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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何容没有答话,唐雪动了动脑袋,在他怀里扬起脸来,看向何容,她的目光从他致如玉雕的下巴到高挺的鼻尖,最后落到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上。
感受到她的注视,何容才从若有所思中回过神来,低下头,迎着唐雪的目光,柔声道:“我总觉得,她像极了一个人。”
那个人,她没有说出来,但是何容却只得她所说的是谁。
不仅仅是唐雪有这种想法,就连他自己,曾经也有过这样的错觉。
那时候,还是在赵王宫,偶然路过御花园,遇到初来赵王宫的她,虽然那时候她带着楚国医女柳执素的面具,但是,他还是一眼就看出了她的与众不同的冷然气质,还有……那一双似曾相识的眼睛。
后来的几次偶遇,其实,不过是他的刻意接近,他想弄清楚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到底是为何,想看穿这个女子的眸子里到底隐匿了一个怎样的故事。
因为好奇,所以也就格外留意了起来,只是最后,因为他的疏忽,到底还是让她和苏景铄逃了。
“一旦今日小女子躲过此劫,他日,必定十倍百倍千倍的奉还给赵王,我会让您……不得好死。”
那女子冷然决绝的话语还在耳畔回响,在那一刻,何容可以肯定,她对他恨之入骨,而且那恨意绝不仅仅是因为今日这一番围杀。
而越是这样,他越发跟唐雪一样,将她的影子跟脑海里那一抹身着大红嫁衣从城头上决绝跃下的女子重叠。
想到这里,何容的嘴角不由得勾勒出一抹讽刺的笑意。
怎么可能!
何容,你是疯了吧!那女子早已化骨化飞尸骨无存,他居然还在这里将她跟别的女子做比较。
怀里的唐雪见他良久没有反应,不由得有些不满的动了动身子,何容这才回了目光,温柔的看着她,哄道:“我已经派人去调查她的身份了,等这一次捉住了她,就将她交给你任由你处置可好?”
听到这话,唐雪刚刚拧起来的眉头也舒展了开来,立即甜声应了下来。
“陛下,在他们所住的船舱里搜出来这个。”
身着铠甲的御林军统领林威抬手将那一个用层层布帛包好的一个较大的玉瓷瓶呈递到何容面前。
何容松开了唐雪,转过头来,看向那个玉瓷瓶,青瓷白底红釉,一般的瓷器而已,只是再看向它旁边的那些刚刚从上面褪下了的一层一层布帛,便是林威都已经察觉到了,这不是一般的东西,所以才呈递了过来。
何容走上前一步,见那玉瓷瓶尚未打开,封印的完好,便对林威抬了抬下巴,林威会意,立即起身让属下抱着瓷瓶,他抬手拿着匕首,用力一撬,那封印好的瓷瓶盖子应声而开。
待看清楚里面的东西,林威下意识的发出了一声惊讶:“咦?”
他探手进去,用两个指尖掂起那粉末,用指尖揉捏,再用鼻子嗅了嗅,再抬眸看向何容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何容走近,将那玉瓷瓶接过来,拿在手里,一见,也不由得有几分惊讶,不等他发话,身边的林威先道:“禀陛下,这似乎是骨灰,只是不知道是沾了血的缘故还是什么,变成了这绛红色。”
“这是在哪个房间搜出来的?”
“应是那来历不明的女子房里。”
何容将那玉瓷瓶子交到林威手里,目光再度落到波光粼粼的江面上,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她到底是谁?混入赵国王宫,是为了救出萧宜君,那她跟萧宜君,跟卫国到底是什么关系?而身为楚国皇太孙的苏景铄到底又是因为什么要来搀和卫国的这一桩事?
此时身上带着的这个如此妥帖保护着的骨灰瓶子又会是谁的呢?
何容不解,但似乎所有的谜团,都系在那女子身上,若找到她,自然所有问题便迎刃而解,只是这江水冰冷,苏景铄又身重剧毒,即使自己不派人追杀,他们能活下来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了吧。
如此的话,所有的谜团都要随着那女子而去了,倒是可惜了。
想到此,何容转身看着那个玉瓷瓶,对林威道:“这个你先好,派人不计一切代价和后果的沿着江两边给孤搜查下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喏!”
林威领了命,正要退下,却被何容又叫住了:“若发现他们的行踪,那女子,留活口带回来。”()
第一百零九章我不疼
在江水里泡了大半夜,楚云笙的一身衣服都冻成了冰棱子,硬邦邦的挂在身上,哪里还有半点温度,事实上,这时候她已经感觉不到一丁点的冷和痛意。
现在,她满脑子里、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要带着苏景铄活下去。
在发现苏景铄还有一息尚存的时候,她欢呼雀跃哭的像个孩子,待冷静下来,却不得不面对一个严峻的事实。
苏景铄中毒已深,脉息微弱,随时都有可能离她而去,而且还不知道他们现在身处何地,何容的追捕什么时候会到来。
这一个一个问题,犹如巨石一样,压在她心里,让她透不过气来,然而无论哪一种,她首先要做的,就是带苏景铄离开这里找一个安全的地方为他疗伤解毒。
江面寒风刺骨,苏景铄的一身早已经冻的比楚云笙更僵硬,她努力了好多次,想尝试着将他背起来,都被他如同冰块一般从她的背上滑了下来,最后楚云笙没有办法,咬牙撕了一截自己的衣摆,将他的靴帮子在小腿肚子那里系了一圈,然后才站起僵硬的身子,双手从他的腋下穿过,力的拖着他一路往最近的能看得见灯火的农舍方向走去。
苏景铄的身子本就健壮,加上这时候一身湿衣服都被冻硬了贴在身上,那重量根本就不是楚云笙能抱的动的,她每走一步,都是咬着牙关走过来的,但见着苏景铄的两只脚后跟被她拖拽着在地上磨着,不多时,两只鞋子的后跟都被磨破了,再往下继续走,不出多远,他那双脚都会被磨的鲜血淋漓。
楚云笙根本就不敢想,没走出多远,便放下了苏景铄,她身上只穿着单薄的衣裳,而且已经被撕的不成形,也根本就没有东西再给他垫垫,在她的目光环顾了四下,最后落到自己的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