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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莫将她送回府里,她进了房门后,便立马化作了一道虚影离开。
只她赶到李豫身边时,正好见他满身血的出了大理寺,听他吩咐暗卫救人,她顿时便知道他做了什么。
她不死心,直接开口问道:“李豫,你……杀人了?”
李豫扯了扯嘴角,扯出一个干瘪的笑,“不过是审讯犯人时身上溅到的血罢了!”
没等弱柳再开口,李豫又接着道:“今日我与你走散,你碰到那刘螽斯,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他一问完,便觉得十分恼怒,这刘螽斯当真是色胆包天,光天化日便居然敢……但他又想到他对杜家做的事,便清楚刘螽斯怕是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没,没有!”弱柳摇了摇头,见李豫有心不想回答便没有再问。她看着他满身的血,他周身隐隐萦绕的黑气,即使在烈日之下也能让她看得如此明白。
“那你快回府吧!满身血迹也不好在外面多待!”
弱柳见他周身的黑气越来越浓,隐隐泛着凶煞,她知道,这是那被他杀死的人的怨气。怨气现在不浓,是因为那人还未死绝,还未死绝便有如此的浓烈怨气缠在凶手身边,待到他断了气,魂魄离了体,只怕会成为厉鬼,一直缠在李豫身边。
弱柳催促着李豫与他一同回了府,刚进府门便看见老莫与常归。老莫见李豫一身的血十分惊异,待见到弱柳时更是诧异不已。
“秦姑娘,你怎么,怎么?你不是在府里吗?”
弱柳心虚地朝他嘿嘿笑着,“莫爷爷,我之前又打算出门逛逛,你是没瞧见我出门罢了!”
李豫疑惑地看向弱柳,见她这幅心虚的模样瞬间便知道她说谎了,只是他也没有点穿,吩咐常归去准备准备,他要沐浴。
又回头对着弱柳道:“你先去休息休息,今日怕是受了惊吓。”他现如今不知该如何面对她,他满手的血腥只怕玷污了她。
弱柳心里急着那个快要变成厉鬼的人,听了李豫的话连连应道,便往自己的房间飞奔而去,丝毫没有注意到她转身后李豫那黯然的神色。
她还没跑回房,便急急忙忙地化作一道虚影离开,李豫身上的那人的血腥味让弱柳很快找到了他。
如她所料,那人正是今天在颐山突然出现刺杀刘螽斯的人。她施法隐去身形站在躺在泥地上的杜逢春身旁查看他的伤势,还好这伤口偏了心脉几分,不然早就断气了。
见他最后一口气就要咽下,魂魄隐隐有离体的趋势,她忙一掌将魂魄拍了回去,用灵力护着他的心脉。
只是她的灵力护不了多久,还得找安南才行。安南已经渡过了天劫,修为要比她高上许多,况且她也不知道要如何救人。
只是那带杜逢春来乱葬岗的两个狱卒还想尽这仁义道德打算挖坑将他埋了,弱柳觉得自己再不出手只怕杜逢春直接要被活埋了!她施法使得平地起了一股妖风,吹的树叶沙沙作响,卷起地上的落叶四处飞舞。
一个狱卒见状忙惊道:“怎么突然起了风?这青天白日的?”
另一个胆子小的忙颤道:“这,这会不会是冤魂来索命来了?”
“怎,怎么可能?”那狱卒抖了抖身子,捏紧了锄头给自己壮胆。
弱柳见这样都吓不走他们,又施法发出一阵哭嚎声。
“真,真的不对劲,咱们还是走吧!”
胆小的狱卒听着声音忙丢下锄头拉着另一个跑了。
弱柳见那两人终于走了,正想打算带着杜逢春去找安南。却又听见几道极轻的脚步声传来,若非她是妖恐怕还真发觉不了。
她忙站到一旁,便见林子里走出来两人,都穿着劲装,看着很是干练。
一人上前探脉,惊喜地向另一人道:“还活着!”
“那快些将他带去骠骑将军府,李少卿说那里有神医!”
“好!”
两人协力,一起将杜逢春带离了乱葬岗,弱柳这才舒了一口气,但她仍不放心,拔下头上的簪子施法唤着安南。
“安南?你可还在京城?”
过了一会儿,那头传来安南的声音,“何事?”
“我需要你帮我救一个人!”
“你何时如此关心凡人的生死了?难不成,这个人是李豫?”安南慵懒的声音向在她耳边,即使没有见她,弱柳也能想象到她现在是何等的媚态。
弱柳无奈道:“不是他,但是这个人要是死了,李豫便可能有危险了,求你了~”
“好吧,好吧,我去寻你!”
安南只得缴械投降,靠着软榻手随意一晃,回了自己的柳木枝条,便打算离开。但突然想到刚刚离开自己房间的成璞,想着他说过要不要给他留个信。
但这念头一起便被她压了下来,她暗自嗤笑,难不成还真要被他管着哪里都去不得,出去还得跟他报备一番?念头一过,瞬间便化作一道虚影离开。
那软榻此刻哪里还有刚才那娇美人的身影,只留旁边的香炉散发着淡淡云烟,表明这里此前还有人。而站在拐角处正喜滋滋端着汤羹走来的成璞刚好目睹了方才的景象。
他冷笑,深邃的眸子隐隐泛着金光,“真是不听话,就算想去哪里与我说一声又有何难?”,他偏头看向藏在树上的荡青,“去跟着她,看看她在做着什么!”
荡青这些日子里一直是躲着安南的,百年前安南那句砸了他的话给当时还虚弱的荡青留下了十分严重的阴影。这个阴影一直伴随至今,而且就是他想教训教训安南,可她身后还有自家那痴汉主人,这样一想,他的阴影更大了。
见荡青一直没有反应,成璞不耐地“嗯?”了一声,荡青闻言立马应着好,便化作一道光影朝安南追去。
安南找到弱柳,是在京城的骠骑将军府里的一个偏僻院子里。弱柳正趴在屋顶上,掀开瓦片偷看着屋子里的情况,安南上去一把将她给抓了起来。
“要我救的人在哪儿啊?”安南软骨似得全身靠在弱柳身上。
弱柳忙将她带到自己掀开的口子,示意她趴过去看,“你看那里面,躺着的那个就是了!”
安南闻言,似看傻子般看着她,丢给了她一个白眼,便隐了身形进了屋子。弱柳反应过来气恼地拍了自己脑门一巴掌,又犯蠢了,白白趴在屋顶上趴了半天!
弱柳进了屋子,便将之前在屋顶没有看清楚的人都看清了。杜逢春有进气没出气地躺在床上,全靠她的灵力吊着性命,一个白胡子老头坐在床边给他上药包扎伤口,而屏风旁边站着的一个高大男人……
“咦?”弱柳看了他许久,只觉得眼熟,才想起来是谁,“中秋夜那天给我解围的人?”
“给你解围?”安南似听到了什么八卦,亮着眼凑过来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