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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轰轰烈烈,整个修真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然而这份感情,还是没有经受住时间的消磨。两人相爱时有多浓烈,分开时就有多平淡。直到他的道侣陨落,大能却又忽然疯了一般,四处寻找复活道侣的办法。然而死去的人不会再回来,活着的人还要在无尽岁月中继续活着。
这位大能已经消失了几百年,或许早已经陨落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与泥土化在了一起。
箜篌把买好的东西与写给宗门的信,一起放进纳袋中,送到了驿站,让飞剑使者把它们送回去。出门前她想了很多,比如万一没赶得及出来,她就要在秘境中关个几百年,所以她要提前告知宗门她去了哪儿。
“哎……”箜篌在某家店铺里看到个熟悉的身影。能一眼发现此人,不是箜篌的眼神好,而是对方的脑袋太方,芸芸众生中,他就是最耀眼的存在,“那好像是双清真人?”
在他们面前的双清真人总是保持着微笑,是一位热情好客的主人。此时不笑的他,看起来倒更有宗门之主的威仪,尽管他此刻挑选的是小孩子喜欢的玩具。
挑好玩具,他还亲手摸了好几遍,似乎确认上面没有木刺后,才满意的点头。
这是买给年纪尚小的徒弟?
“这个双清真人……”桓宗带箜篌往另一个方向走,“此人野心不小,你不要与他太过接近。”
“他想算计我?”箜篌惊讶,她一个宗门小弟子,算计她有什么好处?
“你有没有想过,若是元吉门想进入十大宗门,首先需要扳倒的宗门是谁?”桓宗是不太懂人情世故,但是对于人心或是野心,却看得清清楚楚。
“谁?”箜篌瞪大眼睛,“不会是我们云华门吧?”
桓宗看着她不说话,等于是默认了。
“因为我们看起来最老实本分?”箜篌皱眉,“欺负老实人可不好。”
桓宗:“……”
“不过没关系。”箜篌很快释然,“这些事有宗主与峰主们操心,我们宗门的长老与峰主可厉害了。”
桓宗:“嗯。”
他们若是不厉害,云华门上下哪还能舒心的过日子?
“不过你提醒得对,我要写信告诉宗主此事。”箜篌道,“防人之心不可无。”
“先不要急,若是我猜测错误,反而不美。”桓宗按住她的手腕,不让她拿传讯符出来,“此事牵涉到两个宗门的和平,引起误会不好。”
“你想什么呢。”箜篌在他手背上拍了一下,“只是提醒而已,宗主他们自会有定夺,不会乱来的。”明明觉得可疑,为了稳妥不告知宗门,那不是给对方可趁之机。
不管是真是假,早点让宗门知道,有防备之心不是更稳妥?反正这件事除了宗门内部知晓,又不会传到外面去,怕什么矛盾?
人年轻的时候,思考问题时总是简单直接,但有时候恰恰就是简单直接,才能避很多误会发生。也许不仅仅是因为年轻,还因为她对宗门,以及宗门对她的信任。对于箜篌而言,云华门就是她的家,在外面发现了任何她觉得可疑的事,给家人告状再正常不过。云华门也不会因为箜篌传错了消息,而对她严厉指责。
这种相处方式,琉光宗做不到,也无法做到。这是一份独属于云华门与弟子之间的信任,外人理解不了,而他们似乎也不在乎外人是否理解。
想明白这一点,桓宗不再劝箜篌:“那我们回去就处理此事。”大街上人来人往,不太适合传飞讯符。
“好。”箜篌拽住桓宗,“那我们快些回去。”
低头看了眼被拉得紧紧的袖摆,桓宗失笑:“好。”
两人走了没多远,与自称有事要处理的绫波迎面碰上。
绫波:“……”
奎城这么大,怎么还能遇到他们?她看了眼桓宗被箜篌拽住的袖子,这是男女之间纯洁友谊的相处方式吗?
“绫波仙子。”注意到绫波的眼神,箜篌低头看了眼桓宗身上被自己拽得皱巴巴的袖子,松开手与昭晗宗几名弟子见礼。
“两位请随意,告辞。”绫波怕自己再跟箜篌说几句话,又要推翻刚从师兄那里得来的认知。
“她走那么急干什么?”箜篌望着绫波的背影,“抢御霄门新款裙子?”
看着被丢开的袖子,桓宗道:“前几日我在吉祥阁看到成易道友手上带了一枚扳指。”
“你说的是那枚黑色扳指?”
“对。”桓宗绷着脸,看起来很严肃,“朴素大方,戴起来还不错。”
“那是我炼制的。”箜篌笑眯了眼,“那是我在雁城炼制的,全靠你送给我的火,我才能炼制成功。”见桓宗拇指上空荡荡的,箜篌便道,“若是你不嫌弃,我给你也炼制一枚。”
“好。”桓宗回答得毫不犹豫,“我还没有扳指。”
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桓宗的手,箜篌开始默默思考,究竟要怎样的扳指,才能配得上这样一双手呢。
回了元吉门后院,箜篌回自己院子准备传讯符。桓宗回到自己院子时,林斛正坐在石桌边泡茶。看到他回来,林斛放下茶杯,“公子回来得正巧,茶刚泡好,你要尝尝吗?”
桓宗走到石桌旁坐下,等林斛把茶给他倒好:“你想跟我说什么?”
林斛并不是喜欢品茶的人,今天特意在院子里泡茶,明显就是在等他回来。
“公子误会了,我只是见春日暖阳高照,想出来晒晒太阳。”林斛把茶杯端到桓宗面前,“还有宗门方才传来讯符,近来会在各地宣传邪修的危害,以及防止邪修邪恶手段的各种注意事项。宗门的意思是,若是我们看到本宗门弟子在外面受到危险,最好是出手相救。”
“我知道了。”桓宗缓缓点头。
茶水略有些烫,但是桓宗喝起来却刚刚好。自从身体出现岔子以后,他的部分感官便不再像以前那般灵敏,就连痛觉也有所退化。也正是因为此,无苦老人那件催生心魔的法器才对他影响不大。
抬头看了眼印在墙上的橘色阳光,桓宗不再开口。
“公子今天早上的反应,太过了。”林斛看着他这张神情淡漠的脸,还是把话说出了口。
桓宗测了侧脸,苍白的脸被阳光染上了金色。
“周肖乃元吉门掌派大弟子,性格敦厚,并未有失礼的地方。”林斛继续道,“就算你不喜欢他,也不该如此。”
“他好与不好,与我并无干系。”桓宗眼睑动了动,淡漠的脸上终于多了一丝类似恼怒的情绪,“他离箜篌太近了,他们不合适。”
林斛惊愕地看着桓宗,似乎没有料到他会说出这种话,又似是想听他接下来的话。
“他相貌平平,天资普通,心性也无出之处,师弟师妹们也都不省心。”桓宗可以挑出周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