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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打开。
“李,李豫,有什么事啊?”弱柳干笑着,暗自平息着匆匆赶来时心虚。
李豫打量着她,见她干笑着便知道她又做了什么心虚的事,“刚才我敲门为何不应?”
“我,我没听见!”
“那你房门为何反锁着?”
“我,我在睡觉,自然反锁着!”弱柳眼睛盯着门框道。
李豫自然不信她的说辞,拨开她扒着门的手,抬步走了进去,只见她的床铺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
他冷笑道:“这便是你要睡觉的样子?”
“我,我……”弱柳也不知该说什么了,支支吾吾了半天。
“你方才去哪了?”李豫直直地盯着她。
弱柳偏过头不看他,撇了撇嘴,“没,去哪!”
李豫看着她许久,没有再接话,房间内一时寂静无声,诡异的安静,弱柳被看得背后发凉,手无意识地抓着裙角。
“十年前上元夜的那个女人是不是你?”李豫突然开口,问了一个在她看来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弱柳一怔,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记忆渐渐发散,思绪回到了十年前于她不过恍如昨日的上元夜。
“喂!”当时她一把抓住正在兴奋看着花灯的李豫。
“啊?”李豫奇怪的回头她,目光陌生又奇异,他愣了一会儿,问道:“你是谁啊?有什么事吗?”
弱柳倏地面色一白,她不安地走到桌前倒了杯冷茶喝了进去,“什,什么女人,十年前我才多大啊!”
李豫探寻的眼一直跟着她,他知道,她在说谎,他上前双手抓住她的肩,一双清泠泠的桃花眼泛着厉光,似要将她看穿。
“是不是你!”
弱柳被他看着说不出话,想要往后退却被他抓着身子动弹不得。
“少爷,丞相大人来了!”
就在这时,常归的声音突然在屋外响起,李豫身子一僵,神色莫辨,过了一会儿就在弱柳忍不住想想提醒他时,李豫忽然放开了她,他眼里的情绪纷纷,最终丢给弱柳一个秋后算账的眼神,便离开了屋。
弱柳在他走后忙深呼了一口气,心有余悸般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吓死我了!这臭小子什么时候气势这么强大了!”
***
李豫到了书房时,便见刘忠源正坐在窗旁翻看着书本。
“老师。”李豫上前向他行礼。
刘忠源摆了摆手,将书本合上,“这本《风俗物户志》想必谨明应该十分喜爱,做了许多注解!”
“这书上描述了许多地方的民风民俗,确实有趣!”李豫坐下给刘忠源倒着茶。
刘忠源点了点头,端起啄饮了一口,“这茶?”
“是君山银针!”他亦饮了一口。
“不错,不错!”刘忠源赞叹完,又饮了几口。
“不知老师特意前来,所谓何事?”
刘忠源放下茶杯,看着窗外的几盆盆景道:“今日太师向上面递了折子,请求批一笔赈灾款。”
李豫愣住,“这么快?”
“不快了,这雨都要下到京城了!”刘忠源看着已经暗下来的天,目光幽幽。
“是,学生便开始做准备了!”
“嗯!”刘忠源又饮了一口茶,起身便打算离开,“这本书谨明可借我一观?”
“这是自然,”李豫想了想又道:“老师不留下来与学生共用晚饭?”
“不了,今日是我夫人祭日,我得去陪她!”
刘忠源抬步出了书房,李豫忙跟上送他,见他走了之后都没有提今日发生的事情,想来,刘螽斯应该是封了下人的口,没有透露一丝风声。
李豫不禁冷笑,看来刘丞相也不是全然宠着他儿子的!
第36章
淅淅沥沥,淅淅沥沥。
绵绵不停的大雨已经下了好几日了,哗哗的雨声清晰的回响在院子里。天色有些阴沉,密密的雨帘似将天地挡得严严实实,没有一丝的风能吹进院子,让人觉得沉闷不已,呼吸不畅。
杜逢春已经躺在床上将近半月,这雨也下了快十日了。一直响着的雨声扰得他不能好好休息,也使得他的伤口一直发疼。
他突然想起那个妹妹出门给父亲沽酒的日子,不同于现如今的深秋冷雨。那是一个阳春三月,天气晴朗的日子,茶园里的新叶忙着摘取,作坊里工人师傅们正热火朝天地炒着茶。她笑嘻嘻地说着要为父亲生辰亲手沽上一壶酒,不想这却是她最后一幕笑意盈盈的模样。
那一日她清早出门,过了午时都还没有回来,一家人隐隐觉得有些不安,忙喊着工人们出去寻。杜逢春久等不来消息,父母也急着打发他去寻,只他刚出家门,便见妹妹哭泣着扑到他怀里。
他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待他看清妹妹此时的模样时,登时让他目眦尽裂。
今日出门时还如茶园中的山茶花般淡雅纯净的女子,此时却一身衣衫不整,发鬓凌乱,裙角还染着血迹。赫然是被人玷污了的样子。
他颤抖着手将她抱回屋内,母亲焦急着上来询问,妹妹揪着衣襟,在床上缩成一团,颤抖着身子嘴里喃喃着我要洗澡,我要洗澡……
他们不敢再问,将她好生安抚着,很快便将洗澡水给准备好,母亲在屋里陪着她。
不多时,母亲走了出来,她捂着脸抽泣,帕子被她揪着欲裂。父亲气冲冲地上前问她,母亲突然嚎啕大哭,整个人奔溃般,用尽嗓音怒道:“是那个来茶园瞧过茶叶,天杀的刘公子!”
“我可怜的女儿!呜呜呜……”
“畜生!”父亲紧握着拳,眼中怒火一片,面色阴沉,便突然转身往着往府外走去。
他提步忙要去追,这时母亲却突然哭晕在地,他只得先照顾母亲。
将母亲送回房里嘱咐家中唯一的老嬷照顾,又忙去瞧妹妹,只是他妹妹却将自己关在房里,任凭他如何敲门也不开。
正当他打算踹门而入时,妹妹的声音却突然传出,她的声音一如往般轻缓温柔,却带着哭腔,她道:“哥哥让我一人好好静静吧!我现在不想见任何人。”
他闻言,原本焦虑的心情有所缓解,他安抚她道:“哥哥不进,哥哥在屋外陪你可好?”
“好!”
这是妹妹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若他早知道,当时如何也不会听话的守在屋外。
妹妹死了。
她穿着一身她以往最喜爱的淡粉衣裙,上面绣着盛放的山茶花,好似睡着般那样静静地躺在柔软的床上。床沿搭着她的皓腕,如红丝线般的鲜血缠绕着她的荑,沿着她的指尖滴落在地板上。而地板上落着一把剪子,剪子浸在一摊血中,鲜血蔓延着流向了他的脚,染红了他的鞋。她用她那把常年绣花用的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