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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扶持,她相信,假以时日,他定然不会让他们失望。
想到此,楚云笙的嘴角不由得浮现出了一抹笑意,她抬手将已经熬好的药倒在碗里,从小厨房里走出,到了院子里的那棵梨树下的桌子上放下,就立即回过身去搀扶依靠在小厨房窗框边上的小舅舅。
虽然萧景殊的眼底里始终有一抹警惕和疏离,但对于楚云笙的亲切,他并没有抗拒,任由楚云笙搀扶着他的手来到桌子前款款坐下。
山间的空气极好,气候也比外面暖许多,是以这里的梨花花期也比外面早了不少。
院子里的这棵梨树已经有了一些年头,遒劲的树干足有人楚云笙的腰粗,纷纷繁繁的枝桠上还没有长出一片绿叶,倒是将梨花开了个盆满钵满,挨挨挤挤。
有风吹过,雪白的梨花花瓣儿离开枝头,迎风起舞,在满院子里飘舞着,似是下了一场梨花雨。
桌子上早已经落了厚厚的一层花瓣儿,就楚云笙放下药碗转身去搀扶小舅舅的这会儿工夫,药碗里盛着的黑乎乎的药汁上,已经落下了三两瓣儿,在碗里打着转儿。
楚云笙也不拂去,直接笑着递给小舅舅:“这里气候宜人,最适合你调养身子。”
“嗯。”
萧景殊淡淡的接了过来,垂眸看着药碗里的梨花花瓣儿,目光有些深远,似是在看那花瓣儿,又似是透过那花瓣儿看到了某些前尘往事。
但最终,他什么也没说,还是将那碗药一饮而尽。
待他饮下药,楚云笙又替他把了一次脉,见他脉象一日胜似一日稳健有力,她不由得笑道:“果然吉人自有天相,不知道姑姑知道了该会是什么表情。”
闻言,萧景殊没有答话。
自从他清醒过来之后,就越来越沉默了,不知道是天生性子就冷,不愿意说话,还是没有能适应眼前的变故。
楚云笙不敢断言,但也不跟他计较,只想着一切等见到了姑姑,自然就都迎刃而解了。
他不说话,楚云笙也不说话,两个人就这样安静的坐在梨树下,看着这一场纷飞的花雨,各自想着心事。
一转眼,就过了一个上午。
眼看着太阳渐渐升到了中空,春日的日头虽然不毒辣,但是小舅舅身子还很虚弱,经不得这样的晒,楚云笙正要搀扶着他回屋,才起身,却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紧接着院门被推开,转进来气喘吁吁的小四的身影。
他到了楚云笙面前站定,行了一礼直接道:“姑娘,信我已经差人送去了,在回来的时候听到了这样一个消息。”
小四虽然是苏景铄派来保护自己的这几个天杀英中年纪最小的,却也是除了木玄以外最沉稳内敛的,楚云笙很少见到他露出这样紧张的神情,不由得心中一紧,连忙问道:“什么消息。”
“赵王何容为老赵王修建的皇陵选址定在了漯河一带,而派去建造皇陵的是先年陈国的降军,秦家军,有十万之众,而我听说,皇陵已经在着手督建了。”
闻言,楚云笙眸色一紧。
难怪小四会如此紧张。
漯河一带,是一个三角地带,极其敏感,因为那里是楚,卫,赵三国的交界,且不说那里素来就有穷山恶水之名,就因为这特殊的地理位置,按照常理,也不可能有帝王会将皇陵修建在那里。
而何容偏偏选择在那里。
并且,派上的,还是昔年陈国的那十万秦家军。
他这一番手手笔,到底是想做什么打算?是为卫国而来,还是为赵国?
越想,楚云笙就越心不安。
见楚云笙流露出这样的神情,小四也是一脸焦急道:“估计这会儿,我家主子也应该是到信儿了,不知道他会怎么行动。”
说到这里,楚云笙淡淡的瞥了一眼旁边一直沉默着的小舅舅,小四立即会意,当即就住了嘴。
对于他们的身份,以及他家主子是谁这个问题,小舅舅问过自己,但楚云笙想着等他将所有事情都理清了再来慢慢告诉他,如果现在告诉他自己跟楚国的皇太孙有着莫大的联系,他作为卫国的皇帝,掌权者,又该如何想,即使不误会,怕也是要对自己生了嫌隙。
虽然理智一点来说,即使是小舅舅对自己生了嫌隙,楚云笙也觉得是应该的,但她却不想在现在这个时候,至少要等自己陪着他,将身子调理好了,将该接触的事情都经手了,再来告诉他,最后他的选择如何,那她都已经问心无愧了。
但是,在那之前,若过早的让他知道,只会有害无利。
接下来的几日,楚云笙都有些心神不定的,见小舅舅的身子也在慢慢恢复,剩下的只是时间的问题,而木玄和凉月还没有回来,她也再坐不住,便留下了小四,花舞和凌锐在山谷里守着小舅舅,自己则带了阿呆往漯河一带而去。
她本想着,小舅舅的身子还太虚弱,不适合舟车劳顿,所以还要在山谷里至少调养一个月以上,而这一个月已经足够她从这里到漯河一带往返两次了,所以就写下了药方子交给小四,又嘱咐了村长好生照应他们,等她从漯河打探清楚了情况回来,正巧可以跟小舅舅一道回卫国,而这里不光地理环境得天独厚气候宜人,隐秘性还好,所以完全不用担心小舅舅在这里的安全会出问题。
小舅舅听了她的嘱咐倒没说什么,一如既往的沉默应对,但是阿呆却在听到之后,不等她说出让他留在谷里的话,他已经运起轻功转瞬就出了山谷并且已经在谷口等着她了。
而若是以阿呆兄的性子,只要他决定了跟随的事情,即使是她磨破了嘴皮子,他也不会改变的,楚云笙只得带着他。
两人骑上了快马,日夜兼程的往漯河一带赶。
从山谷到漯河一带,要经由临阳,这一次,再次路过那里,远远见到临阳县城的城门的时候,楚云笙却蓦地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
上一次,她同重伤的他死里逃生,进城的时候,面对那些守将的羞辱,尊贵如他,为了她跌落尘泥,甘愿忍受那些人的咒骂和拳脚。
她犹记得,那时候,那一个个拳头落下,每一下都似落到她心尖的痛楚。
而如今,城门依旧,那个为自己张开双臂,将自己护佑在他的胸膛之下的人,现在在何处?
想到这里,楚云笙的鼻尖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