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柜看看那块横匾,担心起这份祖传家业来,低声询问赵元嵩:“小公子,您给我句准话,这城真能守得住?”
赵元嵩眯眼而笑:“没有掌柜您这两桶酒,估计会很艰难,但有了您的慷慨解囊,咱们定能守住长阳。如果敌军因此退了兵,您可是大功一件啊!”
王管家在一旁点头附和,心中在想:二少夫人真是个能人!心怀善念却绝不心软,做事果决大胆,眼下又能放下身段,来恭维一名平民。小纨绔做成他这样也真让人服气了,想想这么一个妙人归了他家二少爷,还真是赚到了呢。
掌柜媳妇儿有英雄情怀,听有人赞她丈夫顿时眉开眼笑,回望自家夫君的目光波光潋滟,顿时让掌柜热血沸腾。他也没想到自己一小民能得到官府中人如此礼待,顿时激昂道:“哪里哪里,长阳是咱们的家,守住家园不被侵略,也是我等小民职责。小公子您还有什么吩咐尽管提,我徐某将尽心尽力完成。”
“太好了,北轩有您这样的心怀大义者在,何愁不退匈奴贼寇!”赵元嵩站起,深深与掌柜一揖,“如果可以,请先生再寻些烈酒和麻絮棉花来。今日,咱们定要让这些匈奴人知道,敢来犯我长阳,就要有命回去!”
“好!”掌柜也起身,大手拍着桌子,豪气干云的喊了一句。
详细交待所需物品和交接程序,掌柜媳妇带着小丫环去后堂拾没用的麻布棉絮,徐掌柜打算向同行好友寻求帮助,王管家马上起身,再次吹捧徐掌柜几句,并将所有事情敲定。走出酒楼后,王管家背着众人对赵元嵩竖起大拇指,“二少夫人,标下服了。”谈笑间给别人挖坑,还能调动他人情绪,使人心潮澎湃,甘愿付出什么的……
赵元嵩勾唇一笑,带着帮忙运酒的店家伙计直奔南城城门楼。拐过路口,远远能听到喊杀声,也能看到爬城墙的匈奴人被我军士兵斩首推下去的画面。赵元嵩表情一肃,“时间紧迫,快,跟上。”
风雪很大,挡不住哀嚎痛呼,掩不住血水颜色,不管是北轩士兵,还是匈奴贼寇,一个个摔下城墙,吓坏了酒楼里的店伙计们,他们忍不住想丢下酒桶跑路。
赵元嵩晓得他们听不懂国家大义,只好又扯下那枚玉带扣,拿在手中晃了晃:“只要你们将酒送上去,这个就是你们的。”
第39章长阳关之战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正所谓重金之下必有勇夫!
看到盈润透亮的玉带扣,四名店伙计眼睛都直了。当下有两伙计应承着会帮忙送酒,另两人见状,也随大溜同意了。
匈奴人阔坦套着灰色野狼皮毛坎肩,头戴草原鼠皮护耳帽子,六寸多宽的皮护腰上插着一把类似□□的大砍刀,他背后还背着一柄白色裹黑兽皮的骨弓,弓长三尺两寸,虎筋制弦,拉力足有三石两筠,在草原上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强弓。
阔坦骑在草原矮马上,来回在长阳南城门口溜达,用干兽皮卷了个喊话筒,操着一口蹩脚汉话继续喊着:“快快投降吧,汉人的头领,你是怕了我们孛儿只斤部的铁蹄了么?胆小如鼠啊,如果不想我们踏平长阳,就出来与我一战!”
孛儿只斤部头领本来不想参加达奚部此次发起的战事,只因他们位于鲜卑山东侧的族地,被新崛起的东夷单于慕容图夺走,害得他们流离失所无家可归,在冬季严寒下,他们死了大批牛羊,为了拥有一块更好的草场,他们不得不同意达奚萨满齐良图的建议,随达奚部一起征战中原。
然而,来了没多久,孛儿只斤头领就发现达奚部的诡计,达奚硕德竟让孛儿只斤部人打头阵,而达奚人坠在后面,以驻守玉屏为由,让他们前来送死。孛儿只斤头领见招拆招,想用围城战术,耗尽汉人粮草,让他们主动投降。达奚硕德看不得他们拖延,派他儿子前来督战,好巧不巧遇到武力值爆表的定国公,一下子将打酱油的达奚图刺捅了个对穿。如今孛儿只斤头领只得为了洗脱自己谋害军二代的嫌疑,拼了命攻打长阳。
阔坦更是想立个军功,赢得更多牛羊,来年好娶个姑娘。一路从玉屏关打过来,匈奴大军没受多大阻碍,阔坦觉得汉人空有其表,实际上是不堪一击的。当他听说杀死图刺的是个挺厉害的老头,便想与他较量较量。况且,两军叫阵,单个与主将一战,他要是赢了,必然会得到头领夸奖,使匈奴军士气大振。长阳关连日来久攻不下,也影响到了孛儿只斤汉子的斗志。
想到此,阔坦为激怒汉军头领,开口用下流话叫阵,可他汉话造诣实在不高,骂起人来无非是将人比喻成动物。“汉人的头领,你是老鼠么?为何藏头不出?草原鼠最怕雄鹰,难道你也怕了我这只鹰?没骨气可不是真汉子,伟大的孛儿只斤部最瞧不起这种人!”
这些话听在汉人耳里好像还真没啥。
阔坦见自己的咒骂不见效果,正感汉人没脸没皮,没有骨气,“嗖”得一声,利箭破空而来,他立刻后仰躺在马身上,避开这支箭。再用腰力迅速起身防御,抬眼直接对上站在城墙上英姿飒爽的蓝袍轻甲小将。原来并不是汉人没有骨气,他们更懂蛰伏,找准时机出手,见他刚踏入射程半步,就展开了攻击。
阔坦惊得一身冷汗,要不是他反应快,马术强,准会被这一箭所伤。“蓝袍的,你敢下来与我一战么?你赢,我们今日退兵,我赢,你开城门,迎我们进城。”
回应他的,又是一箭,和蓝袍小将一个大大挑衅动作。阔坦怒了,拿下背上大弓,弯弓搭箭,瞄准城墙上小子。他用的可是两箭连射绝技,看这小子还有命敢挑衅他。然而,这两箭全被横扫而出的黑色长矛挡下,手持长矛之人,满面土,看不出形容。唯一可见的,是他一身黑色轻甲战袍,留着山羊胡子。
难道这人就是杀死达奚图刺的大将?如果能抓到他,头领便可向达奚硕德有交代了,自己更是大功一件。
想罢,阔坦驭马冲向城墙,后弃马弓,命周围匈奴士兵掩护他,他要上城墙。在双方箭雨下,阔坦成功爬上攻城梯,眼看就要攀上墙垛,突然有液体从城墙渗水口浇下,淋了他与下面士兵一头一身。浓醇酒气扑鼻,真让人陶醉,阔坦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
不对!阔坦心生不好预感,急忙发出撤退狼嚎。可是,为时已晚,只听站在城墙上蓝袍小将一声令下,万支火箭从天而降。在他被大火吞噬前,他看到蓝袍小将身后站出一名葡萄大眼睛小少年,小少年勾着唇角对他笑得特别渗人。
阔坦一只手根本灭不完身上的火,再加上攻城梯在酒液助燃下也烧了起来,他不得不沿着梯子下滑落地。
“来呀,该上热油了。”小少年在喊话。
随着滚油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