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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守着的人,“你们现在都出去跟着贝勒爷的人,等回去的时候再说。”
那两人面面相觑,相持片刻后从悄然离去。
温凉只是为了减少康熙对他的印象,若是让康熙得知他出入带着的人,定然会引起康熙的好奇,继而对温凉此人更加的追根究底。
虽然这只是无济于事的做法,不过温凉也不介意尝试尝试。
温凉回想起在茶楼的预感,果真是真的,要不暴露在康熙的眼前,还真的是一件奢望。他摩挲着脸颊,方才在地上滚落的时候为了掩护康熙,温凉的眼角似乎被划伤了,好在应该不是什么大口子,摩挲着只有点点的刺痛。
朱宝休息过来后,不小心抬头发现了温凉的伤势,顿时担忧地说道,“先生,您受伤了。”温凉瞥了眼朱宝那模样,道,“你还是先处理好你的伤势再说。”
朱宝点头一看,发现胳膊上的确是有处已经止血的伤势,他大大咧咧地随意用衣裳一绑,也就算完事了。这在船上哪里会有伤药,更别说连大阿哥都坦荡荡地在船上行走,事出突然,虽然外出时侍从都会给主子带着一两件衣物,可这东西全部都在岸上的马车内,这船上怎可能会有。
而主子们哪里会愿意穿着其他人沾染过的衣服,因而即使衣服都带着扑鼻而来的血腥味,他们也都只能扭眉忍下来。
说来,这衣裳最干净的人怕不是得算上温凉和康熙了。只有在地上滚落出来的尘土,其他更是一点事情都没有。
“先生,若是皇上召见您可怎么办哟!”朱宝安静好一会后,突然想起了这件可能,整个人显得有点焦躁。
温凉抬眸看了眼朱宝,奇怪地说道,“那便去见。”
朱宝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先生,那可是皇上啊!”他强调地说道,看起来似乎完全摸不到主子的点在哪儿。
温凉头也不抬地把东西丢给朱宝,“擦药,闭嘴。”
朱宝可怜兮兮地闭上了嘴巴。
胤入内时,温凉正站在窗边看着景色,如今已经接近夜晚,他们尚未回去,几位阿哥连着康熙帝都失踪了,想必行宫定然是鸡飞狗跳。
那些船夫虽在强令下开船,然此刻仍旧还需要时间,毕竟这湖面是真的很大。需要处理的事情还有很多,更别说康熙心中仍然存在的怀疑,兄弟的芥蒂以及胤身上还未处理好的伤势。
胤依旧穿着那身沾染血渍的衣裳,疲倦栖息在他的眉宇中,连神色都异常的肃穆。
可当他看见回首的温凉时,那种清澈如泉的触感让他整个人都清醒起来,他定定地望着温凉安然的神色,有个念头悄然趁着主人都不知的情况下生根发芽,紧接着藏匿得更深,以及更深。
温凉点燃了桌面上原有的蜡烛,望着胤,“爷身上的伤势还未处理,若是引起并发症不是好事。”
胤轻笑,“先生这是在训我?”
温凉蹙眉,偏头看着胤,“若是某真是在训贝勒爷,爷为何还会高兴?”
胤抿唇,知晓温凉在情感上的短板,此事原本是不打算说太多。见温凉眼眸中微不可察的好奇,他摇头,“若有人关心先生,先生可会高兴?”
温凉慢慢点头,又看着胤,“这就是关心。”原来温和当初关心他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吗?
胤看着温凉懵懵懂懂的模样,感觉心口发软,温凉遇事果断坚决,可在生活上却常常得见这般模样,如此反差实在令人心生暖意。
这些小细节让温凉更似个人,而不是冰冷的智者。
☆、第四十二章
胤的视线在温凉脸上逡巡着,想起了十四弟。
胤祯在胤刚闲下时便寻到了胤,对他言道,“四哥,我觉得温先生不似个人!”这话说得斩钉截铁,初听来着实令人发笑,可仔细联想着温凉的战绩,却又有着仿佛真是这般的道理。
可回首望着此刻一脸淡定,然眼中含着茫然色的温凉,胤只想让十四弟再写上几十张大字,好好磨练心性才是要事。
温凉在胤的示意下落座,而后胤便抛出一件要害的事情来,“待我等回去,皇阿玛定会召见你。”
温凉默默点头,这是必有的事情。
“只是有一点,或许先生应当注意。”胤言道,“尚之隆此次南巡,也跟随队伍出行了。”温凉连眼皮子都不曾动弹,对着这个消息异常冷漠,“尚之隆的记忆中,某乃是女子。且族谱记载上犹是如此,被发现的可能性极小。且在皇上面前,又无其他佐证,尚之隆当不会妄动。”
胤颔首,此为正理。复又言道,“可皇阿玛会发现此事。”
此事中温凉的表现太过出,康熙帝必然会追查温凉的身份。若是常人也就罢了,可康熙的能耐来算,真的想彻查,不会查不出什么。
温凉默然,早在说出口时,温凉便有这样的心理准备。左不过是被康熙帝认为异端,至于性命该是无碍的。
在无数还未得到解答的疑惑中,这艘画舫总算是靠岸了,岸上灯火通明,跟随出行的武官以及扬州当地的知府衙门守在岸边眼巴巴地看着,总算是看着那张灯结的画舫逐渐靠近。
他们派出去了许多艘船只搜索,雇佣了大量的船夫,险些连自个都给送上去,便是为了能够让皇上早日出现。若不是这边寻到有人说看着他们上了画舫,他们仍和无头苍蝇一般寻找。
毕竟皇上行迹并未显露,不显山不显水的,如果不是有个船夫偶然记得相貌,而在到实证的同时,他们派出去的人也摸到了痕迹,人手全都往这边而来。差点真的要把整个扬州城都掀翻了。
更别说还有那跟着一起失踪的太子爷,直郡王,四贝勒,八贝勒,十四阿哥……扬州知府每数一次,就觉得整个心都快跳出来了。
幸好幸好,老天爷保佑!
“我怎么闻到一股血腥味?”站在扬州知府旁边的武官嗅嗅鼻子,骤然脸色大变,他是上过战场的,对这种味道自然很是熟悉,能到迎风飘来的地步,这可不是简单就能做到的事情。
随着画舫的靠岸,察觉到不对劲的武官身先士卒地上了画舫,直到亲眼看见了康熙帝,以及太子阿哥们,这些官员这才赶紧跪下来迎接。这一跪下,顿时就发现不对劲。
怎么黏糊糊的?
杭州知府冒着冷汗低头,眼瞅着脚底下踩着的还是未干的血迹,眼白一翻,整个人登时就昏厥过去,倒在了旁边的知县身上。知县冒着汗说道,“万岁爷恕罪,万岁爷恕罪,知府大人这是,这是晕血了。”
他勉强憋出来一个词,让远远站在胤身后的温凉抬起头来,晕血?
康熙帝气势如虹,看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