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71
芳菲,悠悠道:“我说过,只要你选对了阵营,想要什么,我能给的,都会给你,所以,回去好好考虑一下我说的话。”
楚云笙接过了那画卷,就将之抱在了怀里,这时候听到何容的话,再抬头看向他的时候,他人已经提起步子走出了老远,只留给楚云笙一抹孤冷绝傲的背影。
她将那画卷上的尘埃一点一点拂去,脑子里却下意识的闪现刚刚何容的那几句话,和他说那番话的样子。
不过是一副画卷,谈不上喜恶,更不能影响到我的心情,既然柳姑娘喜欢,便拿去吧。
楚云笙知道,对于她自己视如珍宝的画卷,在何容看来,无异于是一场噩梦,当年就是因为这幅画卷,而导致他的母妃被赵王活活杖毙,让他自幼失去母妃,从此在这后宫中失去了庇护万般艰难的存活了下来,这其中吃过了多少苦,受过了多少罪,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然而,明明是恨之入骨恨不得立即撕毁的画卷,到了他唇边,却变成了谈不上喜恶、更不能影响到他心情的东西……可见这人将自己的一颗心隐藏的有多深,即使被撞破,即使是已经再无法掩藏,他也不愿意对任何人说起,更不愿意让任何人知道。
这人的心智之强大,城府之深沉,对自己对别人的心狠手辣,远远超乎了楚云笙的意料。
她站在御花园里,站了好久,才终于缓和过来情绪,麻木的四肢冰冷的身体,才终于能感受到头顶和煦的阳光,她这才抱着画卷回了云裳宫。
*****
后面几天,都没有再见到何容的身影,不知道是刻意躲着她,还是因为十分不乐意见到她这样的人这样的性子,总之,楚云笙几次想要去找他,即使是不能在与他周旋中找到对自己有利的着手点,但至少可以从针锋相对中探听得一点关于苏景铄关于卫国的消息,这对于楚云笙来说都是好的。
现在,她一个人被他囚禁在这赵王宫中,跟外界完全失去了联络,想要知道何容这一条册封了昔年陈国大将军嫡女秦云锦为云妃的消息散布出去了之后,她所关心所在乎的人都有些什么反应,想知道阿铄到底有没有如期完婚……然而,整个皇宫里的宫女太监包括那些侍卫,都似是得了何容的命令一般,没有人愿意对她走漏半个字。
自从知道了自己给何容施加了“傀儡花”的蛊毒并跟何容成了同脉之体,随时可以拿捏何容生死的事情之后,唐雪再也没有来找过自己的麻烦。
而她的身份又着实很尴尬,说是要册封为云妃,但是册封的日子定在了下个月的初六,还有整整一个月,所以这期间,她既不是宫女,也不是嫔妃,也就去了跟这后宫中那些妃嫔们每日要去给皇后请安的规矩。
说起来赵王宫中的这些妃嫔,人数倒是不少,楚云笙打听过,不算皇后在内,足足有四十二人,她本来还吃惊心眼小又那么善妒的唐雪是怎么容得下的,后来听那些宫女太监的墙角才知道,原来这些妃子中,除了按照规矩同唐雪陪嫁过来做嫔的几个美人之外,还有些便是按照祖制,何容登基之后,朝廷选秀填充他后宫的。
而这些美人儿们也都只是挂了虚名,平素何容都不会翻牌子叫人侍寝的,去也只去皇后的凤仪宫,这样一来,赵国皇后独宠六宫的说法也就在各国传遍了,不但拨高了她皇后的地位,何容跟这些美人儿们也并无夫妻之实,因此,唐雪自然也就不会为这些美人儿伤脑筋吃醋了。
而听到这些,再联系当初,自己不过是顶了一下何容的未婚妻,并且明知道自己是被何容利用的一枚棋子,唐雪却依然不依不饶,不仅逼迫自己服下了断肠散,更是要人剔她的头盖骨做发簪……楚云笙想想,自己跟何容后宫中那些不得宠虚有其名的美人们比起来,实在太过倒霉,但也注定了她跟唐雪之间不死不休的仇恨。
楚云笙在云裳宫住了几天,内息也差不多调理好了,派人通传了几次都不见有何容的消息,她只得自己出了云裳宫,再度往御花园而去。
本是抱着侥幸的心理,看看能不能在那儿遇到他,结果还真让她给撞到了。
何容正在跟一穿着礼部官府的中年男子交待事情,楚云笙才转出御花园的一角,见到他的同一时间,何容也抬起头来,隔着偌大的御花园,那么远的距离,他的目光凉凉的射了过来,楚云笙依然觉得似有一道寒芒,瞬间将她包裹,然而她也不惧,径直走了过去。
似是丝毫不意外她这般目中无人,何容转过头来,看着一旁躬身站着的中年臣子道:“这位就是即将册封的云妃,她若有什么需要,你们尽管去办即可。”
说着,他转过眸子,看向楚云笙道:“你有什么喜好,穿什么款式的宫装,佩戴什么样的朱钗,都可以跟林侍郎讲,他是这次册封典礼的负责人。”
说这样一番话的时候,他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一直看着楚云笙,从外人的角度来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果真对眼前这位云妃宠溺的紧。
而这眸子里带着多少算计,也只有楚云笙自己能看得清,她走到过来,既不行礼,也不打招呼,在林侍郎诧异的目光下,从容的在何容对面坐下,才道:“陛下看着办就好,我没有什么喜欢的,如果要说不喜欢什么的话,就对这册封十分不喜欢。”
闻言,躬身候命的林侍郎几乎是以为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听,同时他那双明的眼睛对着楚云笙眨了又眨,似是怕自己刚刚是老眼昏花看错了一般。
然而,此时楚云笙却一脸从容随意,对面坐着的赵王神色如常,这两人之间并无半点异样,但是站在他们面前候命的林侍郎却觉得一颗心似是在这一刻被人高高吊起,紧张道连呼吸都屏住了,犹怕自己错过了这两位那个面上的一点点细节,会错了意,结果办砸了差事掉了脑袋……又或者说,站在这两人面前的林侍郎更害怕自己在这时候听了什么不该听的而掉了脑袋……
就这样,在官场上摸爬滚打多年,早已经左右逢源如鱼得水游刃有余的林侍郎,在这一刻,感觉是在经历一场酷刑。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他感觉自己被吊起来的那颗心也被人一下一下的,用竹签子戳了又戳。
从来没有此刻这样嫌弃怨恨时间过得太慢。
“你先下去吧。”
就在林侍郎觉得自己就要憋气到窒息,心头的那根弦再绷不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