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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手大喝道:“铃铛,你想好再说,小姐吩咐你什么了?”
“吩咐奴婢给四少爷下-药,然后再勾-引四少爷,事成后,四少爷就不能再嫁入定国公府。”
“胡说,简直胡说,来人,将这恶毒的贱婢拖下去。”侯夫人失了她高贵优雅,站起来大吼道。
“夫人如何知道这婢女说的是假话,而这小厮说的就是真的呢?”风敬德冷冷问道,他目光仿佛化成利刃,刮过东平寸寸皮肤。
侯夫人攥紧手帕,沉默下来。东平额头触地,让自己蜷缩成一团。
“长乐侯您身为中领军都统,谁说真话谁说假话还分不出来么?”
是啊,这么拙劣的谎言,谁看不懂。
婚期在即,长乐侯没料到风敬德会在这个时候过来,他之前想得太好,以快刀斩麻,事情定死,他们正好与定国公府脱亲。
想到自己所为,已被人窥出真实心思,长乐侯不再掩饰,起身对风敬德道:“风将军,咱们移步书房细聊吧。”
风敬德点头,拽上赵元嵩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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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旁听的赵守城,回到客院,拿这件事当笑话讲给妻子听,“你没看到,当时侯夫人的脸都被气歪了。哈哈哈。这赵二小姐可真歹毒,陷害自己弟弟,也不知她图个什么?”
胖堂婶听完,没笑,直接跳起来拧丈夫耳朵,“哎哟,你还乐!她能为了啥,还不是因为嫉妒弟弟嫁得好啊。你们男人就是心大,这点心思都看不出来。侯府千金,这么没教养,说出去,还不是丢咱们武阳赵氏的脸。不成,你得去找族长说说这事。”
“哎,你别推我,找族长说,说什么啊?”
“赵守城啊赵守城,你脑袋真是被驴给踢了。你想想,这么大的事,又牵扯上定国公府,能不被人说嘴么?咱们家还有两未嫁姑娘,这两日又是在侯府上住,赵兰芝这丑事传出,能不影响咱们家姑娘么?到时你还想让姑娘嫁哪个好人家啊?”
“对,对。这不是咱们一家的事,是武阳赵氏的事啊,得找族长去。”
赵兰芝的木兰院
侯夫人遣散屋里伺候的一众丫头婆子,关上屋门,回身扇了赵兰芝一巴掌。“你父亲都和你说了‘凤鸣朝阳’,你不乖乖等着嫁人,没事搞这么多事出来做什么?”
赵兰芝没想到母亲会打她,眼泪瞬间落下,不甘心嚷嚷道:“凭什么是他,他是什么正经少爷?他今天拥有的一切,明明都是三弟的。”
听到她提起儿子,侯夫人心也跟着软了下来,红着眼圈将赵兰芝抱进怀里,“阿娘知你是为淞儿好,也知你心思。但这事,你父亲已经安排好了,你这样做,只会影响你父亲计划。他不喜欢不听话的孩子啊!”
“阿娘~”
“别不听话!你父亲给你选的是平南王世子,家世学识都与你相配,听说他是个上劲的,至今没有正妻。”
“我不想离开京都。”
“你!你难道不懂‘凤鸣朝阳’的意思么?离开了又怎么样,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她懂啊,更懂自己的婚事是由父母说了算。正因如此,她也想为心中所想而努力一把。“阿娘,你也与大姐说过这话吧?”
“你大姐的性子你还不知道,我们能指望她什么!好了,听话,明日与你父亲请个罪,然后你就乖乖待在家里,哪里都别去,等平南王那边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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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知道长乐侯与风敬德他们聊了什么,只知当夜,东平与铃铛双双被杖毙。
东平被架起捆在长凳上时,他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他。反观铃铛到是很安静,随着板子落下,她将痛呼压在口中。
疼痛蔓延到全身,东平意识昏沉,后腰根本没了知觉,他眼前却浮现初次见到四少爷的情景。那是后宅深处的一个破院子,房顶上生满杂草,当管家推开那扇厚重的院门,他看到一个漂亮的小孩子,蹲在墙根处看蚂蚁。
听到开门声,他纯净的黑葡萄眼睛看过来,里面带着好奇与欢喜。“你是谁呀?要和我一起住?那太好了!”
声音远去,画面也远去,东平张张口,咽下最后一口气。
刑堂管事宣布两人死亡,命人将他们拖出去丢乱葬岗。
铃铛在疼痛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看到一个模糊人影。这人声音轻柔娇媚,让同为女人的她,身子都酥麻了半边。“醒了?姐姐没骗你吧?”
铃铛说不出话,只好眨眨眼睛。
“姐姐那颗药可是千金难求,你这身皮肉伤过上十天半月准好。也别担心会留疤,姐姐这里别的没有,美容养颜的多得是呢。”
铃铛又眨了一下眼睛。
“你在担心以后?呵呵,别担心了,死都死过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放心吧,姐姐不会害你。”女人掩唇娇笑,千姿百媚,她跪伏在铃铛身边,轻声道:“只要你听姐姐的,姐姐就教你如何活成人上人。”
第21章21喜宴上出了冯大熊和邓小雄
建平十二年,农历十一月初六,嚎叫了一宿的西北风竟然奇迹般地停住了。太阳当空,万里无云,气温略有回升,像是老天都在为这场盛大的婚礼庆贺一样。
白虎东街到青鸾西街沿线商贾们,自发得在店面大门上挂起红绸,非常热情招待吃瓜群众到店里坐等定国公府迎亲队出现。定国公府世代戍边,第一任定国公因陈年旧疾,病逝在边关,第二任定国公年纪轻轻战死疆场,无妻无儿。京都百姓嘴上不说,全把定国公府的好记在心里,文人骚客们聚在花楼酒楼茶馆等地,等着看热闹之余应景写首赞美诗词。
吉时到,风敬德带着足有百人的府兵,盛装华服,手执三角旌旗,四角族幡,快马出迎,一众罗鼓手唢呐队落在最后面。
花楼里的花娘得了信儿,抱起琵琶而歌:“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永安酒楼里,有几位常服小文官与店家要来笔墨,泼墨挥毫:“红毹拥出态娇妍,璧合珠联看并肩。福慧人间君占尽,鸳鸯修到傲神仙。”
白虎东街某茶楼中,书生咏道:“三生缘缔海之东,两筱无猜志亦同。事业鸿基今奠定,荣华富贵日如中。”
“啧啧,这排场,风敬德不简单啊!皇上赐个男妻给他,他也竟这么受了。”一位面上无须的中年男子,一边为靠在窗边看热闹的主子布菜一边小声道。仔细听,他的嗓音有些尖细,不似正常男子的醇厚。
靠在窗边的男子,一身棉锦,头戴黑貂皮帽,披着同款的貂皮披肩。他手指纤细莹白,用两指捏起梅花糕,放入嘴里吃完,才道:“不娶又能怎样?抗旨是要杀头的吧!”不知想到什么,男子哼笑出声,摇了摇头,又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