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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看向刚刚道别的那位贵公子,只见他一身白衣胜雪,宛若天神一般的站在禅院前的青石板上,保持着看向她的姿态,那般隽永,那般让人掏心窝子暖的神情,那般唯美的情景,让她余生的岁月里,即使遇到再多的严寒风霜、命运再多的冰冷残忍,但每每回想起来这一幕,都会被温暖。
一路顺着蜿蜒的青石板下了山,御林军和皇家仪仗已经浩浩荡荡的停留在了山脚下,而何容正端坐于那辆奢华的马车上,候着她。
楚云笙在掌事太监的搀扶下,踏上了马车。
马车内何容双眸微闭着在见到她掀开车帘踏进来的一瞬,他的眸子豁然睁开,那一瞬间,眸子里所迸发出来的星光让楚云笙一瞬间有一种何容在担心的错觉。
然而,那样的星光也只是一瞬。
楚云笙的错觉也只是一瞬,紧接着,就被她嘴角微凉的笑意取代,她扶着侧壁坐下,感叹似得道:“我该感谢陛下洪福齐天吉人天相呢,还是该为我自己的命大烧一注高香?”
“还有力气同我争锋相对,说明并无大碍。”何容动了动身子,一改刚刚僵硬的坐姿,换了一个舒服一点的姿势靠在侧壁上,闭上了眼睛,折腾了一天一夜,他也累了。
楚云笙也实在没有力再同他斗智斗勇,只翻了一个白眼,就也靠在另外一边闭目养神。
这时候,车外有将领回报:“报二十八名乱党已经拿下,但那头目……恕属下无能,让她逃了。”
闻言,楚云笙心底起了波澜,柔妃跑了。
虽然事不关己,但她却做不到无关痛痒。
那女子……也是个可怜人。
何容听罢,甚至连眉梢都没动,只淡淡的,冷冷的吐出两个字:“回宫。”
马车再度出发,楚云笙也在马车的颠簸下很快陷入了梦境。
梦里柔妃浑身是血,一手抱着一个同样浑身是血的孩子哭着来找她,她的声音凄厉无比,带着无尽的恨意,无尽的愤怒,另一只手狠狠的掐着她的脖子,质问她为何要这样做,当初说好要为她保胎,要照顾她腹中的孩儿,到头来,却变成了助纣为虐的侩子手!
在噩梦中的楚云笙动弹不得,只能任由柔妃死命的掐着,她难受,她想哭,她想挣扎,然而却是徒劳,她根本就连一个字音都发不出来,就在她拼尽全力终于从喉头发出一声声嘶力竭的呼喊之后,噩梦中的她也终于醒了。
待睁开眼来,才发现自己在梦中居然哭的一塌糊涂,泪眼朦胧之间,她看到何容的五官紧紧扭在一起,那样子似是有些焦急,然而待楚云笙眨了眨眼睛,将眼底的泪意逼退,再抹开面上的泪痕的时候,见到的何容端正的坐在原位,面无表情的看向窗外,似是刚刚的那一刹那只是她的错觉。
“到了,你先回宫歇息吧,我回头再来看你。”何容瞥了一眼楚云笙,语气冷冷的甩下这句话就下了马车。
剩下楚云笙抬手摸着脸上的泪痕一脸怔忡,到了就到了,她自己不知道回去?还要他改天来看?
他这是真的把自己当成他即将要册封的妃子,戏演上瘾了吧!
想到此,楚云笙抽了抽鼻子,也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已经有步撵在下面候着了,上了步撵,一路将她护送到了云裳宫,才进宫,就已经有宫女送来了热乎乎的红枣莲子羹,楚云笙连着喝了三大碗,才觉得腹中有了点底气。
而这时候,那掌事的太监已经让人备好的热水,让她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在那掌事太监临走的时候,楚云笙叫住了他。
“德公公。”
“姑娘有何吩咐?”
楚云笙已经换好了一套干净的衣衫,从屏风后转了出来,对那掌事太监摆摆手,走近了些,才问道:“今日公公所见的那位苏先生……?”
他当时既然一眼就认出了那位贵公子,就定然是知道他的身份的。
虽然楚云笙之前也好奇,但却没有想着要盘根问底的询问,但现在这么个情况却不能再迷糊下去了,不然即使七日后的诗会她能到场,她又该上哪儿去找他。
“说起来这事儿,奴才还正疑惑姑娘是如何遇到苏先生的,看今日这般情形,似乎您二位是旧识?”
算不得旧识,但虽然只见过数面,然而这个人给楚云笙的感觉却是无比信任和可靠的,仿佛他周身都带着可以让人觉得舒畅和温暖的和煦的阳光。
对,就是春阳,楚云笙心底里笃定。
他似这春日里,最最温暖的阳。
不骄艳,不夺目,却也最让人忽视不得轻视不得。
迎着那掌事太监八卦的眼神,楚云笙不答反问道:“你也是认识他的?”
闻言,那掌事太监连忙摆手,露出了一抹崇拜的神情看向窗外的远方,声音有些飘渺道:“那可是苏先生啊,说实话,奴才之所以一眼就认出来了,全是因为奴才不止一次在各宫中女眷藏的画卷中看到他的神韵风骨,那样的人……所以今日一见,第一眼就觉得,那些所谓的画卷,其实都不抵他正人万分之一的风骨。”
楚云笙神情自若的听着,心里却忍不住泛起了嘀咕,这贵公子到底是何许人也,且不说这掌事太监流露出的这种崇拜的神情,就是他言语间透露的……各宫中女眷藏的画卷中……
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心底不解,楚云笙皱眉道:“其实我同这位苏先生不过一面之缘,并不了解,更不知道他的来头,看你这般神情,似是很是了解,且说来与我听听。”
闻言,那掌事太监似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般,他回过眸子,惊讶的看着楚云笙道:“姑娘……你难道不知道苏先生?”
楚云笙摇头。
见状,那掌事太监险些一下子跌到在地上,恨不得捶足顿胸,待他稍微深吸了两口气,缓和了一下神色,才用无比崇拜的口吻道:“奴才年幼还没净身进宫做太监的时候,就知道苏先生了。”
这次,轮到楚云笙似是生吞了一个鸡蛋一般惊讶了,因为面前的这个掌事太监,怎么看也该有三十往上了,而那贵公子的年纪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那么,这掌事太监没净身年幼的时候,那贵公子应该还没出生罢!
似是看穿了楚云笙的疑惑,那掌事太监继续道:“奴才十四岁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