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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是有多大的仇,每每都陷在雪地里,事后又眨眼就忘记,下意识地往雪白的地面扑。
温凉蹲下.身来抄起大猫,让她顺着胳膊踩到了肩膀上,冰凉的爪垫踩着乌黑的梅花印,给衣裳上留下了各种奇怪的痕迹。他半心半意地看了一眼,然后捏住了温良甩动的尾巴,“不要乱动。”
这个肥坨坨严重挡住了温凉的视线,着实不是好事。
温凉面无表情地戳中了温良软啵啵的屁屁,然后平移开了视线,大猫茫然地搂着温凉的脖颈,趴着找“犯人”。半晌未果,又被温凉的耳垂给吸引了,禁不住伸出了邪恶的爪子。
“剁了。”
温凉看都不看就揪住软垫。温良惊悚地喵呜了好几声。
绿意走到温凉身侧,接过被温凉递过来的大猫,“带她去屋内暖暖,外面的雪太厚了。”
绿意颔首,在大猫能挣扎之前就带着软团子离开了。
温凉站在廊下几息,随后决定去书屋看看。自从朝堂上安分了后,许久都不曾出事,又或者敢于闹事的阿哥都几乎沉寂下来。盘算一二,前头的阿哥或是圈禁或是被贬,眼下只有两位尚存,便是胤和胤祺了。
胤祺是被皇太后带大的,莫说是汉语,就是满语都不是很熟悉,对蒙语倒是比较熟练。在朝堂上也从来没什么风声,唯一剩下的,就是胤。
这隐约痕迹让朝臣终于学会闭嘴,莫说站队,还是先担心眼下的事情罢了。
朝堂需要动心思的事情越少,温凉便越发休闲。对比前几年的生活,眼下温凉的日子倒是算得上安逸,许是他也不曾想到会有如今的局面。
温凉在书屋内走了许久,挑选了好几本喜欢的书籍。他在书屋内有着自个儿的书房,温凉抱着书籍入内,还没开始看书,便先行选择了悬腕练字。
这个习惯温凉坚持了许多年,倒是比练拳的习惯更加持久。等温凉练习了两刻钟后,活动开了手脚,便开始沉下心来看书。
看书是一个非常好的打发时间的方式,等着胤来寻温凉的时候,温凉才回过神来,原来已经到了傍晚时分。
胤长身而立,正好站在温凉的窗扉前,打趣道,“先生要是再继续看下去,我许是要后悔当初帮着自个儿给先生造出了个敌人来。”
温凉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胤,似乎是从他的打趣中得知了些许什么,随即道,“便是没有书屋,爷总不能把书楼也给砸了。”
胤喟叹,看着阖上书本站起身来的温凉,“那的确是难了。”
“书很好。”
温凉把书籍归位,走出来同胤并肩离开,“总有些不知道的事情。”
胤微挑眉峰看着温凉,“先生很喜欢那种未知的感觉?”温凉颔首,看着道路两侧纷飞的雪片,“某只是喜欢不知道的东西。”越多的不确定,便越让人感兴趣。
胤眼中含着趣味,温凉在他眼中又何尝不是一本无穷无尽的书籍,不管掀开哪一页,总是含着别样的惊喜,从不会厌倦。
自从某次胤和温凉一同进膳后,日后若是在府内,就一定会来寻温凉,得闲的时候更是亲自前来,这让温凉小院内的小厨房很长的时间都成为了摆设,若不是胤也时常忙碌在外,根本就没有得闲,小厨房或许是彻底要罢工了。
温凉伴着胤到了外书房,望着后面的房屋,忽而想起了弘晖。弘晖大了些后,胤便把弘晖从外书房挪出去,然还是留在前院。而李氏身边的弘时也被胤挪到前院来了,内院倒是彻底成了摆设。
不过温凉知道胤把内院的人都交给了苏培盛负责,每年都不曾亏待他们。按说来,倒是在诸位阿哥府中过得最是滋润的了。李氏性格软和了些后,也不曾蹉跎她们,想玩想耍自有去处,也从不拘束。
的确是各有憾事,不过也是皆是选择罢了。
胤牵着温凉的手腕坐下,言语温和,“先生在看些什么?”
温凉淡声道,“爷的子嗣有点少。”
胤缓缓眨了眨眼,“先生打算劝我不成?”雍亲王府的幕僚不少,劝胤如此行事的属下也不在少数。府内没有正妻在,总是让人觉得奇怪,且胤膝下只有两儿两女,的确是少了些。
温凉漆黑的眼眸对上胤,声音渐冷,“那自是不可能的。”这始于欢喜,源于妒忌的情感很是陌生,温凉却不排斥,也不肯让步。
胤轻笑起来,那紧绷的情绪散去,“既是如此,还望先生能好好握紧,可别我一转头,却是先生先放手了。”胤似真似假地言道,挑眉浅笑的模样很是俊朗,温凉反手牵住胤的手指,俯身上去。
胤搂住温凉,两人进行了点羞羞的事情后,这才开始正色吃饭。除了一个嘴角有点红肿,另一个更是眼角发红外,一切很是正常。
康熙五十二年,康熙帝的年宴举行时,温凉生生忍受了一个时辰后,便溜走和康熙帝去下棋了,抛弃胤一人独自面对酒席。
温凉错误的决定让他在除夕夜付出了些许代价,事后他以为,他的床架需要些打磨,不是很稳固。
胤深以为然。
康熙帝在年后便常住畅春园,来往的政务都是送到那处,连大臣想寻皇上说点事情,也是需要到畅春园来。康熙帝深知自身体力的逐渐衰弱,也没有打算继续下江南。在牢牢巩固住帝王权力时,康熙帝偶尔会放权让胤去做事。
这是两种截然相反的心态,不是不能理解。
康熙帝逐渐衰老,而胤等皇子阿哥们又渐渐长成,这对康熙帝而言无疑是个巨大的打击,越发衰老便容易被夺权,这等事情康熙帝自然是有所打算,不愿出事。然理智让康熙帝意识到这时日越发迫近,反倒使得康熙帝有点反复。
最受苦的人便是梁九功,梁九功是康熙帝身边最得宠的侍,跟着康熙帝也很多年了。梁九功在数年前差点因为受贿而出事,后被温凉点醒,在一切还未被康熙帝所发现前先痛哭流涕,康熙帝虽怒骂了梁九功,也多有责罚,然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的态度,让梁九功依旧能占据如今的位置,没有丝毫的动摇。
康熙帝能容忍身边的人受点贿赂,这根本是无法禁止的事情。倘若胃口太大无法满足,那自是不应允的。梁九功及时止损,至少在康熙帝的容忍范围内。
阳春三月,京城早早便回暖,含着些许初夏的燥热。畅春园内,温凉看着那垂柳及湖的模样,忽略了身后聒噪的声响。
“先生,您就随奴才过去吧,皇上正在等着您呢。”站在绿意身后,一个眼熟的小内侍哀求温凉,温凉并未回身,是绿意站出来劝阻了此事。
她言笑晏晏,柔声细语地说道,“万岁爷眼下正在会面大臣,先生也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