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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大大小小的孩子闲逛。
路上但凡遇到斗殴或是欺压百姓的地痞流氓,沈大小姐的皮鞭就跟灵蛇似的,“咻”一下钻出去,打得他们遍地找牙。
短短两天,沈大小姐出尽风头,不少人见了都得恭恭敬敬喊声“女侠”。
豆苗儿倒不觉这性子有什么不好,就是太招摇,可能会惹出事端。但她一个外人,实在没有资格说什么,论其身份,她与她弟弟都是将军府出来的金贵小姐公子,她更没开口的必要。
今日申时,沈大小姐英姿飒爽拾一票强“保护”的地痞后,几人乘马车回书院。
豆苗儿抱着福宝,总觉不安。
惩恶扬善的事儿她不是反对,可……
马车内福宝开心的和沈慕春说话,他对她越发崇拜得不得了,两人叽叽喳喳煞是投契。偏沈学成阴阳怪气捣乱,几人顿时吵吵闹闹没个休止。
豆苗儿默默听着,暗想是不是该给沈将军露露风声,他都由着自己孩子这样行事吗?
“不好,似乎有人跟着我们。”马车蓦地一顿,前面驾车的李元压低嗓音朝内道,“坐稳,我加快速度。”
推开轩窗,趁暮色往外探望,身后的确一片黑影骑马追来,沈慕春怒气冲冲:“呸,一帮无赖,刚才就该卸了他们胳膊腿。”
马车颠沛,身后那群人追得也很快,一直盯着外面的沈慕春气得脸红:“不行,快要追上了,李元你先带他们回去,姑奶奶非得打得他们跪地求饶不可。”
“沈大小姐,您能不……”
李元话未说完,“唰”一下,身旁黑影闪过,沈慕春已跳下马车,正面迎敌。
车内沈学成脸色蓦地变了,到底是姐弟,平常吵得凶,关键时刻却也最是担心。
“娘。”福宝缩在豆苗儿怀里,战战兢兢的,“慕春姐姐不会有事儿吧?”
豆苗儿一时心悸,她自然以福宝为重,可沈慕春也不能不管。
“姐,追来了。”李元急道,“我挡着,你快带福宝先走。”
马车倏地停住,刀剑拳脚声铿铿锵锵,豆苗儿虽慌不乱,她早不是以前没见过世面的姑娘了,抱起福宝,对沈学成迅速道,“跟着我跑。”
三人下车,不敢明目张胆走大路,只能往人高的杂草丛里钻,以掩饰痕迹。
这帮地痞人多,可手脚功夫真不咋地。
沈慕春出自将军府,从小见的打架比珠花都多,玩起刀剑来比梳妆都溜,自不将他们放在眼底。李元这两年也受了些专业训练,勉强能应付过来。
人多,解决的慢,等趴了一地,沈慕春得意洋洋地用鞭子狠狠甩在地上,单手叉腰:“起来呀,有本事再战!”
李元挨了几拳,顾不得身份,忍无可忍地瞪她:“还不去找他们?”
“哦哦,对……”
两人钻进草丛,一路呼唤,无人应声,不知是跑得远了还是怎么。
“你刚瞅见有人追他们去了吗?”
沈慕春慌乱摇头:“你没盯着?”
气不打一处来,李元狠踢了一丛杂草,扬声高呼:“姐,福宝,福宝你们在哪……”
这才真着急,沈慕春跟着呼唤,红着眼眶猜测:“会不会回书院了?”
“你掉头去原地,弄匹马赶回去瞧瞧,人要是到家了就来找我。”
“好。”点头,沈慕春急急折返,骑马拼命顺着大道往德善书院行去……
天色彻底暗了,德善书院上西院檐角几盏灯笼随风缓缓摇曳。
曹老夫人补送几碟菜进堂屋,笑着招呼陆宴初与沈临邑道:“我老了,福宝她娘又没回,你们呀只能勉为其难吃我这老婆子的菜下酒喽,难吃了些,别嫌弃。”
两人立即起身,拱手言谢,又道很是丰盛美味之类。
“你们坐下,坐下,继续喝。”曹筵及示意老婆子出去,让他们继续吃菜喝酒,“今日巧得很,恰逢陆大人沈大人都出现在老夫这陋棚,蓬荜生辉啊!”
沈临邑面色如常,倒是曹老与陆宴初面上染红,他是武官,除却最开始与他们能上聊几句,后面曹老询问陆宴初朝上故友情况,问着问着,两人就越喝越多,他杵在这走不得,倒是尴尬。
“对了,陆大人的私事处理好了?”用筷子捡了颗花生丢入嘴里,曹筵及想起来的问。
低眉不语,陆宴初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摇头。
“瞧你这模样很是怅然,来,再喝一杯!”举杯,曹筵及眼神示意另边的沈临邑,仰头将自己杯里的酒干了。
礼节性沾了下唇,沈临邑便放下满满的酒杯,那两人喝得酣畅,其实也并不在意他是否跟上了节奏。
曹筵及砸吧了唇,叹着气安慰他:“没事儿,慢慢处理,不急。”
哑然失笑,陆宴初眸中浸着迷蒙酒色,望向窗外沉沉夜色,他扯唇,喃声似自言自语:“其实晚辈早下定决心,这是最后一次,若不行,就罢了吧,或许我早就应该松手接受现实。”
“是啊,该放手则放手,有舍有得,有得有舍。”摇头晃脑,霍老想起陈年旧事,一时大为感慨,又拉着两个晚辈不停喝酒。
陆宴初不需劝,一杯接着一杯,打从心底不想停。
是了,他的名字虽不是世人皆知,可只要有心打听,怎么打听不到?
她就是、就是后悔,不要他了。
他早该接受现实,就趁这次彻底接受现实吧……
第33章
小屋酒香浓郁,沈临邑望向喝得烂醉如泥神志不清的两人,挑了挑眉梢。
曹老先生无非是忆及往昔,感慨太多唯有借酒消愁,至于陆大人,沈临邑与他连见面次数都寥寥可数,自不知这位准首辅在愁什么。起身离开,他去找曹老夫人处理眼下情况。沿长廊缓缓寻去,忽听院外马蹄声匆促,沈临邑思量一二,折身出上西院瞧瞧情况。
“爹。”沈慕春策马奔来,在上西院门口猛地扯住缰绳。
骏马两只前蹄高高扬起,几乎触及沈临邑鼻尖。匆匆下马,沈慕春紧盯旁边的下西院,急红了眼问:“他们回了吗?”
似领悟到什么,沈临邑脸色顿时阴沉:“你说呢?”
“沈二也没回来?”双眼沁出水润,沈慕春一路期盼落了空,心神不定的怔怔僵在原地,她猛地惊醒,迅速把事情经过描述了一遍。
“爹,说不定李元已经找到他们了!”眸中又生出希冀,沈慕春自我安慰,“这里是扬州,赵夫人熟悉呀,就算有一两个地痞追过去应该也不会得逞吧?他们手脚功夫其实都不怎……”
“啪”,清脆巴掌声倏地打断所有言语。
沈临邑冷森森盯着她,胸膛起伏愠怒滔天:“跟你说过多少次?自己死在外面就算了,不要祸害别人!你仗着自己会些拳脚就横冲直撞肆无忌惮