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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
鸡脯是脂肪较少的部位,肉质十分柔嫩,但也极为考验厨师的火候水准,烤得稍微过头一点,就会让肉质干硬难以下咽。
而壹原侑子口中的鸡脯肉的内部是半熟的状态,外部却略带着焦香与脆嫩,内外口感的差异实在让人能切身体会到属于鸡肉本身的质地,抹上的山葵汁仿佛是炸弹尖端的引线,轻轻一口下去,鸡肉的鲜美就在口中炸裂开来。
不论身心,都是一样的满足。
但为壹原侑子带来最大惊喜的,还是烤鸡肝。
刚到三四分熟的烤鸡肝,不仅完美地保留了鸡肝绵软的口感,而且细腻嫩滑就如同上好的日本豆腐一样,表面微微焦黄的发脆,却又不失弹性。而椒盐与海盐的交叠,配上山椒粉的滋润,在口中热烈地爆浆的那一瞬间,实在是一种全新的体验。
还有口感层次极其丰富的颈肉,深邃的炭烤风格的烤鸡心,在口中如同喷泉般涌出汁液的烤香菇,肉感软糯的鸡皮……
壹原侑子再一次举起了酒杯,杯中映着头顶上展翅欲飞的小鸟灯盏,然后一口吞没。
在浓重的流光溢中,镀上一层散着暖意的光的她,不真实的就像虚拟出来的一样。
“这酒好像很不错,我能喝一杯吗?”
红发的鬼王不请自来地坐在了壹原侑子的对面。
壹原侑子悠闲地半倚靠在椅背上,眯着眼轻轻摇晃着酒杯:“想喝酒吗?请便。”
“那……那我也能来喝一杯吗?”
“黄老师,算了吧,就你那酒力……”
“唔,好像没酒了啊……”看着酒吞童子刚倒半杯就再也不见酒水淌下的酒瓶,壹原侑子拍了拍手掌,喊道,“小纯,麻烦再来三瓶酒。”
“噢,好的!”幸平纯习以为常地点了点头。
三瓶酒哪够啊,每次壹原侑子过来,店里的客人都会点许多酒,几乎要将店里的存酒都喝的干净呢。
这一喝,便是整整一个时辰。
等到壹原侑子满面嫣红的时候,店里的客人除了酒吞童子已经差不多都趴在了桌上,其中最值得提一下的就是在第一杯就光荣就义的黄老师。
“啊,喝得真尽兴啊……”壹原侑子在柜台前,红眸的色泽不知不觉已沉降向暗赭,“小纯,结一下账。”
“哦,好的……”幸平纯低头算着价钱,“对了,侑子小姐,能请你帮个忙吗?”
“嗯?什么忙?”
“过几天我想在学园祭上做关东煮,能否请您给我送来一些清净之水呢?”
“清净之水?”
“就是您以前给爷爷带来的那些。”幸平纯笑道。
这样一说,壹原侑子想起来了一些,她点头答应道:“嗯,没问题,不过,要支付代价哦。”
这世上可没有不劳而获的事情。
“今天的饭钱打五折怎么样?”
“那可真是太好不过了……嗯,我明天会让四月一日送来的。”
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某人又要担负起快递员的责任了。
“四月一日?”
“哦,是个戴眼镜的高高瘦瘦的男生,我店里的工读生,很好认的。”
“嗯,好的!”
走出猫屋时,正好能瞧见月色。那是随风波动的,跳跃般的光。
“今天好像真的喝的有点多啊……天上的鸟都出现重影了……”
壹原侑子鬓发间的耳尖有着醉酒的薄红,她的步履蹒跚着,深一步浅一步,东倒西歪,但即使这样,也无损她的风姿绰约。
“终于回来了……”她扶着熟悉的门靠了进去。
“侑子小姐……你怎么又喝了这么多?”
说好考完期中考试再来的四月一日君寻,却好端端地出现在了店里。
“?我眼前出现幻觉了吗?”她探头过去,揉捏着四月一日的脸,“啊,好像是真的啊。”
“侑子小姐……”四月一日一脸无奈地将她的手撇开,“你这样迟早会把肠胃喝坏的!”
“四月一日生气的样子好可爱哦……”眼前的女子却对他的话置若罔闻,满脸嬉笑着。
“我去给你准备醒酒汤。”将壹原侑子扶进躺椅里躺好,四月一日君寻转身进了厨房。
壹原侑子昏昏沉沉地望着他的背影,杂乱无章的线条在视线中一点一点地凝聚。
这种感觉,叫做什么呢。
大概。
是幸福吧。
作者有话要说:秋天都快过去了,准备准备,写一下学园祭吧。
鱼香肉丝(上)
并非是神明按照自己的形象创造了人,而是人按照自己的形象创造了神明。
人,即是神;神,即是人。
人是孤独的,那么,理所当然,从人类的愿望中诞生出来的神也是孑然一身的。他们如人类一样,也会欢笑落泪,欣喜忧愁,渴望安定,忧惧死亡。
从这一点上来说,人类与神明,似乎又没有区别。
无论是山川河流,执掌一方的土地神,还是吸天地华、积聚愿念的物件化成的付丧神,世间万物,俯仰之间皆有神灵。
但就如人类社会一样,即使是神明也有高低之分。信仰乃神明存在的意义,香火鼎盛之神为万人景仰,即使消亡也会世代更替,而无名之神,一旦被最后一位信徒遗忘就会彻底消失,就如堕化成妖的一目连一样。
拥有自己的信徒、神社甚至宗教,神名流传于千秋万代,这是高天原上每一位神明都无法抗拒的诱惑。但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会用红漆在电线杆、停车场、水泥板像办证刻章一样四处刷小广告的家伙,大概也是八百万神明中异类中的异类了。
夜色所汇集的冷,清光所聚积的寒,薄如云烟的晨雾在楼宇间漂浮着,又渐渐被上升的日光催促着缓缓消融,一切逐渐变得明晰起来,行人与车辆的影子在地上不断交错着。
“总感觉东京的天气还真是干燥……雪音,是这里吧?”元气满满的少年音在商业街边上的一家店铺前响起,骑着板车穿着黑色运动服的少年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绘着猫咪图案的门,然后回头问道,“猫屋餐厅……那位大叔说的就是这儿没错吧?”
“我不知道!”戴着毛线帽的金发正太气鼓鼓地坐在板车上,他的头都快被成堆的蔬菜和乱七八糟的箱子淹没了,“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我们为什么沦落到通下水道和送菜的地步了啊!”
帮人寻找猫咪、调查婚外情、调解校园欺凌也就罢了,如今这跟快递一样的送货上门服务到底是在闹什么啊!身为神明的尊严呢?究竟到哪里去了?
等等,之前那些事情好像也挺没尊严的……
“没办法。”夜斗摊着手,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