宫里的动静,确保卫王的安危无虞,赵国跟燕国关系匪浅,有他从中阻拦,何容定然有所顾忌。”
“而这一路,我已经让部下在中途几次跟我们互换身份,除非何容亲自来,还有可能找到我们的踪迹,所以放心罢,至于你说这样绕远路耽搁了太多时间,但相对来说,同直接从赵国到卫国要经历何容的天罗地网的追杀相比,这条路更安全,算下了,所用的时间也应该更少。”
听到季昭然这样一番分析,楚云笙这时候对季昭然简直有些五体投地的崇拜了。
这样故布疑阵,看似走了一大圈冤枉路,实际上也真的是比走最直接的那条路更省时间,更安全。
只是,想到此,她想起昨日他还对她说的分道扬镳,想起她当时内心的五味陈杂,想起昨夜自己喝醉了之后居然就断片了……想到这些,楚云笙不由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简直太尴尬了啊啊啊啊啊啊。
见她巴掌大的脸早就已经红透了,季昭然忍不住打趣道:“怎的?云笙姑娘,可是记起来昨夜自己的所作所为了?”
“我……我昨夜有做了什么吗?”楚云笙有些心虚,实际上她当真是断片了,隐约记得自己是叫潇潇姑娘扶着自己回房休息,后来就没印象了,难道自己还趁机吃了潇潇姑娘的豆腐不成?
这个念头刚在脑海里冒出来,秦云锦的记忆瞬间来袭,她想起了在秦云锦十三四岁模样的时候,有一次调皮的偷了父亲大帐里的酒喝了,结果,挥舞着缨枪要找人比试,大闹了整个军营,直气的她父亲要把她扔到河里喂鱼!
这些,秦云锦的身子虽然曾经也是喝断片了,没有影像,但是事后那些军营里的同她交好的年龄相仿的少年都争相拿这件事来取笑她,因此也成了秦云锦脑子里的不可触碰的阴影……现在,楚云笙想想都觉得,太有画面感了。
而昨天,自己不知不觉中着了季昭然的道,喝了那几大杯,最后也断片儿了……那么最后……到底是怎么场的?
想到这里,楚云笙不由得在心底里默念,如今这身子换了一个灵魂,应该不会像秦云锦那般胡闹了吧,再怎么说,她平时都是一个十分安静内敛从容镇定懂分寸知进退的姑娘……应该不……会胡闹……的……吧……
心里正在找着各种理由安慰自己,说服自己,岂料季昭然的一句话,险些让她刚刚下了肚的醒酒汤都给呕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