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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时迟,那时快,辰砂猛地自腰间拔出一把匕首,直刺女子肩头,她闷哼一声,鲜血随着匕首拔出渐渐流淌,将那喜庆红衣染出一道深红的泪痕。
苏泽身子一凛,高声咆哮道:“辰砂,你是疯了不成,竟敢伤她!”
“有何不敢?”
辰砂笑得张狂,复又将匕首抵在女子喉间,“她是我的人,随我将她如何处置都不会有一丝怨言,你又凭什么过问?况且她爱我至深,早已言明要随我生同寝,死同穴,今日我活不成,她自然也不会苟且偷生,与其在我死后受你侮辱,倒不如由我亲手了结了她的性命。我与内子共赴黄泉,又与你何干?叫他们退下,除非你要亲眼看她去死!”
苏泽无奈,想不到辰砂如此丧心病狂,竟是真的下手伤她。阿姊的安危他可以不管,自己却不能不顾。咬着牙命众人退下,苏泽恨恨的问,“你到底要如何?”
辰砂笑容冶艳,“这话可不能说与旁人听,你独自过来,我只告诉你一人!”
护军首领立时出列,言辞恳切的劝说道:“不可啊,陛下!这佞幸最是擅长阴谋诡计,只怕其中有诈。不过是个女人罢了,怎值得陛下亲自相救,还请陛下三思,莫要中了这奸贼的算计!”
什么叫不过是个女人罢了?
苏泽瞪了那护军首领一眼,她可不是旁的女人,那是他的阿姊呢!
那女子始终蒙着盖头,辰砂又对她颇为狠辣,他何尝不知此举怕是有诈,可是那女子的身形与她无异,令他着实不敢掉以轻心。
高枕无忧之时,辰砂尚可装出一副痴情之态,可是眼下死到临头,倘若他狗急跳墙,真要以她性命来换取生路又当如何?苏泽不敢轻忽,哪怕只有一丝可能也要试上一试,因为……
他赌不起!
“你莫再伤她,我过去便是!”
苏泽深深吸了一口气,昂首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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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掀盖头,然后还是苏泽和辰砂的相爱相杀(大雾)。
133、主线结局且以情深共白头(三)
公主府大堂之内人满为患,却是一片沉静。
辰砂盯着苏泽一言不发,护军见到苏泽这般郑重也不敢多言,那护军首领也是平谷县人士,乃是最早追随苏泽之人,他是真心不忍眼见苏泽涉险,是以再次出声阻拦,“不可啊,还请陛下以自身安危为重,千万莫要中了这小人的奸计!”
“就凭他?”苏泽眉梢轻挑,笑意张狂,“想要害我,也得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
缓缓朝着辰砂走去,苏泽脊背挺得笔直,护军亦是时刻戒备周边动静,眼看便要走至近前,突然间变故陡生。那女子猛地自辰砂怀中挣脱,直扑苏泽而来,苏泽来不及去想其他,立时张开双臂将她抱在怀里。
一众护军见状吓直了眼,顷刻间刀剑出鞘,那首领放声高喊,“陛下当心,这女子怕是他们一伙的,若是她有意刺……”
盖头落地,那女子自己扯下勒在嘴上的布巾,一口气说道:“郎君切莫过来,这贼人没安好心,早就盘算着将郎君置于死地呢!”
“小桃?怎的是你,她在何处?”
一见受伤的并非如玉,苏泽暗自松了口气,只是话刚出口,他便觉得有些不对。右手掌心有些粘腻,将手自她背后移开,低头一瞧,竟是满手鲜血。
苏泽怒斥,“你这混帐,她不过是个丫头,何苦这样难为她?”
辰砂放声大笑,“怎的,心疼了?亏你成日里摆出一副痴情种子的模样来,还不是跟这小丫头有了首尾?否则她会宁愿拼了性命去救你?”
掂着手中犹在滴血的匕首,辰砂面带惋惜之色,“你身边倒是总有忠仆,凭什么呢?这丫头倒是忠心的很,非要我将匕首插在她背上才肯乖乖呆在此处,我正想着事成之后好好奖赏她一番,可惜见了正头主子还是跑了。”
他留不住玉儿,如今竟是连个丫环也留不住了。
“她早已不在这府里,郎君快走,这人已是疯了!”
小桃直勾勾的望着苏泽,只是身上两处伤口太过疼痛,她已无力支撑,渐渐自他怀中滑落。
“苦了你了!”苏泽抱紧小桃,大声喝道:“还愣着作甚,赶快拿下林逸清,生死不论!”
这正厅大小有限,跟随苏泽一起入内的只有二十余人,人数虽是不多,但要对付一个辰砂也是足够了。众人听到号令一同冲向前去,忽得听到身后一声闷响,一个面容清秀的小厮捂着左臂上的伤口立于门内,门外传来重物挪移之声,想来是有人搬了些沉重的物件来将大门堵死了。
“几年不见,何必这样急切呢?”辰砂看了眼紧闭的大门,笑道:“苏泽,你就不想与我叙叙旧么?”
他被人团团围住,可是大门被封,反倒是苏军都成了瓮中之鳖。这些人本就是护军,万事以苏泽为先,一见情势逆转,立时弃了辰砂退回苏泽左右。
“这么说来,你是觉得自己胜券在握了?”
苏泽四下环顾,这才发现厅中几扇窗户也早被封死,想来辰砂是早就作好了打算,准备将他们关于此处,方才他牵挂阿姊的安危并未细看,确是有些急切了,不过,只靠这些雕虫小技就想将他困住?
他将小桃交到一名护军手中,令他好生看护,大步流星的朝辰砂走去。
苏军自发为他让出一条通道,苏泽走到辰砂面前,挥拳把他打倒在地,抓着他的发髻问道:“我与你有什么好叙的?是说你那为老不尊的爹爹,还是说你这下贱的奸生子?我没有这个闲功夫与你废话,只说你把她藏到何处去了?”
苏泽力气甚大,辰砂挣脱不开,发丝牵扯之下,一双凤眼显得更为狭长,他望着苏泽放声大笑,神色狰狞的反问,“我都要死了,何必告诉你?”
“趁早直说,还能死的痛快些,否则……”
“否则如何?你还能拿了什么来吓我?”辰砂昂首大笑,其音凄厉癫狂,“我无亲无故的,你只管杀了我就是,只要我死了,你这辈子也休想再见她一面!”
“卑鄙小人!”
一把将他摔倒在地,苏泽对着他好一通拳打脚踢,直将这些年的怨气与不忿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