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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听了楚云笙这么一说,虎子的嘴角却流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意道:“天高皇帝远,像这等边远城池的地方,朝廷哪里管得了那么多,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新王登基又怎样,他还能有千里眼顺风耳不成?管不了的,而他们这些人,依然肆无忌惮,我们也只能忍气吞声罢了。”
见虎子对朝廷的成见已经根深蒂固,一时间也很难给他解释,楚云笙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又听了虎子几句嘱咐的话之后,她便起身离开。
外面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甲板上桅杆上点着四盏巨大的灯笼,给偌大的船上笼罩了一片橘黄色的光辉,甲板上三三两两还站着几个出来消食透气的人,楚云笙自虎子房间走出之后,也不急着回房,而是靠着栏杆,慢悠悠的踱着步子。
状似在跟旁人一样散步消食,实则是在不动声色的靠近之前那个船老大所去的船舱。
甲板上三三两两的人都在想着心事或者自顾聊着天,也没有人注意到楚云笙。
船老大所在的房间位于船头,靠近那里的人较少,而楚云笙也不需要怎么靠近,就已经能听到里间传来的对话声,她放开了六识仔细辨认,依稀还能听到娇喘声。
只听一个女子的声音,娇媚道:“死鬼,还有一天才靠岸,就这么等不及了吗?”
这时候,船舱里响起了船老大的声音,他放肆的笑了一声,然后道:“你横竖都是我的,还跑得掉吗?”
“奴家自然是跑不掉了,只是到底还有最后一晚上才能交货,你不盯着点,就不怕出了什么岔子吗?”
似是这句话拂了船老大的兴致,他冷哼一声,然后冷声道:“就在这茫茫大海上,难道还怕那群小贱人们翻得起什么浪来吗?要知道,看到那么一群娇滴滴的人儿,爷我可都是没有碰的,心里啊,就只想着你,只等着明天把这一批货交了,爷也就不干了,你就只管跟着爷吃香的喝辣的罢!”
“哟!奴家还不知道您嘛,您要不是怕破了她们的身子到时候卖不到一个好价钱,只怕早就按耐不住了,哎哟……奴家错了……”
说着话,房间里暧昧的娇喘声越发大了几分,在这时候,楚云笙倒有些不希望自己的六识能这么过人了,见已经再听不到其他的有用的消息,她脚腕一转,便踱步往回走去。
等回到房间里,才发现,阿呆和蓝衣还在大眼瞪小眼的等着她回来。
“姑娘,怎么样了?”
见楚云笙一进门,蓝衣连忙给她倒了一杯茶。
楚云笙摇了摇头道:“这船老大确实不是什么好人,就是坐着贩卖人口的生意,我猜测,他在官府中的后台此次只怕是倒了,没有了靠山,所以准备做这最后一次就手不干了。”
闻言,蓝衣在楚云笙身边坐下,然后道:“那依姑娘的意思?”
楚云笙喝了一大口茶,慢悠悠的放下茶盏之后,才道:“人自然是一定要救的,只是看赫连小姐的意思,似是不愿意再回去辽国,可是我在无望镇周围也没有什么亲信,若要带着她们一路奔波前往卫国,如果战火连天,显然也不太现实,所以,你看,你能不能动用当初玉沉渊留在无望镇的一些亲信呢?”
当初在起身前往辽国的时候,楚云笙就知道玉沉渊留下了一部分人在无望镇,而这些人既然都是玉沉渊的亲信,那么也应该是值得信任的,将赫连姝一行人的安全托付到他们的手上,也应是安全的。
闻言,蓝衣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说出了一句让楚云笙惊掉下巴的话来,只听她道:“我自然是不能的,但是姑娘能,我家主人已经将令牌都交付给了你,也等同于将他所有属下的调动权都交给了姑娘,所以莫说是我以及无望镇留守的亲信,甚至连五洲大陆里,所有角落但凡是主人的人,都必须得听从姑娘的调遣。”
蓝衣的话音才落,楚云笙的手一抖,差点打落了手边的茶盏,她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蓝衣道:“你是说……上一次玉沉渊送给我的那个令牌,就可以驱策他的所有人?”
闻言,蓝衣笑着点了点头,然后道:“姑娘难道还不知道?”
听到这话,楚云笙的心里也不知道是悲多一点,还是喜多一点,当时玉沉渊交给她的时候,也只是说以后兴许能帮得上她的忙,派的上用场,至于用法,也只是说以后蓝衣会告诉她。
但是,他却没有说这令牌竟然有这么大的作用啊啊啊啊啊!
想他玉沉渊是什么样的人,这些年苦心经营着燕国,即便是如今燕王趁虚而入夺了大权,然而他培植在燕国的势力却已经深深的扎根在了燕国甚至五洲大陆,而这些人他竟然都让她拿去用?!
他难道就不怕终有一日自己剑指燕国,而这些人都会成为她踏破燕国城池的利刃吗?
想到这里,楚云笙心里蓦地蔓延出了一抹暖意,但旋即就被酸涩所取代。
也许,在交给她的时候,玉沉渊就已经料到了那种可能,但却依然毫无保留的将这令牌交给了她。
玉沉渊……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一时间,楚云笙心绪难平,而蓝衣见她状态不是很好,也没有多问,只默默的退了出去。
狭窄的船舱里就只剩下发呆的楚云笙,以及在一旁默不作声看着楚云笙发呆的阿呆。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就这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楚云笙才回过身来,才发现蓝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而带着那半张银质面具的阿呆兄目光熠熠的看着她。
楚云笙一怔,不解道:“天色已晚,阿呆兄你还不准备回房休息吗?”
闻言,阿呆兄的眸子里划过一片闪烁着比海面上春日暖阳的照耀下更加粼粼的波光,他嘴角一动,脑袋稍微歪了歪,然后道:“在这里,睡。”
一字一句,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的迟疑和不解,也没有丝毫的情绪起伏。
然而,听到这一句话,楚云笙瞬间炸毛!
她才蓦地想起来,今天自己对阿呆兄的引导,她本来是想解释男女有别,让阿呆兄注意男女大防,不可以在明目张胆的好奇着她的胸了,然而,看现在这情况,这孩子明显是被自己不小心给误导了。
明显是跑偏了。
想起自己当初对他解释的什么叫做媳妇儿
“你是男子,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