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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件事起,对薛慕极心存感激,世子那时候帮着自己出头,是把她看做姐姐的。
薛梅也有事要忙,临走时说,“世子,附近有个小集市,你夜里可以去逛逛,没有城里热闹,但有卖手艺人做的小玩意,说不准你会喜欢。”
薛慕极还以为晚上无事可做,正想问有没有玩耍的地方,薛梅说起逛集市,正和他意。
扶云跟在薛慕极身后,不再隐匿行踪,两人从小吃开始逛,先把晚膳给解决,时候逛到薛梅说的手工艺品巷子。巷子人不多,是一户一户的小拱门组成,有的开门,有的关门。这些艺人接大宗订单来做,闲着的时候,会在这拱门处摆上少许零卖。
木刻版画,自制扇子,雕刻竹笛,草编鞋帽,泥人泥塑……薛慕极边走边买,已经买了不少。想姐姐从没出过雍都皇城,最喜欢这些小玩意,谢驸马会做雕刻,但也是粗略做个模样,姐姐都拿着当宝贝似的,他不在公主府,姐姐难得有人说话,买些小玩意,能给姐姐解闷。
他站在一处手工铜镜的摊位边,左手一个方形,右手一个圆形,正比对,忽然看见镜子里有个熟悉的影子。
什么情况!!!他猛然转身,对边一家花伞铺,撑开一把红花纹样的油纸伞。
他放下镜子,几步跳下阶梯,到那撑伞人正前,挥手把伞面掀开。
撑伞的年轻公子,被薛慕极的忽然出现吓了一跳,“你是……”
“对,对不起……”薛慕极把伞合上,“我认错人了。”
那年轻公子身材颀长,浑身散发着温润儒雅的气质,他把伞放回柜台,“没关系。小公子,你是在找人吗?”
薛慕极友好的笑笑,奇怪,他刚刚明明在镜子里见到四哥的。难道是见鬼了?呸呸呸,什么鬼,四哥活的好好的呢。
他看柜台上伞都挺漂亮的,不过更加适合女子。他给姐姐挑了几把,只听那人对着伞铺老板说,“我想学制伞。最快几日能学会?”
老板回答是,“三天。”
那人似乎很高兴,“三天时间,该是能赶得及,如此甚好,老板,麻烦你,我要这个样子的,教我做一把吧。”
第31章31
那人付了银子子,老板开始教着他挑选木料与工具,薛慕极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手工并非他所长,看着犯困,就叫上扶云跟他回去。
客栈门口,他看见一匹非常眼熟的马。
“世子。”薛慕极凑上去,仔细的看,的的确确是薛怀咎那匹马。他刚刚看见个人影像四哥,他心里有点生气,四哥明明答应他回家去,这是嘴上敷衍他。
薛梅站在客栈二层,探出头来说,“世子,你回来了?有人给你送东西呢。”
薛慕极转身就走,他不想与四哥这个骗子说话。
小镇不大,逛了一圈又逛完了,薛慕极只有回到巷子里看老板教那个温润公子做伞。伞柄的木头要刻成相等粗细的木条,那公子一看就与他一样,养尊处优没做过重活计,才削了两根就割破两次手指头,老板有经验,拿出布条来扎上口子,暂时把血给止住。
薛慕极心里有气,也买了根木头胡乱削。
到这位公子第五次割破手,老板实在忍不住,叹气说,“算了,公子您不善此项,别说三天,教您三年,也是做不好的。”
那公子也不气恼,手上的动作停了,“老板,我加银两,您教我三天,我做到哪里是哪里。”
老板摇摇头,“你伤了五根手指,用力举刀,难道不疼?”
那公子摇摇头。
老板知道他是忍着,自己刚学这门手艺的时候,也是处处都受伤,公子的坚持让他动容,问,“你要做红绫伞,送给心爱的人吗?哪家姑娘如此好福气,得你此情真心。”
那公子脸颊一红,虽然不说话,却是表现明显。
薛慕极还在旁边的石阶上坐着对付木头,却见一处阴影挡住月光。
抬头,薛怀咎站在他身前。
他把木头与刀子放在一边,偏过头不理睬。
“我是应你回家,”漫长的沉默后,薛怀咎先说,“可你让扶风悄悄跟着我,又算如何?”
扶风被发现了?自家暗卫跟人的水准可以说是顶尖,四哥是怎么发现的?也罢,未来能当上大理寺卿的人,这点洞察力该是有的。
薛慕极总不能说怕自己的奶奶要杀好哥哥你啊这样的大实话,生命危险无处不在,如此,万一未来的大理寺卿恨上平江侯府怎么办?但既然扶风被发现了,总得编出点理由来,借着心中的火气说道,“我怕你偷我东西。”
对方没有回答,薛慕极等的心急,转过身来,见四哥正拿着他的小刀,借着月光清辉,雕刻着刚刚被他弄得说不出形状的木头。
几刀下去,那木头竟然变成一只可爱的小猪。
薛怀咎把木头小猪递给薛慕极,薛慕极拿过来仔细来看,真像,惟妙惟肖的,天分这种东西,真是攀比不来,四哥也从未专门学过什么木雕手艺一类的。
薛慕极笑,“哥,你就是个猪,你干嘛跟着我?我去雍都,是有原因的。算了,跟着就跟着吧,反正你将来也要在雍都过日子的。走,回去睡觉,明天一早还要赶路呢!”
他把木雕塞到怀里,习惯性的拉着哥哥的手,向着客栈的方向而去,离开巷子时,那位公子手上不知缠着多少布条,但他旁边的木条已经有五根。
……
不知不觉走了三天,薛慕极把四哥拉到马车里,两人在马车里下棋,听下属报,“世子,已到万金山。”
“哥,陪我去个地方,可好?”
薛怀咎自然是沉默外加点头的。薛慕极从箱子里找出纸笔,沾上墨,顶着笔杆思索。
薛慕极大概记着位置,他在纸上画出此地山脉的大致形状,画好后递给外面的下属,“我们改道,走这一条路。”
“世子……”众人不解,这条路是平江侯打点好的,附近的什么强盗劫匪都给送过礼,世子经过的时候不要出来打劫。
薛慕极是主,他坚持,最终还是按着世子的意思,改了道路。
这条路,两边一片坟,而且是荒坟,乌鸦盘旋在昏暗的天空中,发出啊呜啊呜的叫声,黑色羽毛时不时的飘落,让人不寒而栗。
无数土丘错落安排,起伏高低,但都没有插上排位,上面长满野草,看上去都差不多。
半路的时候,薛怀咎叫停,叫上薛怀咎下了马车。
忽然,从土丘深处,传来悠扬的笛声。
“好像有人。”薛慕极喃喃而语,“这么巧合,会是谁呢?”
薛怀咎不懂,但也没有问,只是默默抱着一坛子酒,跟着薛慕极走进野草地,两人听那竹笛声音越来越近,很快,两人就看到了吹笛人,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