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9
闻言,楚云笙一惊,有些不敢置信担心和害怕这个词语会从天人一样的季昭然口里说出来,但她此时被他拥在怀里,她掌心之下,恰巧是他心脏的位置那里跳动的确实比平时快了一倍。
他并没有说谎。
那么,他在担心在害怕什么呢?这天底下还有什么事能让这样的他露出如此疲惫的神态?
似是感应到了楚云笙所想,季昭然继续道:“这几日,我到的百里加急,内容多是关于我祖父的身体状况,他这次病的很重,而且希望我能尽早赶回去,本来我也打算将你姑姑救出赵国之后,回一趟楚国,有玉沉渊辅助你再有二元他们帮忙,卫国的问题应该并不难解决,而且我回了楚国之后,也会尽快赶去卫国,可是,自从那夜在那村落里遇到刺杀一事之后,我改变主意了。”
“是因为有人要截杀你,并且还会想尽一切办法把你阻拦在楚国之外?”被季昭然这样揽着,楚云笙本来想要挣扎,但见他这时候的情绪有些低落,却又不忍心推开他,只得老实的任由他半抱着。
“是的,同你所遇到的一样,在我从赵国回楚的这一路,有人早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
能这样截杀一个人的幕后之人,又岂是一般人,而对于他要截杀的对象季昭然,又怎会是一般人,听到这里,楚云笙担心之余,不由得问道:“他是谁?而你又是谁?”
第九十九章天之骄子
这个问题让季昭然有那么片刻的停顿,他依偎在楚云笙肩膀上,沉默着。
就在楚云笙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那如玉石抨击的声音却在她头顶响起,虽然带着几分疲惫,却很真诚:“阿笙,苏景铄,是我的名字,季是我母亲的姓氏,昭然是她曾给我取的字。”
苏景铄。
这个名字虽然是第一次听季昭然提起,但对楚云笙甚至对楚云笙带着的秦云锦的记忆来说,并不陌生。
因为,那个自幼便有着神童之称,并同燕国权相玉沉渊、赵国三皇子何容被天下人成为三大公子,而苏景铄,还是三大公子之首。
让人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不仅仅是他从小就展现出来的无双的才智,还有他的身份。
楚国太子的嫡长子,也即是楚国的皇太孙,据说是自出生便被楚国的国师称之为是天命之子,楚王甚至越过辈分,将作为皇孙的他立为皇位继承人,这在五洲大陆上实属第一次,而这位皇太孙也并未辜负楚王的期待,自幼除了展现出来无双的才智,在治国方面更是让人咂舌,这些,即使曾经的楚云笙秦云锦这样并不关心各国诸侯八卦的人,都听进去了不少关于他的传闻轶事。
这样一个天之骄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人、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人物,让楚云笙很难将眼前这个神情有几分疲惫的季昭然联系在一起。
虽然季昭然那一身难掩的风华绝对担的起那些传闻里关于楚国皇太孙苏景铄的风姿,但真的让她将面前这个人和这个身份联系起来,她还是觉得很惊讶。
不过,跟在季昭然身边这么久,偶尔也有听到二元同季昭然的交谈中提及楚国太子一类的词语,她曾经也只以为季昭然只是楚国的某位权贵,倾向于楚国太子一派,却没有想到,原来那位身有痼疾的太子,居然就是他口中那位从来不太喜欢他的父亲。
原来,之前潇潇姑娘所说的,派人来刺杀他的凌王,却是他的亲叔叔。
原来,他同元辰师傅做的交易,他口中所说的比天下人都想得到的秦令更有价值的药莲,是为了那个不喜欢自己的父亲所求的。
楚云笙动了动身子,从季昭然的怀里抬起头来,迎着他的目光,认真道:“楚国皇太孙,苏景铄。”
季昭然垂眸,算是承认。
他叹息了一口气,不知道是不是楚云笙的错觉,有一瞬,楚云笙从他的眸子里看出了一丝无奈。
这样的身份带给他的除了无上的荣光,也有超乎常人想象的重任吧?
心底下意识的也跟着微微叹息,楚云笙正要说什么,却见季昭然已经牵过了她的手,放到了他的掌心,他那浩瀚如同星海的眸子看着她,眼里也只有她,“之前我并非刻意隐瞒,只是天杀首领跟楚国皇太孙是同一人的事情,不能走漏了风声。”
“那么,那些楚国派来追杀你的人,可知道你是天杀的首领?他们又是如何得知你的行踪的呢?”这一点,楚云笙很早就开始疑惑了。
季昭然摇了摇头,那英挺的眉峰蹙起,“是在赵国,从我用纪云的身份进宫的时候,便有人泄露了我是苏景铄的身份,至于天杀的身份应该还没有暴露,毕竟整个天杀组织都是我一手建立且训练和联络都极其有素和严苛的,只是在这一路从赵国出来,通过几次同玉沉渊的接触,再加上沈潇潇的突然闯入,以玉沉渊的聪慧,应该猜到了几分,但且不说他尚且有把柄在我手中,以他的立场,现在同我撕破脸来为敌,对他来说并没有半点好处。”
玉沉渊的把柄还在季昭然应该称做苏景铄手中,这一点让楚云笙有点意外,她一直以为玉沉渊只是为了前往辽国而同他做交易。
不过具体是什么把柄,她暂时对此并没有兴趣,她现在更担心的是,面前执着自己的手,掌心沁凉,他,苏景铄到底还在担心和害怕什么呢?
仅仅是因为如果确定了派了刺客前来的幕后指使就是凌王这一点吗?她觉得不太像。
他心底还压着事情。
而且还在与自己为难。
这一点,楚云笙感觉的到。
也没有经过大脑思考,她下意识的反手握住苏景铄的手,像每一次他在身边柔声宽慰她一般,轻声道:“你心底一定还压着事情,而那个你所猜测的、所担心的可能、一切,今晚就会见分晓了吗?”
苏景铄望了她一眼,直望进她的眼底,然后抬头看着昏暗的天空,无声的点了点头,良久,才解释道:“我倒情愿今晚未必见分晓。阿笙,因为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测,尚且不能定论,而且事干重大,原谅我暂时不能细说……”
楚云笙握了握紧他的掌心,点了点头,“我明白。”
人在最脆弱和最矛盾的时候,是希望自己一个人将这些负面的情绪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