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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聊就散了。赵元嵩傍晚带回好消息,让定国公府人全都高看几分,邓勉咂嘴:“纨绔的狐朋狗友也不是没用啊!”
“你个夯货,快走吧你,将军还等着呢!”赵元嵩急道。
邓勉一招手,带着剩余府兵列队,静默穿过街巷,往城外约定地点跑去。
定国公夫人走过来拉赵元嵩的手,“嵩儿,别看了,与为娘回家吧。”
赵元嵩鼻子发酸,三步一回头的跟在定国公夫人身边。男神走时,他没送成,往年他会去西大营外蹲守。不知是不是这个原因,他心里总有些不安。他夜里去看了小伍与贡多,这两都被打了军棍,贡多二十军棍,勉强能爬起来照顾小伍。赵元嵩叹了口气,让他们好好休息,转身离开了。
风敬德走后隔日,王管家粮草也准备好。向北一路,积雪未化,北风吹起地表雪粒,打在脸上也挺疼。二少爷的先行军估计已与匈奴对上阵,再难行的路,他们也不能停歇。
王管家往下拽了拽皮帽子,挡住被雪迷花的眼睛,不经意间看到一车粮草麻袋垛动了动。他骑着骡子来到这辆车跟前,“停下!”使了个眼色,让护卫将车包围,对着车上喊,“出来,我看见你了!”
赵元嵩小心翼翼缩回僵了一天略酸痛的手脚,侧耳倾听外面动静。
王管家:“再不出来,我可不客气了!”
赵元嵩心道:你还能如何不客气呀,大不了搬开我身上这包粮草……
“噌”一声,刀剑出鞘,随后一柄明晃晃的刀刃在赵元嵩鼻尖擦过。与此同时,定国公府里也发现二少夫人不见了,这回轮到二管家着急忙慌,府里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第31章长阳关之战
赵元嵩没想到王管家只是外表看上去随和,骨子里却是凶残无比,真是一言不和就拔刀啊!他马上出声投降,以他将自己捅成对穿。
“二少夫人,您怎么跟来了!”见到他的一刻,王管家后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他以为车上是间客之流,抓不住活口,宰了便是,一切都要以行军速度为主。幸好他没让人一起捅刀子,要不然他怎么有脸去见二少爷!
“嘿嘿,我跟你们去边关看看。”
“不行,太危险,我派人送您回去吧。”
“还有一半路程到长阳,让我跟你们过去吧。”
“真不成,二少夫人,您这样不是让我为难嘛!夫人要是知道您跟着我们去长阳,一定会很担心的,而且二少爷见到您,也一定会发火。”王管家也好想学邓勉吐糟,不带这样欺负他们下人的。
赵元嵩挑了挑眉,指天指地道:“你看这天都快黑了,雪又开始飘,你确定要这个时候送我回去?再说你们人手不足,还要赶时间,我看就不用麻烦,让我跟你们一起去长阳吧。再者,你们不可能只运一趟粮草吧,到时我再与你们一同回京。”
“真不成,您别为难我们了!”
赵元嵩用手接雪,大雪片犹如鹅毛,他吐着哈气道:“看,雪大了,夜里更冷,你真要这时送我回去?”
王管家想想也是,冬日夜雪,就算只有两日路程,走岔了路,也可能遇到危险。要是这位细皮嫩肉的二少夫人被虎狼叼走,他还真赔不起。王管家扯了扯皮帽子,决定先带他往前赶,到达预定村子落脚,将人留在那里等他们回来也行。
匈奴大军已到长阳关外,不排除他们会派小股游击沿山林小路偷袭,扰乱我军后方。王管家领着辎重车队走得虚虚实实,尽量选直线前进,不会在驿站重镇久留。
前面的贺家村是预定落脚点,穿过村子过条河,再有一日遍到长阳关。白茫茫的雪地中,凸起几个窝棚样的建筑,走近才发现,因屋顶厚厚积雪,茅草屋有些摇摇欲坠。呼啸的北风刮过,绞散烟筒里冒出的白烟,吹起地表上如沙的雪粒。
王管家咂咂嘴,住吧,不住他们就得在外面冻着。
府兵与村口几位老乡家谈好价钱,五两碎银可以让他们小百号人在屋子里过上一夜。
王管家带赵元嵩去的老乡家,汉子瘦小驼背,看他们腰间挂刀带剑的,以为他们是了不起的大官,点头哈腰将人请进屋里:“大人里面请,屋里有热汤,先喝口暖暖身子。”
农人家读书少,男女大防更没太多讲究。
汉子媳妇听见院外骡马声,又听丈夫招呼客人,热情着手给大家盛好热汤。赵元嵩随众人围坐在火塘边,汉子媳妇捧了个缺口黑陶碗给他。“小大人,快点喝口热的暖暖,一定冷坏了吧!”
这位朴实的女子,不过才二十来岁,双颊与眼角早已染上了风霜。她看赵元嵩是这里年纪最小的,不对他心生几分怜爱。
“谢谢嫂子。”如此淳朴美好的人,谁也不想让她伤心。赵元嵩捧起黑陶碗,看了眼碗边粘着的油泥,小心错开位置,喝了一大口白水煮干野菜汤,淡而发苦,涩中带土腥味,真还没有白水好喝呢。“嗯,嫂子这汤煮得入味儿。”
“哎呀,小大人别客气,叫嫂子使不得哩。”汉子媳妇听到夸奖眉开眼笑,“好喝我再给小大人盛一碗吧。”说完,汉子媳妇就要抢赵元嵩手中的碗,生怕他客气了。
“呃……不用了,我还没喝完。”赵元嵩死死扣着碗边不松手。“这一碗就够了,真的!”
“扑哧。”王管家没想到小纨绔还挺逗,不仅能吃苦,心也格外柔软。忙出声帮他解围:“这位嫂子,我们还没吃饭,不能光喝汤的。”
汉子媳妇一听,一脸为难,转头看自己丈夫,汉子更是手足无措起来。
王管家急忙道:“我们自己带了干粮,只需借大哥家里的锅一用,煮点热乎的好下咽。”
汉子瞬间开朗:“好好,随便用。”
得到允许,府兵们开始动作,将锅里的汤倒进汉子递来的瓦罐中,重新装了干净的雪水化开,掰碎豆面杂粮饼泡在煮开的水里,不一会儿油豆面味四溢,勾得赵元嵩肚子咕噜叫个不停,这两天躲在车上,他可没吃什么东西。
“阿娘?”突然从里屋钻出个小豆丁,他不错眼珠望着他家这口锅。
汉子媳妇也吞了吞口水,低头将小豆丁抱起,“小虎乖,咱们去喝汤汤,吃饽饽。”
“阿娘,饽饽不好吃。”小豆丁毫无心机道。
“乖小虎。”汉子媳妇急忙捂住儿子嘴,对赵元嵩他们歉意笑了笑,然后示意汉子抱着那瓦罐拿上锅台上小块发白的土进里屋。
“嫂子,饼汤还有很多,让小虎过来吃口吧。”赵元嵩无法忽视三岁小童渴盼目光。
“使不得,使不得,大人们已经给了银子。”汉子无措抓抓头,转头凶凶瞪了儿子一眼,将儿子吓哭,“哎呀,对不住,孩子不懂事。”
汉子媳妇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