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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德里克点了点头,然后对她露出微笑:
“我担心斯塔夏,所以早点回来了。”
阿娜丝塔西娅在心里回他:
那还真是谢谢你啊,完全不需要。
也许是觉得阿娜丝塔西娅的态度不够友善,塞德里克有些不满的朝她靠近了几分,抬手想要触碰阿娜丝塔西娅耳旁的发丝,然而被阿娜丝塔西娅相当冷淡的躲过。
毕竟伯爵夫人不在,阿娜丝塔西娅没必要对他客气。
就阿娜丝塔西娅的感受而言,越客气,塞德里克就越得寸进尺。
被阿娜丝塔西娅拒绝触碰后,塞德里克故作失落的道:
“斯塔夏,我们是血亲,是最亲密的存在。”
“我来只是想告诉你,西瑞尔殿下要抵达王都了。王宫中在计划筹备宫廷舞会,按国王陛下的意思,王妃的就从舞会上选出。”
他知道斯图尔特伯爵夫人为阿娜丝塔西娅定的目标,所以偶尔得知西瑞尔殿下相关的消息后,他也会跑来告诉阿娜丝塔西娅。
所以阿娜丝塔西娅有时候真的很难理解他的逻辑。
就梦中的经历而言,说塞德里克爱“阿娜丝塔西娅”吧,他却是在朝迎娶克里斯汀娜努力,并为阿娜丝塔西娅提供关于西瑞尔殿下的各种信息;说他不爱“阿娜丝塔西娅”吧,他却可以不惜性命的为“阿娜丝塔西娅”与危险的吸血鬼打交道。
“我知道了,谢谢你的消息。”
阿娜丝塔西娅点点头,然后表示多谢塞德里克的信息,他可以去忙了。
见阿娜丝塔西娅没有任何表示,塞德里克有些失望:
“斯塔夏不给我一个吻作为奖励吗?”
而回应他的是斯塔夏加速离去的背影。
夜幕很快降临了,阿娜丝塔西娅穿着浅色的睡裙躺在床上,思考着关于西瑞尔王子的问题。
伯爵夫人为她定的目标就是西瑞尔王子,如果是以前的话,喜不喜欢西瑞尔王子无所谓,不管能不能成功,她都会按部就班的去接近王子殿下。
但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她开始有些想抵触这样的生活了。或者说她其实从未喜欢过这样的生活,只是在过去的十六年里逐渐麻木,失去了反抗的勇气。
然而代表她过去世界的克里斯汀娜到来,还有那片照亮所有黑暗的光,阿娜丝塔西娅忽然又觉得自己找回了曾经失去的勇气。心里仿佛有个声音在告诉她:这不是你想要的命运。
她想要什么样的命运?
事实上阿娜丝塔西娅自己也有些迷惘。
她不能清楚的说来那个答案。
阿娜丝塔西娅暂时中断了自己这种迷惘消极的状态,然后从整头的底部摸出了装着伽米尔羽毛的手袋,然后打开手袋将那片光羽放到掌心里看着。
那柔和的圣光总是能够让她的心绪平静下来。
看着手中那片光羽,阿娜丝塔西娅忽然发现了某种不对劲的地方:
伽米尔的光羽似乎透明了几分。
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明明刚开始时这片光羽确实不是透明。
抱着这样的疑惑,她沉入了梦境。
想念着那永远居于天国的裁决天使。
梦境如约袭来。
第32章夜独行者
纯白又安静的天国,裁决天使静默的站在水池边。
他没有闭眼,也没有祈祷,只是单纯的看着面前那片平静的水面。天国的钟声响了好几遍,无边云海化为水面又回归云海,圣晶花的花瓣被风卷起多次,他也依旧安静的立在水池旁之前注视着那片映不出他身影的水面。
他在这里站立已经许久了,没有祷告也没有做任何其他的举动。当天国的钟声再次响起,圣晶花再次铺满水池时,他才忽然诧异起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在想什么?
还是什么都没想?
神没有回应,他也没有找到答案。
纯净无暇的天国,除了钟声和偶尔盘旋的缥缈歌声外,便没有其他的声音了。
好安静。
裁决天使垂目看着宁静的池水,似阳光透过水晶那般美丽而虚幻的脸上没有表情。
平静的水面上,圣晶花的花瓣静静的飘浮着,水中的涟漪早已散去,整个水池宛若镜面。
水池中心的圣晶花瓣微微颤动,一圈细小的涟漪慢慢的从它身下荡开,刹那间整个水池都泛起了涟漪。涟漪的中央,淡金色的光点不断的从水池底部升腾而起,犹如水沸腾后从锅底升起的气泡。
那份引力又来了。
最初那分引力出现的时候,他听见了其中某个强烈的祈愿,所以他便顺从那分引力去到了祈愿者的梦中。
那是一位虔诚的信徒,由衷的渴望着神的光辉。
第二次听到人类祈愿的裁决天使没有任何犹豫的回应了虔诚者的祈愿。
回应祈愿的同时,他也初次感受到了某些从未感受过的东西。
对光的向往,以及强烈的渴望,还有更多无法形容的感受。
那是祈愿者的心情。
…………
水池中的引力出现,代表着那位虔诚者的祈愿。
裁决天使静默的站在水池边,闭上了眼,再次任由那份引力将自己与祈愿者的梦境连接。
缥缈的云雾,久违的白色阶梯,阶梯旁的神奇花朵依旧静默的绽放,一如往昔,没有过半分的改变。
阿娜丝塔西娅一见这场景就明白自己到了哪里。她捞起睡裙略长的裙摆,然后在大腿处打了个结,让这长款睡裙瞬间变短裙,然后相当不注重形象的在这纯白无暇的阶梯上奔跑了起来。
她很熟悉去见裁决天使的路。
跑着跑着,她忽然就在那条延伸道上停了下来,她跑到道路旁,弯下腰去看那云海化成的如镜水面。
平静的水面映照出她目前的模样,头发散乱,睡裙的裙摆被捞起在大腿处打了个大大的结,露出两条修长白皙的腿来。
没有半点的优雅淑女形象。
阿娜丝塔西娅半蹲下-身,然后伸手在水中划过,她手划过的地方荡开道道涟漪。她看着水面倒映的自己,忽然就笑了起来,没有优雅,也没有矜贵疏离的笑,就是一个单纯的笑。
她忽然觉得心里有些轻松,仿佛压在心口的重物被挪开了几分一般,久违的感受。
她忽然就坐在了水边,然后将双腿没入水中,感受那些许凉意,顺便还借着水理了理自己略微散乱的头发。她一边理着头发还一边哼着歌,那是她小时候在斯图尔特府听府外的人唱过的童谣。歌词早已记不清了,只记得几段旋律,悠扬又轻松的旋律。
几段旋律循环,她将离开水中,站起了身,然后把裙子上系的结解开,将那略长的裙摆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