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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就会想起她来。
然而,不等她猜测柔妃会被何容怎样对待,他们已经到了御书房外。
之前的御书房已经在她得知真相的那一天,被苏景铄为了掩饰他俩的行踪而踢翻了香炉给烧毁了,现在的御书房是在那基础之上重新修建的,雕梁画栋装饰奢华程度,丝毫不亚于之前。
何容携了唐雪的手,一路走上玉石阶,直往御书房而去,楚云笙跟在他们后面,还时不时的要接到唐雪转过来的锋利的如同刀尖儿的眸光。
她倒觉得没有什么,看她不顺眼的唐雪却是不乐意了,她皱眉对何容道:“陛下,您要带着她一起去御书房吗?”
听到她这么一说,何容似是才终于想起来还有楚云笙这么一号人来,他抬手,招来一名近侍吩咐道:“带柳姑娘下去休息,就安排在云裳宫。”
那人听了正要领命下去,却被唐雪一声制止了,她娇滴滴的无比委屈道:“陛下真的要将这女子招进宫来?你都没有问过我的感受,好歹我也是这后宫中的皇后,六宫的之主……呜……你果然一点也不在乎我了……”
说到后面,唐雪竟然委屈的嘤嘤嘤嘤的哭了起来,而且越哭还越委屈。
楚云笙抬眸看去,只见她伏在何容的肩头,虽然作势哭的委屈,但仔细瞧瞧,那眼底里哪里有半点的泪意。
何容似是对她这样的哭闹有些手足无措,他抬手不停的拍着她的后背,一边安抚,一边对那名僵立在原地不敢动弹的近侍使了一个眼色,那人才会意,立即小跑着上前带着楚云笙快步往云裳宫走去。
楚云笙走出老远,都还能听到唐雪对何容撒娇的声音。
恶心的她鸡皮疙瘩落了一地。
心底里却还是生出了一番讽刺,待到燕国在何容的手下再没有可以利用的地方之后,他会如何对待唐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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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上阳宫里,也有一人面对满地狼藉而心生凉意和嘲讽。
楚王坐在软榻之上,胸口剧烈的起起伏伏,咳个不停,但是目光才一落到跪在房间中间腰杆挺得笔直的苏景铄的时候,眼底里写满了怒其不争,他怒吼道:“已经定下了的婚事,岂能是你说抗拒就能抗拒的?”
苏景铄只穿了一件月白色便装,跪在被楚王摔碎了一地的瓷片上,笔直如玉的身姿丝毫不为楚王此时眼底里翻涌的怒意受半点影响,待楚王的咳嗽缓解了些,他不卑不亢道:“孙儿的心思皇祖父早就已经知道,更何况,凌王谋逆一案才落下帷幕,朝中凌王的党羽尚未完全剪除,而林家长子林锐更是跟凌王叔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这件事情若是彻查的话,皇祖父觉得,林家的嫡女林叶珠还能坐稳皇太孙妃的位置?”
“在宗淇图谋不轨之前,林锐就已经娶了其王妃的姊妹赵氏,林家跟宗淇谋逆案,并无直接牵连,这一点你应该比我看的更清楚。”楚王冷眼看着跪在堂下的苏景铄,叹了一口气道:“你怎么就不能明白皇祖父的良苦用心呢!”
闻言苏景铄抬起头来,看着楚王,不答反问道:“那既然皇祖父觉得自己能看得清一切的话,那又为何当初看不出凌王会谋逆?”
这句话直戳戳的点到了楚王的心口上,他面上的褶皱加深了继续,眼底里翻涌的怒气越发明显,面对苏景铄直言不讳的指责,他抬手用力的拍在了面前的案几之上,怒斥道:“你是在指责孤?”
“孙儿不敢,只是想皇祖父回指婚的成命罢了。”
“你自幼便被我带在身边,当做储君抚养,君无戏言的道理,你还没有学会吗?”楚王抬手撑着案几站起身来,似是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再同苏景铄讨论。
身边的近侍立即走上前来,将他搀扶起来,就准备起驾回宫。
然而,苏景铄却固执的站起身来,跪到了他面前,铿锵道:“孙儿当然知道君无戏言的道理,但是此番不同,凌王出事,林家难逃干系,所以这婚事取消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还望皇祖父成全,但若是皇祖父执意要立林叶珠为皇太孙妃,那么大理寺那边彻查凌王谋逆一案,公事公办,整个林家都会受到牵连,更不用谈再有资格定下皇亲之事。”
“成全,成全什么?你这是在威胁孤?”楚王气的浑身发抖,他抬手指着苏景铄,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然而,也不等他再说出一句话,就感觉脑袋一空,眼前一黑,他整个人已经虚软的晕倒了下去。
还是苏景铄眼疾手快的搀扶住了他,把了脉发觉是因为一时间急火攻心所致,便由宫人将他先送回寝宫,又着了太医去瞧了,自己这才退了下去。
“主子,这可怎么办?看样子,陛下是很难答应你跟阿笙姑娘的事情了。”才一出了养元殿,二元就跳到了苏景铄身边,开始念叨起来:“再把陛下气出个好歹来可如何是好,毕竟刚刚平息了凌王叛乱一事,凌王是他的亲生儿子,对他来说已经是一次打击了,您还这样违逆他的意思。”
闻言,苏景铄前进的脚步顿了顿,他回眸,淡淡的瞥了一眼二元,二元吓的立即住了嘴。
但见他转过身子继续往前走,二元又不得不跟上,并疑惑道:“主子,咱们这是去哪里?上阳宫不是这方向啊。”
苏景铄没有回答他,自顾往前走。
一直到了远远看到东宫正门,二元才恍然大悟,他猛的一拍脑门道:“原来您是来给太子殿下送药啊,瞧我这记性。”
苏景铄还是不理他,只拂了袖子走进去,却让侍卫将他拦在了外面。
一路穿过花厅,偏殿,最后到了一处僻静的小院子外,苏景铄才放慢了步子。
一路都有优雅淙淙的琴音,而越走近,琴音越发清越。
但在他踏步走近这院子的时候,琴音戛然而止。
苏景铄走进院子,就见到几株文竹之下,坐在轮椅上的那一抹纤瘦的身量。他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古琴之上,垂下眼帘的眸子,也只落到面前的古琴上,并不看苏景铄。
似是一早就料到了苏景铄会来一般,他连睫毛都没动一下,淡淡道:“我不是说了吗?没有事情不要来东宫。”
语气中的疏离和淡漠清晰无比。
苏景铄面无表情的听了,似是并不在意他这般态度,他提起步子,往他所坐的文竹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